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真想……亲他一口
却说那斜对面的孙家酒坊，掌柜孙兴凡的确很心烦。今早酒坊开张大半天了，除了隔壁的田寡妇过来还了他一个酒碗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进过他家酒坊。
坊市上不是没人，有人，有很多人，不过都是路过他孙家酒坊的，然后往斜对面的东林酒坊而去。
他一脸阴霾，眼中闪着冷光。
东林酒坊，是他孙家酒坊最大的竞争对手。
上月，他的主家孙大少爷强买下了这间酒坊，让他当掌柜。他感恩涕零，没负主子所托，短短一个多月，把酒坊的有声有色，把对面东林酒坊的生意基本都抢没了。
他这几天正在寻思，要报告主子如法炮制，把东林酒坊也强买下来呢，没想到，不知东林酒坊用了什么法子，今天人群围观，顾客众多。
“牛能，去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他冷冷开口，吩咐小二。
那牛能赶紧前去对面打探。
混在围观人群中，牛能把一切看的清楚，赶紧回酒坊报告孙掌柜。
“对联？谜题？会员制？”孙兴凡听了，也觉得没见过卖酒还有这么玩的。要么价格低，要么酒好，要么独家生意，这是他的认知，他就是靠降价，短短一月把客人都吸引到他孙家酒坊的。
当然，他的认知是对的，这三条就算放到地球上也是搞好销售的三要素，不得不说，这孙兴凡当掌柜，还是有点能力的。
可惜，他遇到的是更有能力，哦，不，是更有知识的风牧，当然超出了他的认知。
“对联，谜题，还得请大少爷出马。牛能，你前去抄下来，速速送去给大少爷。”孙兴凡沉吟一下，吩咐刘能。
那牛能答应，自去抄写送去不提。
东林酒坊内，除了宁二胖，都没客人了。云萝，晴儿在陪着宁二胖小酌，唠嗑。老林东在柜台坐着，偶尔招呼声打酒的路人。
风牧，杜依依二人，却到了后院，在酿酒师傅老刘的带领下，看整个酿酒情况。
别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酒坊内，酿酒设施虽然简单，但一应俱全，堆料房，石磨坊，地窖，火灶，水井，发酵仓储都分区域隔了出来。院中，大大小小的酒坛子，是盛装成酒的。边上，还有张簸箕，晾晒着一些汤圆般大小的酒曲。
看来老刘是个能干的酿酒师傅，怪不得一个小酒坊能支撑十多年，那醉明月的味道能一直保持上佳。这架势，就差蒸馏这一环节，就能酿出高度白酒啦。
风牧边看边点头，心中很兴奋，脸上笑意渐浓，那杜依依在旁，美目关注，心想，这家伙估计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老刘在边上不明所以，心想，这二位公子小姐看着白白净净，娇娇俏俏的，手也白白嫩嫩的，也不像个经常干活的料啊，莫非还懂这酿酒不成？
“依依姐，还请你去拿纸笔来，我想跟刘叔聊几句。”风牧胆子大，敢使唤起大美女来了。
杜依依美目带疑惑，还是去拿纸笔去了。
“刘叔，你是个酿酒老师傅了，想必经验十分丰富。这些酒曲都是你的杰作吧。”风牧摸着个小汤圆，边把玩边问。
“公子折煞老汉了，叫声老刘就好，这都是我自己琢磨的，差强人意。”老刘谦卑着，同时带着微笑，这公子说到他心里得意之处了。
这酒曲他可是琢磨了好些年头了，最近才觉得这汤圆状最好，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是比那从官方得来的散曲，效果可要好上不少。官方现在略微放松了对酒曲的管制，他们这种小酒坊，拿到的都是些劣质的，粉末酒曲居多。他琢磨出的这小圆球酒曲，用下来效果很好。
“刘叔啊，在我面前没这么多规矩，长者为尊，叫你声叔应该的。不瞒你说，我自小便对这酿酒之法颇为好奇，遂琢磨了些想法，现在正好与你相互交流交流。”风牧摆摆手，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假话。
琢磨个鬼，好奇倒是真的，就是多刷了些抖音，百度了下度娘而已，现在冒充酿酒大师了。
那老刘哪里会听不出交流交流是客套之语，赶紧说道，“听公子高论，老汉按公子所说去做就是。”
人老成精，再说不假，是个上道之人。
这时，杜依依美女拿了纸笔过来了。
“依依姐，我说，你写。”风牧笑容可掬，叫人不忍拒绝呐。
大美女小白了他一眼，点点头，示意他说。
“保密协议。今日之所说，涉及到酿酒之秘法，酒曲之秘方，皆不能与任何人泄露，违之则追究责任，以盗窃重宝罪论。立约人：时间：”风牧字斟句酌，简短扼要。
好奇怪的保密协议，杜美女心想，但笔不停顿，几笔记下。
风牧接过，递给老刘，笑道，“刘叔，还请签此协议，我再往下说。”
老刘懵着，但也知道保密二字之含义，细看一遍，还是签下了名字：刘大成。
风牧接过，字歪歪扭扭的，貌似比他好不到哪去，递与杜美女收好。
“这就好啦，刘叔啊，来，咱爷们儿好好聊聊。”那风牧笑眯眯的，很是平和近人。
“公子请说，老汉洗耳恭听。”那老刘是真的好奇酿酒秘法，酒曲秘方。
杜依依美女也竖起耳朵，风牧可没叫她回避哈，不听白不听。
风牧压低声音说了起来，自家院内，大白天的，他还担心隔墙有耳呢。
“现在流行之酿酒之法，只能酿出常见之米酒、黄酒，度数不高，口感不佳，酒质不纯，酒味不浓，酒香不足……”
好家伙，一出口就把现有之酒给贬得。
“虽有蒸煮发酵，但却不知蒸馏提纯，回笼成酒，以致出酒低下，白白浪费粮食……”
“而且所用酒曲劣质，发酵效果不佳，不懂制曲翻踩之法，制不出好的酒曲，自然也酿造不出上佳之酒……”
“这蒸馏之法，可用大口铁锅烧水，置木桶蒸笼于上，内装发酵好之混合谷物，中置大碗，上以锅盖之，盛冷水以冷却……如此可得纯净之酒。”
“而酒曲制法，不以糯米粉或大米粉加老曲制成粉末或汤圆状，而是以小麦或大麦碾碎，蒸煮后以长方形木框填装之，人力踩踏，成方块状曲坯，再搬至曲房中，码曲坯成塔，高温发酵，再翻之，如此反复……酒曲可成！”
风牧妙口生花，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
杜美女听得入迷，这相当于风牧把给她的酿酒制曲之法详细讲解了一番啊，赶紧用心记住。
……这家伙，不避她，也不签啥保密协议的，这是完全信任她啊，大美女心下又感动激动了一番，心里暖暖的，可惜有人，不然真想……亲他一口……美女脸上没来由泛起红晕。
那老刘更是听的如痴如醉，他本就是酿酒师傅，很多地方一听就懂，好多平时酿酒时疑惑、没明白的地方现在听风牧一讲，都一下明白了……恨不得立马就实验一番。
“公子大才，如此高论，老汉听之，如醍醐灌顶。”那老刘抱拳便拜，这年轻公子，说的头头是道，家里没个三代以上的酿酒世家，断不会知晓这么精妙的酿酒之法啊！他是佩服的不要不要的。
“哈哈，好说好说，保密保密。”风牧坦然受了一礼，露出迷之微笑。咱不当个金牌讲师，真是可惜了。
“这家伙，笑起来还真的挺好看的……”边上，杜依依心下开着小差，俏脸生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