第15章 临监
这几日傅霖妤识别过许多能力。
红娘的‘治疗’、何京也的‘泣血’、夜狼的‘雷侯’……
此外许许多多，各种类型的能力都辨别过。
最初傅霖妤好奇这些能力从何而来，纠结许久最终只能归结于天降陨石释放的能量激活了隐藏在血脉之下的天赋，毕竟这是城里的专家们分析出来的结果。
觉醒的天赋改称为‘能力’。
一个人觉醒后的上限称为天赋。
（为什么叫‘能力’？只是因为在临吾城的调研结果中‘能力’这个词普及度最高。仅次于‘能力’的是‘异能’。）
决定天赋的因素很多。
‘能力’是否强悍，以及能力多寡。
‘能力’上限越高越强，觉醒‘能力’越多未来越广。
两者结合就是觉醒本人的天赋。
‘能力’在达到上限前可以通过不断使用变强，亦或者随着体质的增强而增强。
随着血脉完全觉醒，其本身‘能力’的多寡也会发生变化，亦或者只是强化原先觉醒的‘能力’。
专家们有各自辨别能力的方法。只不过没有傅霖妤这么方便，也不会这么废傅霖妤。
前段时间傅霖妤差点儿在辨别能力期间晕厥，休息了一段时间今天上午才上班。
上边第一件事就是把红娘赶出自己的办公室。
难得休息了一会儿，却又有人来辨别能力。
本想着一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能很快辨别完成。
但……
傅霖妤捏着眉心，缓解大脑昏涨的感觉。
金泽奉的能力不像是很强悍的样子，给人的感觉也不同。
红娘的‘治疗’辨别的时候有温暖的感觉，夜狼的‘雷侯’辨别的时候则是狂躁的感觉。
金泽奉的却是一种平平无奇的感觉，扔在人群里就找不出来的那种。
此外金泽奉觉醒的能力很多，非常多。
虽然都是些上限很低的能力，但异常的多。
或者也许是一种上限极高的‘能力’，只不过辨别的时候容易被拆分成无数个上限低的‘能力’？
若非辨别过的能力极多，傅霖妤会肯定第一个选择。但越是有经验，就越是不能凭借着经验对陌生的情况下定论。
傅霖妤轻叹口气轻声说道：
“辨别好了，你有两个能力‘呼吸’和‘斑纹’。”
“这两个能力的名字是根据你‘能力’的表现而起的，你要是不喜欢可以自己改。”
“‘呼吸’是可以根据呼吸小幅度增强体质的能力，上限极低。‘斑纹’是身体处于极限状态时出现，恢复或强化你体力的能力，上限不高。”
傅霖妤纠结半天最终选择了两个表现的最明显的特征，作为辨别出的‘能力’告知金泽奉。
在金泽奉好奇的目光下解释道：
“你的天赋属于中下层次，政府目前还没有发布具体的相关说明，所以我只能解释这么多。”
最后打着哈欠送走了略显失落的金泽奉，并找上红娘抱怨道：
“你给我找的什么人啊，我这第一天上班就累得想下班了！”
“这么严重吗？”
红娘捂嘴轻笑，看着傅霖妤气鼓鼓的样子，伸出手指戳了戳婴儿肥的脸庞。
“什么严不严重的！我跟你说啊，这个人奇怪的很。他的那些天赋啊……”
傅霖妤在红娘怀里抱怨半天，最后嫌弃道：
“你真的要把他收进咱部门里？”
“当然~依你所言他的未来应该很广才是。不会亏的。”
红娘揉了揉傅霖妤软软的脑袋，并在对方挣扎起身后目送其离开。
“整天打打杀杀的也没意思。好久没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孩子了，上一个还是小时候的夜狼……那个呆子。哈哈~”
红娘慵懒的趴在桌子上，低声呢喃。
……
金泽奉见没有问题便快步走回家里。李牧元和李沐维吃过了午饭，但是并没有把饭菜端下去，毕竟金泽奉还没有吃完。
“红斑怎么回事？”
金泽奉听到李牧元的问题就把傅霖妤对他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说完自己的‘能力’，金泽奉又说道：
“你们要是在意自己的能力的话，也可以找她看看。不过有关系后就可能不太容易摆脱了。”
金泽奉吃完姐姐留下的午饭后，揽下了收拾餐桌的工作。
无事可做的李沐维和李牧元正在洗牌，等金泽奉忙完就可以打斗地主。
不过在此之前，金泽奉打算让姐姐试试自己的呼吸法。
然而在一阵咳嗽声中，李沐维也未能成功运转完整的呼吸法。
“也许只有‘呼吸’天赋的人，才能运转完整的呼吸法。”
金泽奉略显可惜的说道。
‘亦或者这个呼吸法不适合他们？’金泽奉漫不经心的打着牌，内心想着怎么开发新的呼吸法。
上一个呼吸法是通过雷鸣领悟的。这段时间以来增幅了少量体力以及力量以外好像没什么变化的样子。
‘也许这个呼吸法也不适合我自己……’
金泽奉双目逐渐失神，一旁的李牧元一个脑瓜崩下去就令其回过神来。
“发什么呆呢？”
“没事，想到一些事情。”
“……”
注意到李沐维略显担忧的表情，金泽奉尴尬的笑了两声解释道：
“真没什么事。就是之前辨别‘能力’的时候，好像有说什么天赋，我也没仔细听。这会儿在想那个呢……”
金泽奉最擅长的就是扯淡。如果忽略掉飘忽不定的眼睛，就万无一失了。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金泽奉一般都是笑眯着眼扯淡。
李沐维也许不清楚，但与其同学多年的李牧元可是十分清楚的。
捏了捏眉心，说道：
“你昨晚都没睡觉，需不需要回去休息？”
心中有事的金泽奉顺着李牧元的建议与二人道一声别便回去休息。
“小奉好像有心事的样子……”
“没事没事，过几天就好了。姐姐要回去写书吗？”
“嗯，我得多存点儿稿子。这样等网络恢复了，就不会有人天天骂我不干正事了！”
“……哦。”
……
李牧元回来后看着金泽奉躺在地上便问道：
“想啥呢？”
“不知道……”
“？？？”
李牧元忍住一脚踹过去的冲动，问道：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感觉我在想事情。但是现在我的脑袋空空的……所以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tm……”
李牧元趴在窗边吹着凉风感慨道：
“有入秋的感觉了……”
“……”
“小区里的路人更少了……”
“……”
“动物好像变多了……”
“……”
“以后要是断粮了，我们会不会抓这些动物吃啊……”
“……”
李牧元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金泽奉，却只看到对方嘴角流着口水，闭着眼睛一脸傻笑。嘴巴张合似是在说些什么，李牧元仔细聆听却听到：
“姐姐……狗肉汤真好喝……嘿嘿……傻狗……嘿嘿……”
李牧元有些意外地看着金泽奉傻笑的脸庞低声呢喃道：
“没想到啊，对狗子的执念这么深……”
……
“老北，我小弟在外面看到你弟弟了。弱不禁风的样子，啧啧啧……”
长一头黑白混杂的碎发，脸颊有刀痕的青年男子看着眼前正在说话的光头，只觉得聒噪无比。
手中燃起烈焰，在阴影中映照出眉清目秀的面庞。
“呦，老北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小弟可没碰你那弱不禁风的弟弟。再说了，当初不是那小兔崽子亲手把你……”
一团火焰从脸颊旁一闪而过，落在身后的墙壁上发出一声爆响。
“……”
“……”
“……”
在座的众人既惊讶于北临的冲动，也惊讶于‘能力’强度的提升。
几天前还只能勉强把人轰飞，现在怕不是能把人炸开！
“北临，我们在开会。”
坐在首位壮汉沉声说道。其生有一头白发，身高体阔，气宇轩昂。眼神中杀意流淌，强忍住撕碎眼前的活物，低声说道：
“人带回来了吗？”
“有几个不老实，来的路上干掉了。”
“知道了。把剩下的带上来。”
“是！”
坐在末尾的消瘦男子应声离开，几分钟后又带着几个人走了回来。
“说吧，外面什么情况？”
随着信息流通不畅，众人与外面的小弟失联。现如今只能抓几个看起来有身份的人来询问外界的消息。
被带过来的几人早已吓得手足发麻，面无人色。听到坐在首位的男子发问，有一人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惊慌失措道：
“大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在外面儿只是个小成员，有什么消息都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啊……”
哧——
一道激光一闪而逝，将跪地求饶的男子一分为二，分别砸在旁人的脚上。
坐在次位的男子在白发男子的示意下，打断了下面吵闹的人说话。此时正痛苦的揉着眼睛低声道：
“大哥不喜吵闹，再给你们一次机会，好好说话！”
站着的几人噤若寒蝉，在数道充满杀意的目光下瑟瑟发抖。一段时间后有一人鼓起勇气说道：
“大人，外界双子会覆灭，石起云和宋慕起头组建商会，唐怀佩等没被石起云带上的老板也自行组建商会，此外……政府与石起云关系密切，额……”
顿了片刻接着说道：
“大人，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白发男子低沉的说了声“好”，接着便闪过两团火球、两根地刺，将男子身边的四人残杀殆尽。
四人有心躲避，奈何四肢僵硬不听使唤，最终只是溅了旁人一身血。
仅剩的男子闻着焦糊的血腥味，不敢拭去脸颊处沾上的肉渣，强忍住涌上来的呕吐感，站在原地不敢言语。
白发男子欣慰的笑道：
“不错，以后就跟着北临吧。”
“是！”
男子颤抖的跪下给在座的众人磕了个头，似是感谢不杀之恩。
“出去吧。”
“是！”
一道清冷的男声响起，男子强忍内心劫后余生的庆幸，不敢寻找声音来源，如释重负般应声离去。
“老北，这可是你的第一个小弟。你怎么一点儿好脸色不给呢？”
“光头，如果你死在外面，没有人会给你报仇的。”
首位的白发男子对着不停挑衅北临的光头说道。
光头不爽的哼了一声。
能力是掌握岩石的光头，目前可以进行有效的输出。
不过因为并未能完全掌控能力，所以只能简单的控制岩石刺出来，就连个平整的平台都凸不出来。
在白发男子的命令下光头把地刺收了回去，同时有些嫉妒北临。
北临炸坏了墙，不见老大说什么，自己一个地刺还得费劲收回去令他很不爽。不过打不过老大他也没办法。
白发男子无名无姓，进来前曾一统临吾城地下世界。
也许是童年的遭遇令其残暴无比，统一地下世界的过程可谓是尸横遍野。
其中浴血重生的恶魔成就了将一头白发染成猩红的“红魔鬼”。
然而不久后就被外地的石起云联合政府送进牢狱蹲着。
以红魔鬼为踏脚石的石起云顺利的创建了星恒科技集团，而红魔鬼的残余部下分别成为东南西北四恶。
北恶北临被理念不合的弟弟送进牢狱；西恶西珀被自己徒弟被刺，人财尽失；东恶东虎被双子会干翻；南恶南玖，跟着曾被红魔鬼打败的老爹自立门户。
南玖自立门户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初显锋芒的石起云联盟，打压其他地下势力同时洗白自己。
期间被无数红魔鬼残党刺杀，以至于现如今落下残疾只能跟在老爷身边当幕僚。
若非北牧及时被刺北临，同时拼了老命地把红魔鬼死忠送进牢狱，只怕是看不到现在的云顶了。
光头就是被北牧送进来的，也因此记恨上了连自己弟弟都管不住的北临。
光头及其小弟都是被北牧送进牢狱。其中有红魔鬼的小弟，也有些是散人，但都是和北牧有着深仇大恨。
红魔鬼觉醒的能力是“饮血”。可以吸收别人的血液增强自身。
最初杀了同一牢房内的所有人后，沉迷于力量膨胀的红魔鬼选择越狱，杀光所有人。不过闯出去不久后就被同样觉醒能力的监狱长配合狱警干翻。
若非其他小弟及时支援，红魔鬼会当场身首异处。
作为报答只要这群小弟不谋反，红魔鬼就会留一条生路。只不过如此一来便没了提升实力的机会，因此红魔鬼打算将手伸到监狱外。
在‘光眼’的提醒下，派出几人在外收集情报，方便日后下手。
‘光眼’原名贾以辛。进来前就是红魔鬼的左膀右臂，而且发现红魔鬼没跑掉后自投罗网，和红魔鬼是同一期的狱友。
最初也是光眼怂恿同一个牢房内的其他兄弟趁机越狱，并利用激光眼及时救下了曾经的老大。
两日过去，只是抓了几个边缘人物令红魔鬼十分不满。
不过虽然信息很少，但该有的都有。
了解到部分形势的红魔鬼觉得现如今的情况对自己极其有利。
只要像当年那样一通乱杀，自己的实力就能提升到临吾城天花板的程度。只不过如此行事太过鲁莽，毕竟当年就是因为太莽了进来的，所以细节还需要光眼仔细斟酌。
如此想着红魔鬼解散了下面围坐着的众人，留下光眼完善细节。
……
政府政务大厅会议室
“市长，已经可以确定监狱长遇难了。”
一名身着官服的男子面色焦急的冲着坐在首位的发福男子说道。
“这不是两天前就确定了吗！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自己没用，手下连个打得过那个混蛋的都没有，我派你们去送死吗？？！”
发福男子咆哮着说完气喘吁吁的喝了口茶冷静说道：
“现在别说这个了！这次会议的目的是‘如何在损失更少的情况下让石起云的商会讨伐临监暴徒’！”
顿了片刻看着鸦雀无声的会议室怒道：
“都tm给老子说话！”
众人看着暴怒的市长噤若寒蝉，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提一些建议。
市长秘书站在一旁记录着众人的建议，时不时提醒众人收起不切实际的妄想。
市场长略显疲惫的揉了太阳穴，心中长叹一口气。
本来可以坐满的会议室，如今空着三分之一的位置。
还有三分之一说话逻辑混乱，表达不清不知在想什么。
最后只剩下三分之一，还愿意为愁眉苦脸的市长分担忧愁。
若非市警局半数警员在镇压临监暴乱的时候牺牲，至少不至于沦落到和一介商人讨价还价的地步。
然而就算局长亲自过去都没能压住那群暴徒，甚至身死当场。
市内资源捉襟见肘，要能源没能源，要粮食没粮食。除了城市街道干净无比以外，出行行人也少了很多。
听说最初还有人骑着自行车跨省返乡，不过见到异常暴躁的野生动物在野外吃人的场景后倒是少了许多鲁莽的人。
随着备用能源即将耗尽，水站将再次停止供水。
眼看着每日商场的进货量日渐减少，最后会是什么结局也不是猜不到，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
等到停止供水的那天，只怕是要引起市民暴动。
医院或诊所也大多无法开下去。有些人买不到药治病，竟然把气撒到医生身上。更有甚者在医生下班回家时偷袭。
而这一切都不是对路人漠不关心的金泽奉能注意到的。
随着时间流逝，金泽奉缓缓从睡梦中醒来，一脸茫然地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在姐姐的呼唤声中被李牧元拉着出去吃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