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腐了
貌似那天简单自我介绍以后也算是打了个照面,江赫就天天都过来找程涛,吃饭找,下课找,节假日也找。何茜瑜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那个三儿,破坏了这对好基友的千年真爱。
这也就算了,中午去饭堂打包,程涛总会让何茜瑜也帮江赫打一份饭。每天下午6点多,江赫总会准时出现在程涛的宿舍,盛情邀约下馆子。
有那么一次,江赫趁程涛走开片刻就开始碎碎念:“也就是程涛,要换做是我,可是不会买单的。”
“……”何茜瑜知道他话中有话,说的无非是自己倒追程涛的事。
可男亲女爱,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何茜瑜于是回过味来:难怪上哪都有他,分明是故意搞破坏!
这人上辈子是专拿耗子的狗子么,这么爱管闲事?!还是说他对之前她抢他眼药水的事耿耿于怀,私下里正想着一百种方法来报复她?
好可怕的绿茶男……
说他有钱吧,老是蹭饭蹭茶蹭玩的,就差没蹭上程涛的床,不,说不定哪天真的就蹭了上去!可说他穷了吧唧吧,穿起名牌的衬衣却特么的显模特气质。
……所以说,这人图的什么啊!
奇葩!
要不是看在程涛份上,他连跟她说话都不配好吗!
江赫知道何茜瑜在听到他那些“难听”的话时,心里多少是有反应的,可她的假以笑貌或一笑而过,只会让他便愈发看她不顺眼。
他不会对她的回应称之为宽容或不计较,因为以他对女人的了解,换了其他女生,早就拍案而起或是私下对程涛掀桌子闹情绪,更甚者直接就在餐桌上说再见。然而他就差和程涛同睡一张床了,她居然还能忍!
虚伪!
“你最近怎么老跟程涛的新女友过不去?”汪启凡一边吃饭一边说。
“你没看出来我是在替他把关吗?”
“我是看出来你这回忒使劲,可人家小女娃也没得罪你啊。”
“你看她对程涛那小鸟依人的样子……”
“你嫉妒?”汪启凡认为自己抓到了重点,便顿住了动作看着他。
江赫翻了他一个白眼,没好气地继续:“你再看看她对我们?”
“不挺好的吗?”
江赫确定汪启凡一定还没get到重点。
“我劝你还是给他俩多点自由,少操点心了。”
江赫也不再放大他认为不对劲的细节,而是言了其他:“不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出身,就该找个匹配的吗?”
“何为匹配?”汪启凡放下汤勺,好奇而认真,“你这治婊专家,之前就已经给程涛赶走一大票女的了,跟孙猴子守着唐三藏似的!程涛难免觉得寂寞,便选择了她。但最终他选择的是谁,我们又何必插手。”
“他俩太不般配。”江赫一脸认真。
“他俩不配,难道跟你才配?”
脑海里回播她抢他眼药水的画面,像是被戳到痛处,江赫险些被骨头噎住,“谁要跟她配!”
“不过你之前不是很有能耐,三两下就能把程涛身边的女生都支走的吗?这回这个,”汪启凡喝了一口汤,带着点坏笑,“怎么还能留这么久?”
江赫先是疑惑地看了看他,然后来了个不容置疑的逻辑推理:“你怎会觉得是我让她留下来而不是她厚着脸皮赶不走?你们就是一个个都被她骗了,人家随便嘟一下小嘴,你们就觉得她可爱,却意识不到她是人前小金鱼,人后大鲨鱼!装得很!要没我在,程涛早就被吃了!”
“可我怎么觉着涛涛还挺乐意被吃呢?”
江赫语塞。
“吃饭吧,猴哥!人家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用得着我俩操心?”汪启凡把一颗大肉丸子夹到江赫面前:“你,还是赶紧找个对象早日脱单,让哪个女神天使的光环驱逐你那内心落单了几百年的灰暗吧。”
“……”江赫被汪启凡怼得无言。
汪启凡故意逗他:“嘶…我记得有人在生日那天差点把装蛋糕的碟子都给舔干净了……”他一边说一边看向别处,摆出一副对空气说话的模样。
“那是浪费可耻。”江赫接过话茬,认真强调。
见他认真起来,汪启凡便换了话题:“对了,助教的事你答应了吗?”
“没意思。”
“卧槽!你知道你这句话鄙视了多少人吗?f大唯一的三学位超学霸人物,说做助教没意思?”
“是没意思啊,留在学校干啥,就图年轻妹子多?”
“禽兽!”
“你不也双学位么,程涛也双学位,用点功夫谁都能把助教拿下。”
“江赫同学,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谦虚?为啥双学位从你口中说出来会变得那么掉价!”汪启凡放下筷子,激动得直喷饭。
虽然自己也是个双学位,但第二学位是f大近年新增的鸡肋专业——心理学,瞧着江赫四年将重点学科信息工程学、金融学和经济学一并拿下,却跟个没事人一样云淡风轻,这就炫耀得过分了。
“像我这种没参加过高考,高三就被保送过来的人,闲得就只能修学位了,你跟我有什么好比的。”
“……!!!”
果然,换话题堪比挖坑。“我怎么会有你这种注孤生的朋友……”汪启凡的心理阴影面积无限增大。
跟瘦子的吃不胖体质,学霸的闭眼及格一样,这根本就是同一级别的暴击伤害。
就这样,江赫赖在了程涛和何茜瑜身边,像缠在她脚下的海藻,怎么也甩不走。
三人于是混到了五月。
何茜瑜在学校附近一家叫蜜橘青茶的奶茶店做兼职,每天都是晚上12点才回到宿舍,找程涛的次数自然少之又少。
江赫依然每天上宿舍找程涛,不是叨叨自己单身,就是碎碎自己差点就能追上某个才艺双绝的大美女。程涛也只当江赫是“童心未泯”的闲聊八卦,只说是毕业离别季的无奈,各奔东西后也不会再在对方生活里留下什么交集,让何茜瑜多包容包容。
何茜瑜只能勉强答应,可这一点头,后面让她抓狂的事也陆续而来。
好不容易抽空找程涛,每次何茜瑜给程涛送去的水果零食,总会被江赫吃完,每次她特意给程涛买的小玩意,总会被江赫顺走,重点是这家伙还摆出一副理所当然又欠揍的嘴脸。
更让何茜瑜无奈的是,在两人情到浓时,程涛很自然地提出要找个出租房和何茜瑜同居的时候,江赫竟然连房子也找好了!
“你俩就别在那秀恩爱了,快过来看看!这是两房一厅的,这是一房一厅的,这是三房一厅的。”江赫把从街边收集的租房传单放到两人面前,还不忘打开手机给二人看图片。
我去,怎么比我还上心!
“……!!”何茜瑜很想破口而出这句话,却还是吞进肚子里,小心翼翼道:“这个…我和程涛的话,一房一厅就好了呀。怎么…还要两房一厅?”
江赫朝她甩来一副“竟然连一加一等于二都不会”的眼神,如看着智障一般,“什么你和程涛,就不管我和二哈了吗?”江赫说的二哈自然是汪启凡。
何茜瑜一边做手打柠檬茶,一边看向在房间里闲坐着看书还不忘给她展颜微笑的汪启凡。
回过眸来,何茜瑜的眉毛轻微有些抽搐:“那…我…”那我睡哪儿嘛!
三男一女?这组合怎么那么别扭?!
两房一厅?不好分配吧!
恋爱定律一,如果不是和自己男友二人世界的同居,一定会成为保姆级别的老妈子!!!
“你睡客厅啊!”不等何茜瑜反应过来,江赫便淡淡然脱口而出,理所当然得仿佛何茜瑜就是他和程涛的保姆。
“你…”何茜瑜终于忍不住嘟哝着小嘴,捣柠檬的力度明显大力了些许。
看我…酸不死你!
“干嘛,想生米煮成熟饭啊,想独占我们家涛涛啊!”江赫那欠揍的嘴脸让何茜瑜很想将他摁在地板然后把早已榨出酸汁的柠檬塞他嘴里。
说他如春风般恬淡宜人的,呵呵!呵呵!都是什么瞎话!
“涛,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出去啊?”何茜瑜也不接话,而是让程涛回答。
程涛虽是个壮汉,却也是个温和绅士,自然不会拒绝,回答起来也是避重就轻:“到时候再说吧。”
所以,说好的“各奔东西后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呢?
当天,何茜瑜便将江赫提出的同居想法告诉了许雁。
结果许雁的第一反应是站江程cp:“天啊!我腐了!”
见躲不过何茜瑜鄙视的眼神,许雁立马拐过弯来,“咳咳…这敢情好啊!近水楼台先得月啊,这样你就距离咱们的月光男神就更靠近了。”
“你就没觉得有啥不对劲?”何茜瑜对许雁脱口而出的回答表示质疑。
“能有啥不对劲,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啊!”许雁说得如经验丰富的情圣一般,“只要同居,你就能拥有无数个,伸出小短腿勾搭白月光的瞬间,还有那情趣内衣一穿,啧啧啧……”
何茜瑜眉毛轻扬,嘴角勾起——她有画面了!
可她无法沉浸在校园兔女郎的性感香艳中,因为到时候就连像在宿舍里裹着浴巾出来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她根本意想不到江赫那双如鹰隼般的眼睛会潜伏在哪个位置,而他的每一次出现,都会让她觉得她像是占有了他的崽他的猎物一般。
不,这都只是停留在精神上的攻击罢了。万一她裹着浴巾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绿茶江看了个光光,那才叫侮辱性极强的伤害!
何茜瑜狠掐了许雁的胳膊:“你小岛片看多了吧…”她还是觉得许雁在推自己进火坑。
许雁捂住胳膊哇的叫出声,又向她掷来理所当然的坏笑:“我不信你没看过!”说着,还真的就刷开了网购的页面,“对了,好像有家店的情趣内衣搞特价!”
真是猪队友!
所以,忽略那只奇葩的绿茶江,貌似同居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
她可以……
找其他女的转移绿茶江的视线,然后扑倒程涛,完美!
趁绿茶江不在的时候,干掉程涛,完美!
关上门直接霸王硬上弓?简单粗暴!哎呀呀呀!哈哈哈哈!
这会儿程涛不就正如掉进她盘丝洞里的千年蛛网一般动弹不得?!
掩着嘴偷笑了一把,她于是点开app页面,加入了许雁的拼单团。
五月的穗城如往年一样,谜一般的天气。躲得过5月的雨前飞蚁,挺不过石头煎鸡蛋的高温。
宿舍区人多,空调君忙不过来,想让夏天好过点,确实只能提前找好房子搬出去。
而何茜瑜唯独不像保姆的一刻,便是看着两个身强力壮的有为青年把三个人的行李一箱一箱搬进房子的时候。
那天,她穿着短装露脐t恤,搭着破洞带流苏的牛仔短裤,脖子上挂着个猪头的小风扇。
斑驳的阳光洒落在她身上,星星点点,从上而下勾勒出曼妙有致的光影,汗水从她脸颊流淌至她那瘦削精致的锁骨上,水与火就这样隔着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静静地相拥亲吻…
江赫正在一旁歇息,目光在何茜瑜身上停留了几秒。
兴许是做兼职习惯了服务业的妆容?不知何时起她便总是扎起高马尾,留着鬓角刘海,眼镜也摘了,每天都娴熟驾驭着小淡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荷尔蒙气息。
回过神来,他搬着最后一个纸箱,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楼梯。
房子是江赫找到的,带两房一厅名唤青桔公寓的电梯房。租住的地方在公寓7楼,恰好是中间位置,既不至于过高,冬暖夏凉,又不会因楼层太低而受噪音困扰。
这里距离宿舍区大概也是一两千米,骑个小毛驴也就5分钟左右的车程,即使步行到奶茶店也是几分钟路程,何茜瑜十分满意。
正当两个大男人把行李都搬上了楼,也粗略打扫了一番,何茜瑜便顺其自然地接过活来,把两人的行李分开房间放好,四件套的床单被单也铺放整齐后,便开始捯饬着自己行李箱里的衣服。
全然不理会在一旁刷农药的两人,何茜瑜便拿着抹布准备擦沙发:“让一下!”
“你在干嘛?”江赫没好气地问。
“在收拾啊,不然晚上我睡哪儿?”何茜瑜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