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六武师（二十五）
一行人来到破庙中，有院子，但这个庙子不大。从风吹雨打锈坏一半的门窗透过视线，占据中心的是一座佛像。这行人也就结拜的时候煞有介事找过佛道，如今都不认得是什么佛的佛像，佛像手指被削去折断，斑驳金色漆皮掉落一半，白色瓷盘上还有一些馊的窝头，枯干水果，看上去有了年头。两边金黄色的布幔垂下来，睡着一个女子，那男的侧睡在门框边。
王吉营张大嘴巴，夸张道:“呦，还有神佛在，真带劲。”
其余五个人听到一些弦外之音，俯着身子拍外墙，还有甚者跺地跳脚，捂着肚子，止不住的猪笑。
笑毕，赵力宝从外面绕了一圈，没有发现后门，狗洞什么的。就是门窗全是锈坏的，自己人好进去，别人也不难出去。
有一个觉得这担心都是多余，道:“还管这些干什么，直接杀进去，按住了那俩夯货不就行喽。”
张学军嗯道:“快进去，免得夜长梦多。”
赵磊一直是浅睡，听闻到外面有几个人在谈话，意在行凶，暗叫不好，破庙很容易容易招贼。“快醒醒！快醒醒！”摇不醒这个巩鞠衽，心急如焚，佛像后面有个窗台，蹬着桌子和佛背跳窗户跑了，山下有村子，自己认识几个人。
赵锋踩着外面的石槽香炉，笑嘻嘻道:“这男的真怂包，居然丢下那女的跑了。”
众人看到也不追赶，反正对他们来说，男的无所谓，女的才最重要，就都进去。
张学军原本也是这样想，想到什么，然后宕机:“他可不是怂包，这坡下几里有个村子，从这里瞟过去可以看到不少灯火，咱们得到消息算晚的。他要是跑过去叫人，来几十号挑农具大刀的，咱们还玩个屁！”
张学军在心里重复自己的话，仔细盘算有没有漏洞，发现这是一个狠辣的交换。被骂怂蛋算什么，起码跑了一个人。求救如果顺利，如果来个腿脚麻利的高手，说不定还能回来救得了失陷的这人。
“去，把他抓过来，快去！”
笑嘻嘻的赵力宝、付刚、赵锋肉皮僵住，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门道，所以他是带头的。
去了两个人去追，剩余的人来到内堂。张学军冲上去拉起来就要搂，巩鞠衽先前被摇了一下，半醒没醒。见到有陌生男人袭击，彻底惊醒，不断反抗，嘴里不断的斥骂。
跟我这撒野来了，王吉营上前甩了女子一巴掌，对方脸上立刻被箍出一道红印。张学军阻止道:“别打别打，再打一会就没兴趣了。”
赵锋道:“不打一顿，怎么行？干这事的，身上没个青紫伤，毫无反抗力。到时候耍鬼怎么办？”
“老赵头说得对！”王吉营犹自恨恨，又照女人的肚子上狠狠踢了几脚，把对方疼晕过去。
赵力宝上去掐了昏迷女子一把白净的脸，嘿嘿道:“看起来不错，比那些窑姐烂货强多了。”
张学军笑骂，踢了王吉营一脚:“你娘的，谁让你们给干晕了。一会跟死鱼一样多没劲，快给我弄醒。”
……
墙外，赵磊从窗户跳出去，跌进土道和灌木丛中，顾不上疼，挣身起来。不打草惊蛇，还未绕路，就听见这些人淫笑和女性仓促的呼救。一头槌把盘算砸了个七零八落，感觉更不好，至少五六个人，对面人多势众，自己又不是练家子。
回援可能都折进去，一个都不保；不去就是跑到村子里呼救，一路呼救联系再上来抓淫贼。那边清白也不保，还丢了个人质放哪里，万一被挟持转移呢。
理性跟血性交锋。
妈的，今天就交待在这里，就是死了算个卵！
……
所有人都轮流施暴之后，女的没气了，男的一头撞在墙上，大概也死了。这群畜牲仍自有说有笑扔下这两人要走。这怎么行？张学军坐在贡卓上，懒散道:“把那男的扔进东沟里去，女的也是。”
闻言他的这些哥们都拉长着个脸，都说这有什么的，大不了推给乱兵就行了。他可知道，清理尸体不能马虎。要不是这些人胡闹临近半夜三点，他还想这样人走远扔得更偏一点。
谁知道这俩人跑到这里跟这里的本地人接触过没有，如果第二天有人发现尸体找来了，再打听打听附近的地痞流氓有哪些，他们怎么办，跑吗？
赵锋听懂了，道:“来，把这贡桌啥的拆喽，正好抬这俩……晦气玩意……扔沟里。付胖子，走！”几个人上前堆着笑，说着去去去，把张学军赶下桌子。
拿砖头，就是要拆。
付刚蹲在角落里，喝水抽烟，回头甩了一句:“我腿软，我不去。”
赵锋砸断桌子脚，气得一下子扔过去，准头太差，没打着:“真g8，一说起娘们肚皮你先带头，脏活累活全没你。”
不消一会，王吉营甩手道:“拆好了，谁去？”
厌恶的向下看了一眼，丝毫没有对一手造成被加害者的死亡有一点点惭愧，心虚。只觉得好死不死，他可是连苦活都没干过，更别说处理他眼中的晦气玩意了。
赵力宝一瞪眼:“我不去，别看我。要不别去，要不一起去！”
王吉营诘问:“一起去，是当靶子！生怕不知道处理……嗯嗯，这俩吗？”
看不下去，这帮人推，再推天亮了。张学军点了王吉营，王吉营拉了付刚去处理。剩下的人也不许闲着，尽力把血迹，体液，脚印什么得清理一下。清了一会搞得腻歪，实在没有耐心，堆几架柴火，烧了算了。
那两人领命去了，都懒得跑那么远荒无人烟的地方，再跑回来。躲着那村子，找到一个有坡弯转折，不易发现的河沟里，随手一丢，回来看到起火。
赵锋问道:“你们咋跑得这么快？”
他们推说，去的路上差点碰见几个巡夜的拿叉村民，连忙借着夜色、房子背面和树木躲避，把人推下河就跑了，张学军也没有说什么。意思是既然这样，尽快回到县城。
王吉营，付刚把人推下去，赵磊却没有死。赵磊爬上来，凭着他依稀看到的特征，半昏未死知道一两个人的名字，四处打听，终于得知有一伙六个人就曾经距离这里五六里的一个地方盘踞过。
十天后，一个名为赵磊的男人指认张学军，付刚六人轮奸一名名为巩鞠衽的女性，一纸诉状告上法庭。
这事当时闹得很大，当时由时值负责中原治安的秦可纲主断此案:他下结论因为赵磊，巩鞠衽遗体被河水荡走的位置不一，寻找到遗体的时候，经过冲刷、浸泡、腐烂，污染了很多关键的信息。
付白庆最后道:“前后打了两三年的官司，就是这些。”
林君汉心道:也就是说赵磊败诉了。
就问询细节，和有无记错、口误，前后冲突，以上被整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