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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六武师(三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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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追上了这位,对于赵磊的经历。林君汉想要说什么又说不出口,更没有资本去承担许诺什么。

    赵磊宽慰道,眼神徜徉:“你是,你是那个被特别关照的年轻人。特别关照,真好,真是金子一般的年纪。”

    垂下眼眶,眼角滴出清泪:“正是开拓,享受人生的好时节,二十多年前上天曾经施于了我,我却从未行使过。”

    林君汉缓道势坚:“我帮你在血手印那里谈好了申冤条件。”

    赵磊前所未有的轻松:“谢 谢 你 啊。”

    “我想说的,都在纸上了,这给你。”

    “我曾经梦想做一位讲师。我喜欢……孩子!”

    ……

    “怎么样?”看到放缓速度,有武者追上来。

    说明战况:“他们都很糟糕,面色潮红,这是过热;攻击的时候手掌渗血,不难看出是摧力过渡,不通境界的特征。每个人眼眶,嘴角有殷红,还不知痛觉,肋骨塌下去一块还要冲上去厮斗,元气横溢,我无法一人之力制止两人,也不好加入使战况激烈,让这些人进一步损伤身体。”

    他说的是真凭实据,只不过用力过度的是赵锋,受伤更重的是赵磊。原本他占据优势,林君汉上前,他主动谈话,松懈了防御,被几次攻击,林君汉出手解围。他还说这是他一定要说的,一个寂寞干枯的灵魂,申求他听下。怀里揣着一本讲义,沉甸甸,心中放不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众人闻言一叹,只是听到,不想看到,用力想象,也难想象。屏蔽血伤和痛感,竟能互相厮杀到这种地步?更加对凶手产生好奇。

    “那个高石,居然占据优势,压着对方在打!”后面有武者惊呼。

    “赵锋败了,他被锁住喉咙给控制住了!”

    赵磊看着控住这人,失去力量加上重伤在身,彻底没有了一丝威胁反抗能力。精神恢复,厘清前后,不见癫狂之色,只是苦苦的哀求,哀求的内容自然是放他一马。哼,死亡临近的后悔,放他一马,他们当初放过那可怜的女子一马了没有?

    不过越是表现的虚弱,也证明快要结束了。

    天空下起小雨,黄安附骑在马,速度还在不少人之上,率先指出方位:“惠济河,他们到惠济河了!”

    “停下了!两个人停下了!凶手控制住人质停下了!”

    有雨了,凶手停在了惠济河的堤岸边,抓住了一直在追击斗杀的那人,拖到险危要害处,这是在索求什么条件吗?不少人这样想。

    凶手挟持人质,经过激烈搏斗,情况已然不好,他就是叫人送来交通工具,命人退后,就是一路挟持人质,能跑多远呢?

    凤翔媒体们这几日无奈空屯包闲,日饱算饥,此刻不落伍武者之后,松了套的羊一样往前赶,呜呜泱泱,跑撞声,议论声,烟尘声,十分嘈杂。

    陆续上人,武者开始维持秩序:“静一静,人质控制在凶手手中,听清诉求和谈判。”

    又叫人群退后:“不要离得太近,不要聚集。凶手是会远程攻击的!”

    赵锋涕泗横流道:“救救我,救救我!当年冤案的真相,我愿意都说出来,多活一天也好!疼,疼死我了,快给我止疼!这个赵磊,他说你们媒体可以救我的,我愿意说真相,我都说出来。”

    “你是不是受到了胁迫,是不是凶手逼你这么说的?”

    外围的武者和媒体并不知道什么冤案,什么真相。凶手挟持人质,其动机一般不是自由和安全这两种范畴吗?怎么凶手不讲话,还让人质说话,这人质怎么说得还是不相干的胡话,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同。

    黄安:“这就是活的斯得摩尔综合症吗?”

    “惊吓过度?”一个撰稿人说。

    ……

    媒体,武者议论纷纷,交头接耳。

    赵锋一声大吼:“你们不要吵吵,你们不想要让我活命是吧!”

    脖子上的匕首放下来,赵锋有庆幸的神色:“二十多年前,洛阳府周围战乱,我和那五个死者想浑水摸鱼,也做一把案子。反正兵荒马乱的,也没有人去追查。”

    ……

    赵锋缓步来过,作为人质的他,本该脆弱,只不过他现在更像个魔鬼:“我们锁定了两个人。”

    ……

    雨水淋在他身上,血迹模糊,脸上全是:“没想到,这个人,就是他,赵磊!他没有死,爬了上来。”

    ……

    “一个大人物告诉我,只要听命行事。不仅不会受刑,还可以把罪名扣在原告的头上。”

    ……

    “他的骨头很硬,硬挺不认罪。”

    ……

    “是我们在指引下,得到他拘留的位置,对赵磊……私底下刑讯逼供。先是六个人轮流打,把他折磨个半死,用火、刀子剃光,烧光他的体毛。强迫他……喝尿,吃沙子,飞身踢他,甩巴掌打他,逼他跪在地上叫爹,才逼他自供认罪,最终结案的。”

    ……

    凶手投水自杀,令人震惊。人质独白,说起自己作为加害者的经历更是瞠目结舌。

    外围人群群情激愤,有人开始扔烂菜梆子,臭鸡蛋,媒体武者一片哗然。如果之前有威胁的可能,但现在赵磊早都把他推出去,本质上不受死亡威胁了。这个人现在语言能力良好,也看不出之前形容的神经失常,一本平常说着自己的兽行,全然看不出愧色忏悔。

    黄为宪晚到,匆忙问了一下只有叫苦不迭,连忙叫人救下被一通好砸的赵锋。

    于公,他只有这样,于私,他恨不得弄死这个夯货。打晕他出了大糗不说,幸幸苦苦生起火堆,就连贿赂证人翻供的钱还是他先垫出来的,这杂种,烤得挺乐,回身一泡尿全滋灭了。

    欲哭无泪,他就不该鬼迷心窍,接下这个事。这里处处透漏着诡异,这帮泥腿子哪来那么多大力丸对着砸?为办这个案子,梁润发栽了,成了官场上的笑柄,我也要步前车之鉴吗?

    ……

    赵磊早早把那人推出去,他知道了血手印的手段作用。匕尖向内,脸上说不出的轻松:“为了这一天,太累了,终于要解脱了!”

    随着刀身刺入心脏,他似乎什么也没做,却一直在做。什么也没说,却一直在说。紧绷的意识,元力在身体扩张的双重痛苦终于解脱,倒身投入江水。二十多年前,他被丢入江水,现在,主动投身河覆。

    为了达成这一天,无时不刻压榨精神肉体的双极限,从河沟爬上来那一刻起,申冤未完无一快到崩溃不是勉力支撑吊着命,终于可以放下。

    “夜朗星稀风似水,

    而今迈步从头醉。

    生亦何忧死亦鬼

    秋刀霍霍向轮回。”

    他念叨着,雨大了,河浪掀起波涛,将这人吞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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