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软玉温香
陈若云?想不到自己藏得这么隐蔽还能被她找到。
“严太医刚才是在跟谁说话?”说着,陈若云毫不客气地坐到她对面。
严婴微微笑道:“经科学研究表明,喜欢自言自语的人往往会更聪明,你见了奇怪也正常。”(假的)
“你!”陈若云极力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范,可微微颤抖的玉手却暴露了她内心的情绪。
她与这陈若云向来没什么交际,这女人能找上她,想必是有什么话要说。严婴并不想和她过多纠缠,直接问道:“找我干嘛?“
听闻这话,陈若云吸了口气:“你也知道,我和常郎已经定亲,他注定是我宰相府的女婿,再者说,我与常郎年少情深,也称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常郎,长廊…陈若云讲的有声有色,情感丰富,严婴却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知不觉竟笑了起来。
陈若云见状一愣,愠怒:“严太医在笑什么?”
“嗯?”严婴回了神,笑道:“抱歉啊,我这人一听别人讲流水账就容易跑神儿,你刚才说到哪儿了?”
“……”陈若云面色难看的很,还不等说话,便被严婴打断。
“你还是直接说到点子上吧,我怕我一会儿又该跑神儿了。”
其实严婴也知道她要说什么,跑到她面前大秀曾经。不就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吗?不过这女人的心思着实细腻,她和常钰隐藏的这么好,竟然也能被她发现。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说了。”陈若云道,“我知道你对常郎的心思。”
听闻这话,严婴眉头一挑,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抬眼道:“所以呢?”
严婴的丝毫不慌倒是在她的意料之外,陈若云挺起腰身:“所以,我想请你离他远一点,莫要坏了常郎的名声。”
严婴道:“陈小姐可知道什么叫一个巴掌拍不响,既然你能看得出我对常钰有心,想必也能看出他对我有意吧?”
严婴的话让她脸色一白,她岂能看不出,只是不想承认罢了:“常郎只是一时被你蛊惑!再说了,你们两个男人能有什么结果?”
“没结果又怎样,我是不会放手的。”
“你…你可是驸马,就不怕我向当今圣上禀告……欺君之罪!其心当诛!”
“我脸上可是写着断袖二字?”严婴讥笑,“污蔑驸马,触犯皇威,这两条加起来可比欺君之罪严重得多。陈姑娘还是要小心行事,不然你父亲半辈子的基业可就要砸在你的手上了。”
“你,你大胆!”
“我知道。”严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回头道,“小二,打包!”
………………
回府的路上严婴总觉得忘了些什么,既然轻易想不起来,想必也不是什么急事,那想不到便想不到吧。
醉仙楼不愧是京城第一楼,就连这打包的包装都做得如此典雅精美,还真是舍不得扔呐!
严婴哼着小曲进了府,三花五彩兴奋地迎了上来,匆匆接过她手里的剩饭剩菜,想必是误会成了礼物。见她们如此毫不顾忌地挽住自己的胳膊,严婴便知道公主定是不在府中。
“公主回宫陪皇后娘娘,想必得三五天回不来。”三花艳丽的容颜焕发出别样的光彩,“所以老爷也该换换口味了不是。”
严婴无奈摇头,见五彩竟丝毫不争侍寝的事,反而一心扑在那包装精美的剩饭上,不禁感到奇怪:“就这么喜欢?”
五彩“嗯!”了一声,冲严婴瞪着圆圆亮亮的眼睛:“老爷,这菜您要是不吃,那我就拿去给小宝吃了。”
“小宝?”严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这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了?
“行。”严婴笑了笑,“拿去厨房热热,莫要吃凉的。”
“嗯!谢谢老爷!”
见五彩蹦蹦跳跳地离开,三花顿时耷拉下个脸,自从小宝来到府中,五彩就不怎么和她玩了,虽然她们平时都是吵架居多,但也好过无聊不是。
“老爷,洗澡水兑好了。”老管家提着一篮子金银花的残渣,还没来得及倒掉。
近日有些失眠,严婴每隔两天便会泡上一次金银花浴,倒也能缓解缓解。
水雾蒙蒙散,美人肤如雪,药香扑鼻,流波起伏…像是做全身马杀鸡一般舒服。
严婴享受地靠着颈枕,为免热气消散得太快,便专门打造了一个浴桶盖,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看起来像是要煮了自己一般。
“你做这个盖子,不会是怕本系统偷看吧?”
严婴闭目轻笑:“你又不是人,怕你作甚?”
系统嗤笑:“美人沐浴是香脸半开娇旖旎,玉人浴出新妆洗,赏心悦目。你倒好,三十分钟冲泡洗,二十分钟在搓泥,触目惊心!”
“狗东西!还说你没偷看我洗澡。”严婴愠怒,却无可奈何。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严婴心中一惊:“谁!”
来人没有回答,只有有条不紊的脚步声缓缓靠近。
该死的!严婴猛然拽下浴袍将自己裹了起来,厉声呵斥:“什么人?还不快滚……”
话未说完,便被人从背后捂住了嘴,严婴惊恐地瞪着眼睛。
这时,身后的人缓缓开口:“洗澡都是药浴,怪不得总是一身的草药味。”
常钰?听出是谁,严婴有些生气,一胳膊肘杵在了他的心窝,迅速系上腰带,这才转过身子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进来的?”
“直接进。”
该死,竟忘了锁门,严婴懊恼拍额。
常钰嘴角挂着浅笑:“放心,刚才我已经锁好了。”
“……”严婴:“你现在锁有个屁用?滚出去,我要穿衣服。”
“不。”常钰缓缓上前,丝毫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在醉仙楼为何不辞而别?”
听闻这话,严婴猛然反映了过来,怪不得她总觉得忘了什么事,原来是把常钰给忘了。严婴悻悻一笑,还没开口解释,突然整个身子从浴桶内腾空而起!水花四溅,洒的满地都是。
“啊!”严婴受到惊吓,凝脂般的胳膊紧紧环住常钰的脖子,等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整个身子都挂了上去……严婴怔怔地看着他,尴尬地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
“机会来了!”系统拼命压制着喉间的尖叫,激动不已,“快!鼓励他!”
好,鼓励…鼓励…严婴躲开他炽热的目光,突然脑子一亮:“好臂力!”
系统:“……”
常钰轻笑出声,见他笑,严婴也笑,轻轻捧起他英俊的面容,低头吻了下去。
这个吻不似狂风暴雨般猛烈,更像是涓涓细流,温柔而又长情。
常钰将她抵在墙上,埋进她修长白皙的颈窝,严婴极力保持清醒,将他不安分的大手按住。
关键之际,严婴率先清醒,玉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企图让他停下:“不行。”
听闻这话,常钰明显一愣:“你怕疼?”
严婴苦笑摇头,这该怎么说?“
见她如此,常钰微微皱眉,像是下了什么决心:“如…如果你害怕,我们可以换。”
“啊?”严婴一愣,等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同时也有些感动,恨不得直接将自己的真实身份说出。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曝光自己的女子身份,只会把他吓不举吧。
“没事,既然你还没有准备好,我可以继续等。”
“不会很久。”严婴摩挲着他的唇,眼中带笑。
……
夜深人静,常钰却失了眠,整个人心事重重地躺在床上。原来严婴不止脸蛋似女子般俊美柔和,就连身体也是纤细软香,他曾多次想开口询问,但想到严婴是个自尊心极强的,为了不让她觉得自己隔应她是个男人,常钰只好生生咽了下去。
只是这一咽,竟一晚上都没睡好,脑子里都是她清澈含笑的眼睛,以及那软玉温香。
而严婴这边也并不好过,陈若云的威胁并不是不足为患,相反,她背后顶着宰相府这棵大树,在朝堂上的隐藏实力不可小觑。
只是,她该用什么方式来揭穿自己。这一点还真的难以猜到。陈若云并不是什么单纯憨痴的深闺少女,辗转权贵数十年,如今也有二十四五的年纪,这个阅历的女人,急于嫁人不择手段,绝对不容小觑。
春日将过,天气回暖,严婴换上一身略微轻薄的官服,显得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临行之际,公主好说歹说又给她披了一层,边系边道:“夜里返寒,小心冻着了。”
“多谢。”
公主嗔怪:“你一个院使还跟他们轮着值夜,真能给自己找罪受。”
严婴笑了笑:“公平公正,谁也不能例外。”
“知道了,严青天。”公主笑着将他推到门外,目送她离开,等严婴彻底消失在她的视野之内,公主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纠结沉重。
小太子昨儿夜里又蹬了被子,今日一早便起了烧,却说什么都不让太医们把脉,直到严婴到了这儿才停下了胡闹。
“参见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严哥哥。”小太子虚弱地躺在床上,听起来有些鼻塞,水灵灵的大眼睛看起来也少了些精神气:“我难受。”
典型的风寒症状,严婴搭上他肉肉的手腕,轻声道:“没事,喝了药就好了。”
皇后娘娘叹了口气:“本宫就生了这么一个儿子,年年小病不断,可是胎里的问题?”
皇后娘娘高龄产子,多少敏感了些。严婴摇头:“皇后娘娘切莫多想,殿下年纪尚幼,等日后开始习武,把身子养壮了就好了。”
皇后想了想,微微摇头:“习武强身倒是不错,只是我们盛宁的武将不多,还都是一些粗鄙莽汉,难免会带坏了太子。”
听闻这话,严婴忍下笑:“皇后娘娘,微臣这里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只是不知道您和皇上同不同意?”
“常钰吧。”
你咋知道的捏?见严婴诧异抬头,皇后笑道:“你能认识几个人?除了他也没有第二个了。”
“是,皇后娘娘料事如神,微臣佩服。”
“倒是学会了溜须拍马。”皇后娘娘优雅地理了理裙摆的褶皱,“不过,常钰在一众武将里倒也算是浊泥里的一股清流,长的也周正…那本宫就考虑考虑。”
“多谢皇后娘娘。”严婴磕头道谢,嘴角上扬。又给常钰找了一份没钱的差事,陈若云啊陈若云,你就别想着见缝插针地去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