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风晓(一)
林君汉,目标人物。元力曾经毁坏,修为过低,不值得抓捕。
刘亭,杂鱼,不足为虑。
虚晃一枪,鱼儿就上了钩。林君汉啊,林君汉,接受一个大礼包吧。
血手印,弹簿狂笑,飞身离去。
……
第二天上午10点,刘亭长小声道:“得让她不知道我们知道,知道了吗?”
“知道,就是我们知道,让她以为她知道我们不知道。但如果她知道我们知道,那装作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呢?”
得亏刘亭长一个没怎么念过书的人,想出这么拗口的话,林君汉也起了兴趣斗嘴。
“别扯了,我去稳住那妮子,你去打报告。”
又丢了昨日情况的报告,小声一条条告诉通知警员,武者,(只划线保护了现场)法医鉴定收尸模仿犯,还有告知市政斧找到失踪人一项项事情。
林君汉记下,点头去了。
血手印的口袋确实装着人,还正好是当日提到失踪的风晓。三人倒是没有任何损伤,除了被刀的小偷。
难道血手印还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估计嫌弃我们这些人都是杂鱼,懒得杀吧。那人行事真是难以琢磨,搞不清他的动机何在。
一想起昨夜事,林君汉得到的记忆是被血手印攻击,人事不知,怎么到这里的,人事不知。风晓的记忆是,众人被血手印迷晕,她率先醒来叫人帮助施救。刘亭长剧本差不多,只不过先醒施救的主体变成了他。究竟谁才是正确的记忆,他自己倒是一想到昨天就莫名隐痛,心烦意乱。
得到布袋中受困的女性可以跟风晓的特征对上,心宽的刘亭长心里活分起来,琢磨着向上报功。
敲开房门,桌子上有盆栽,采光采风很好,明亮的静养房间。白色病床上,映入眼帘是一位气质柔和的江南美女。
刘亭长问候道:“姑娘,我们特意腾出的疗养床位还好吧。”
风晓道:“很好,干净,明亮。主要有宽敞的柜子放我的私人物品。”
刘亭长说明来意:“这位姑娘,如何称呼?就以被绑架受害者身份,请你了解些情况。”
风晓放下史记,面不改色报出假名:“我名叫唐晓芙,武安叔叔好。”
刘亭长掏出笔记本,说道:“好,好,年轻人很有礼貌。很好很好,唐姑娘。女性被匪徒劫持离家,最容易心神受到惊吓,你在此修养几天吧。”
记下名字,一击脱离。
风晓有小小的不满:“好的,只是我并未受到惊吓,也不需要调息。”
风晓在身后垫了两个枕头,半躺在病床上道:“绑架这种大案子,不记录完整信息,这不合流程的。”
刘亭长打个哈哈,刚准备要走,心想开场白害了自己。只好又落座,道:“嗯呐,是这样吗?对对对,忘了忘了。”
刘亭长坐下,再次确认:“唐姑娘,确定不需要休息吗?”
风晓:“谢谢大叔,不需要,我也是武者。”
刘亭长调整座位,掏出本子钢笔:“唐姑娘,既然是武者,你有资料证件吗?”
风晓翻了下外套,念着“风,风”,低声念叨正好被记录者听到,在口袋翻找了几下。摇摇头:“没有,被绑架人毁掉了。”
“毁掉了好啊,毁掉了好啊。”刘亭长擦擦汗。
“大叔,毁掉怎么好了?”
“贼人奸诈,一定会毁掉受害者信息的,我是这个意思。”
风晓不置可否。
“姑娘是中原人吗?”
“不是,我是南直隶人。”
刘亭长心都到嗓子眼了,怎么自己不想问,这风晓姑娘除了介绍用个假名,还主动往外爆。
风晓问道:“说了这么久,大叔要喝水吗?”
“不用不用。”
这根本就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有开始。
风晓不好意思道:“其实是我想喝水,先主动问了,大叔不介意吧,”
“么事么事。”刘亭长看着风晓就要起身去倒水,连忙说放着我来。
风晓提醒道:“水壶空了。”
刘亭长提着水壶到走廊水房里去接水。这姑娘是真的没心机,还是装的。按理来说,潜越那么多路卡,不可能一点伪装手段没有。看来她也是在试探,不知道在试探什么,难道就这么虚以委蛇下去吗?
刘亭长想着,不经意,还烫了手指一下。凉水冲下手,带着水壶回到了静养间。
风晓拿水壶倒了一杯水,提道:“桌子上有红茶茶叶。”
刘亭长没有推辞。如此,泡茶置座又费了一些工夫:“唐姑娘,南直隶那里人啊?”
“扬州高邮人。”
刘亭长记下,还算正常了,这是随便编了地名套上去。
“家中有几口人?”
风晓思索了一下,很快道:“五口人,父母,两个哥哥。忘了告诉你,我父亲姓风,我原本应该叫风晓芙的。”
刘亭长惊讶程度不下于刘备。笔掉了下,连忙拾起,道:“那姑娘为啥自称姓唐呢?”
“我在外自称,就喜欢随我娘姓。”
对上了,对上了。求求风姑娘不要再暴击了。刘亭长从其他方向打开话题,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被那血手印绑架抓走的,还有没有印象?”
这很关键,因为官方也不晓得风晓的失踪是跟怪人血手印有关系的。跟血手印有关的,都是很重要的线索,以前从未在档案发现这怪人绑架过什么人,还是一个富商之女,跟富商发布寻人悬赏正好对上。现在两件事突破点算是合二为一了。
或许能知道点新的东西。
风晓想了一下时间,清声道:“我8月15日离家出走,嗯,出去玩几天。一路上东躲西藏,主要是随便逛逛。26日到胶东省泰安,次日准备登泰山,于夜间被血手印攻击,昏迷……一直到现在。”
已是自爆了,不过刘亭长不在意。专心记下血手印实施绑架犯罪的过程,时间,地点,反复询问核对无误。
“血手印是什么样的人?见过他的真容吗?”
“没见到过,除必要饮食生理(大多数情况下是饿着,只有干粮没有水,防止耍猫腻),我就一直被圈禁。尝试了逃跑,没跑掉。”
“确认吗?”
“确认。”
“那唐姑娘,那血手印把你囚禁为期几天。”
“到昨天截止,是两天了。”
刘亭长调整语气询问:“那怪人有没有对你……咳咳,可能这个问题很冒犯,我来讲不太好。主要很难辨别他的动机,没要求过赎金,除了人身囚禁一段时间,就潜越到陌生地方把你丢弃在这里。”
风晓礼貌道:“这没有的,我确认过了。”
刘亭长记下,只绑架,没有要求赎金,不求女色。当然这不能确定,需要在得到同意的情况下,由女性医护人员的验证。截至目前,动机还是未知。
“那口袋是透气的吗?你能不能听到他说话。”
“绝大多时候我都在失去意识阶段,不能确定他在干什么?他好像会一些化妆易容术。”
“什么样的化妆易容?”
“他是变成一个丢失钱财,需求求助的老妪。一路指到偏僻地方,将我拐走的。”
这也是诱拐女性经典套路,风姑娘阅历不深呐。
“只知道他的武功很高,功法武技也很诡异。”
“看不清路数?”
“对。”
除了验证他还会新的易容手段,还是不能捕获血手印任何有用的信息。继续记下这,血手印带着人质两天内跨越几百里,上千里。这武功速度有了新的认知。
风晓一拍掌,抱怨道:“大叔问得好慢,我还有好多没讲,这都到午餐时间了。”
刘亭长放下笔,饮食是正常需求。
“这次,还是我去吧。主要我的点餐非本人可能不知道怎么买。”
十几分钟过后。
刘亭长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唐姑娘,怎么把我的那份也带过来了。真不好意思。”
……
“唐姑娘真是阅历丰富。”下午,走廊回响着刘亭长爽朗的笑声。
把林君汉,来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