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工呼吸，情非得已
“扑通”扎入水中，微凉的河水让风牧一个激灵，抬头探出水面深吸了一大口气，才埋头潜入水中，发现那女子正在几米处下沉，便赶紧潜游过去将其抓住，往上提起，努力上游。
好在这清水河不宽，河道也平，只有丈许深，流水缓慢，有利救援。
不过这水中救人却是艰难异常。那女子惊恐落水，早已被水呛晕，沉底之际，感到有人相救，那便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死死抓住风牧肩膀，指甲都几乎掐进肉里了。
“靠，这女人是老虎变的啊，这爪子这么尖锐，抓的劳资疼死了！”
真是艺高人胆大，救人之际，他还有闲心吐槽。
还好风牧游泳可以，也有过水中救人的经验，当下忍住疼痛，一把抓起女子长发，顿觉得省力多了，一只手划水，不一会便浮到水面，大呼了一口气，换手托住女子头部，往岸边缓缓游来。
“哇呜，你们看，救上来了，救上来了。”
“公子好本事！这姑娘也真命大！”
“大哥哥好棒，好帅！”
那些围观群众，惊喜叫唤起来，还有人鼓起了熊掌。
最惊喜的是那车夫，小姐落水，无人相救，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见有人下水相救，他的心又提到嗓子眼来，这下看到小姐被救出水，总算把心放落一半到肚子里。慌忙求几个爱帮忙的，把那抬野猪的竹竿和绳子找来，伸到水中。
风牧靠岸，抓住竹竿，把绳子系在女子身上，托举着，借用竹竿之力，岸上的人使劲，先把女子拉上岸，他自己后面爬上来。
“终于救起来了啊。”
不过，人倒是救起来了，但还没完啊，还要救活啊。
风牧看了下女子，只是单纯的呛水了，口鼻都无异物，便把她放平躺地上，头仰着，下巴抬起冲天。这样有利于呼吸。落水急救手册他可是还背得的，也实践过几次，知道该怎样弄。围观的人也不敢乱指挥，人是他救起来的，他怎么办都对。
做完这些，他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大喘了几口气。那车夫过来，跟风牧跪谢不已。
“不打紧，赶紧去找个医生，哦，大夫来吧。”风牧摆摆手道，那车夫赶紧去寻。
那女子一身白色衣裙早已污秽不堪，平躺在地上，衣裙被水浸湿，里面纤影若隐若现，破漏的地方肉都露出来了。
“不太雅观啊！”风牧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衣服脱了，将女子遮住。顺手探了探鼻息，发现无呼吸了，探了探脉搏，脉搏也停止了。
靠，大意了啊，记得在水中，女子还有微弱的气息的啊，现在呼吸和脉搏居然都没了！
“危险了，呼吸脉搏都没了！”风牧高声说道。
周围的人一听，一阵骚动，这难道是给淹死了吗？
有稍微胆大的妇人，还蹲下身来，探探鼻息，害怕地缩回手，“哎哟，这姑娘好可怜啊，真无呼吸了。”
人群中有善良的女童或妇女闻言，都要哭起来了。毕竟，一个活生生的姑娘在自己眼前没了。
“诸位啊，别无他法，我要救人了，请大家做个见证！”风牧下定决心，四周拱了拱手。这会儿他思维回到正轨了，知道做事之前先让大家见证一下了，都是地球上被人碰瓷过的经验啊。
“公子快救人吧，这姑娘水灵灵的，没了就太可怜了。”
“是啊，公子，人是你从水里救上来的，你可要保证救活呀。”
“公子赶紧救啊，这姑娘如此水灵，我看公子英俊挺拔，说不定人家以身相许，这就成了英雄救美之佳话了。”
“大哥哥，你救救这位大姐姐，我把糖葫芦给你吃。”
众人七嘴八舌，这是当热闹看呢。
风牧顾不了许多，双膝跪下，把女子下颌托起，捏住鼻孔，深吸一大口气后，紧对女子的口，用力将气吹入，见那女子的胸腔鼓了起来，这才迅速离开嘴；侧头深呼吸一口气后，又快速对着女子的嘴吹入。
“天啊，这位公子他在做什么？！”众人惊呼起来，怎么无缘无故，就对着这位女子亲吻起来了!
“这不是趁人之危，大耍流氓吗？”
“这女子都没呼吸没脉搏了，还要遭此轻薄，好可怜呐！”
“大哥哥太坏了，这位大姐姐好可怜……”
“杏儿，别看，坏人做坏事，会做噩梦的！”
大家面面相觑，有甚者，赶紧捂住眼睛。这大庭广众，光天白日之下，当众亲吻一个落水女子，实在是流氓之极啊，有辱斯文，不忍观看呐！
更让人大跌眼睛的事在后面。
只见那公子亲吻了几次都不够，还双手伸到女子胸脯上，一下一下的使劲按压了起来。
众人侧目，不忍直视，太辣眼睛了！
“亲吻也就罢了，还按人女子胸部，成何体统！”
“天啊，老夫活了一辈子，何时见此当众凌辱女子场面，造孽啊！”
“莫不是他们真是相好的，这男人见女子死了，心中不舍，遂当众亲吻抚摸，怕是要失心疯了……”
“唉，可怜了个水灵灵的姑娘了，生死事小，名节为大，这公子名为救人，实则杀人呐！”
“大哥哥，大坏蛋，欺负人。”
人群中大家骚乱不已，无论男女老少，大部人早已目瞪口呆，一切都已超出他们的认知。
不过人群中也有冷静的，见风牧亲吻几口后，又在女子胸部按压，如此重复，又疑问起来了。
“耶，不对啊，这位公子看起来像是在施展某种施救之法啊！”
“是啊，若他是流氓禽兽之徒，又怎会奋不顾身下水相救！”
“是啊，救上岸来，见人女子有些衣不蔽体，还脱了自己的衣服给遮掩，应该是正派之人，怎会行这龌龊之事，此中必有蹊跷！”
……
众人议论，好坏褒贬，不一而足。
忙着施救的风牧可管不了这些，专心用人工呼吸法和心脏按压法抢救着落水女子。
约莫盏茶时间，正当风牧都有点着急了，还在使劲按压的时候，那女子“嘤咛”一声，苏醒过来，张开小口，呼吸了几下，这才张开眼睛。
入眼处，是个相貌英俊的男子正脸对着自己。
女子的念头是，我这是活过来了吗？眼前的男子救了自己呀。正要弱弱开口感谢，却“啊”的一声尖叫起来。
只见那男人的手按在自己胸上呢，虽然不是那里……
风牧正在按呢，看到女子苏醒过来，心中大喜，“你醒啦”三字还没说出口呢，这女子却“啊”地大叫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拿开，尴尬不已，小声说：“对不起姑娘，情况紧急，只好人工呼吸，情非得已，情非得已。”
啥，还人工呼吸，呼吸啥意思，难道是嘴对嘴？
没有想象中的一巴掌，那女子却是脸若喷血，羞愤不已，心想原来不光按胸，还嘴……
心里知道是眼前男子救了自己，可也太羞人了，居然是这么个救法，救命之人，却又轻薄自己……怪不得周围人在议论。她是心思纷乱，忍不住泪水涟涟，最后小声啜泣起来。
“救活了啊，姑娘活过来了！”
“老天有眼啊，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位公子太厉害了。”
“大哥哥，你是好人，我喜欢你。”
众人表扬，风牧心里还是很开心的，站起来，四处拱手，“大家过奖，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唔，本少英俊的笑容还是迷人的嘛，他还甩甩头，摆了个破撕，可惜，没有照相机。
不过呢，爱耍帅，死得快。一会儿，他就觉得风向变了。
“人倒是救活了，可这又是亲吻又是摸胸的，不可评说，不可评说啊。”
“这姑娘这下难办了，死了倒好，刚才那般，看来只能以身相许了啊！”
“等等，我看这位公子面熟，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那不就是那个风牧嘛。”
“哪个风牧，莫不是那个云城小霸王……那个？”
“私生子那个？不会吧，那霸王会救人？”
“怎么不会，刚不是又亲又摸的嘛，我就说，哪有那种救人的，那分明就是耍流氓，你们还不信。”
“是啊，那姑娘只是昏迷了，这小霸王看人家貌美水灵，见色起意，趁机轻薄。”
“嘘，小声点，这小霸王好歹是霸王啊，让他听见你了，前一会救人，后一会就怕是杀人了！”
“散了吧，散了吧，这小霸王虽说没落了，但是啊，虎倒余威在，保不准哪天就是真的云候爷之子了呢……”
众人本来还鼓掌赞扬的，最后听说是小霸王之后，围观之人渐渐噤声，都四散走了。
靠，我特么是好人好不好，那是人工呼吸法和胸部按压，按压怎么是摸呢，这帮傻帽，劳资奋不顾身，见义勇为，足够评个云城十大杰出青年啥的啊。
他在心里狂喊，没人能听到。
悲催的小霸王！
且说那女子见众人散了，也恢复了些许力气，自己坐起了身，停止了啜泣，那脸若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也不敢看风牧，只捂着风牧的衣服，红着脸，轻声说道，“谢谢公子相救。”
风牧尴尬地摆摆手，这见义勇为啊，还是少救女子为妙。
这时，那车夫才领着个老大夫乘车赶来，完美错过刚才这番标准的救人操作。
“小姐啊，你终于醒了，是这位公子奋不顾身，见义勇为，跳入水中救的你。”
一边转身跪谢，“谢谢公子，我替我家小姐谢你舍身相救之恩。”
这马夫哪里能替人道谢啊，他是想表现好一点，之后小姐责罚轻一些呢。
老大夫上前，给女子把了把脉，确定没有什么，便对车夫说道，“姑娘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
那车夫听了，这才完全放心下来，对着大夫道谢，给了老大夫诊疗费，老大夫自行离开。
“请问公子姓名，以便日后主家报答于你。”那车夫倒也懂事，要问点情况啊。
“小事一桩，不提也罢，赶快送你家小姐回去吧。”风牧摆了摆手。
开玩笑，刚才众人前后巨大反差的反应可说明了他这个小霸王的名头，还是不那么好啊，所以不说为妙。
做好事，不留名，乃美德。赶紧溜之大吉为妙。
遂衣服也不要了，说完直接闪人，快步进入坊市中，混入人群中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