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探查行踪
“夜黑风高,窝日他day,这兆头不中啊。”
刘亭长盯了王庄这条路径两个小时,看无人影异动,终于出口。
俄倾骤雨,水滴像撒豆子追赶落下,垄坡蹲伏的两人淋了一身。洋洋洒洒,汇聚水流,从遮蔽两人的树冠顺下。含着叶子泥尘的涓流打湿头发,眉毛,雾气眼睛睫毛,顺着脖颈流进去。
“噗,有雨衣吗?”林君汉抹了一把脸。
“没有,带了两顶帽子凑合用吧。”
“不是绿色的吧?”
“没有,哪能。”
“韭菜色的。”
“……”
开玩笑过后,刘亭长从包里递过来两顶黄褐色的帽子,稍微安慰一下。林君汉向前望天无语,刘亭长在心里大倒苦水,突然就下雨了,这也是够倒霉的。
不消一会,乌云散去,风定长清。明月燎辉,视线开阔。从这方向看贼人容易,贼人看过来也方便。意识到这点,两人裤腿匍匐着泥水,往后退了退。
刚喘匀一口气,刘叔一拍肩,示意。
“有情况。”
来人蒙面包发,掂手掂脚,偷偷摸摸。看着步伐姿态,不甚光明。手掌伸到脖子背后,不知道抠哧什么,挠了几下,全身尿颤筛糠一般,发出“嗷~”的一声长吟。上坡的时候还趔趄了一下,这实在不像一个高手。
这是偷东西的贼吗?林君汉回头看了刘亭长一眼。刘亭长示意,看下再说。
那人径直走向村头一户人家,哐哐哐砸门:“我——血手印是来收保护费的,一分钟不出来的话,就杀进去,一个都不剩。”
屋子里过了好长一晌才回道:“俺们山里人没听说过啥血手印,你先给俺家二黑打一架吧。”
蟊贼回头一个狗影扑过来。
“幸亏穿的厚,没让这狗孙子给咬透。”那人嘶吼着,咬人的狗不叫,黄黑色的中型犬死死扣住裤腿。踹几脚,甩不开。
看得人感觉好笑,连狗都打不过。观察的人丢下上去制服的心,估计屋里人一会就出来把小贼按在地上了。
那人随手一抓,抓起农人丢稻草棚的斧子,就要下劈,把狗给吓跑了。换手不及,斧面砸了小腿一下。
“哎呦,哎呦。”
无能狂怒,一只腿受伤拖着,掏起斧子把视线里的瓶瓶罐罐,“哐叽”一顿乱砸。篱笆,鸡笼给七斧八斧,歪歪扭扭,砍得不像个样子。吓的鸡,猫,狗都跑了,搞完这一切破坏,蹲在那里喘了几口粗气。
屋里人看到那欺负猫狗的利落劲,也不出声了。
那人骂骂咧咧,用剩下的好腿踹了几脚房门:“不掏钱,血手印,血手印,你…们都不怕。”
掏出肉色手套,不知道沾了什么染料,在墙面上拍了几下:“还找破狗咬我,等真的…血手印过来,等明天一堆条子查你们家,你们就知道惹上什么不得了的人物!”
离着有几十步,全身湿透,路滑。林君汉挺身过去,能看到眼里,无法马上阻止。原来所谓的血手印重出江湖是这小子给弄得。
“能解决吧。”刘亭长问道,不小概率确定是这小偷假冒的血手印。确定这些,就更不能放任这贼人在这里勒索钱财,吓唬民众,糟蹋东西。
“嗯。”林君汉沿着路边快速接近着,行动被狗叫暴露。
蟊贼定眼一看,回头斧子劈下:“呔,哪来的泥鬼来偷袭老子?”
林君汉随手抽出一条木棍卡住斧子,贼人加力下压,被顶了回去,斧刃掉出一半。卡在那里,施力不得,贼人用力一拉,只剩木棒。慌忙招架几下,连忙丢掉。
蟊贼快声夺人,道:“你这鸟人,坏我好事做甚?”
“等料理了你这贼人,去铁窗户里慢慢算好事吧。”林君汉讥讽道。
“就怕你做不到。”那人退了几步,拉起农具粪叉,声势骇人,舞得虎虎生风。
林君汉心道,这道具耍的有一手,也不避嫌,还真是遇上猪八戒了。
“我们的正义使者怎么只会逃跑?”一股味道袭来,林君汉隔应,只好连忙躲闪。从槽里抓到马勺,赶紧丢了,不然真是屎尿屁对决。
那人错误地把附魔武器当做自身实力体现。连连攻击,狂笑不止,垃圾话不停。面罩上獐眉鼠眼跳动:“你刚才偷袭的时候不是挺勇的吗,现在不装英雄了?”
“随随便便,只使出了一成功力就打得你到处乱窜。”
林君汉气乐了,掩住口鼻道:“你把那玩意给我放下。话那么多,也不怕掉嘴里。”
大开大合,一脸光明正大咄咄逼人的样子,这倒不是贼了。这人本事不大,体力倒是挺充沛的。
小贼眉毛弯成卧蚕,乐道:“嘿嘿,怕了是吧。”一叉劈下,被人顺势一躲,一推。金铁相击的声音,粪叉弯了,卡在铁栏杆中间。
失去粪叉,胸膛挨了几拳。林君汉顺势把外套拽下,摸口袋有没有赃款,财物,大部分缴获,后者补偿给可怜人家。一拉裤腿,侧缝针脚撕开,左右方向成了双开门的,潮流。顺手牵羊把两只鞋扒下来。
贼怒了:“你这人,撕人衣服很好玩吗?”
感觉肺管子岔气,哭腔道:“你是小偷,还是我是小偷。撕人裤子,偷人鞋,还有王法吗?”
屁股被拍了两下,啊?中招了,贼人心簇一晃。
“你变态,你摸我作甚?”
林君汉乐道:“欺软怕硬,这顿打还堵不住你的嘴吗?”
上下都摸遍了,两只臭鞋里也没有。就剩皮带没有拽了,难道贼人把钱放在裤裆里吗?林君汉感觉一阵恶心,这小贼砸了普通人家那么多东西,找他报销可真难。
“快告诉我,钱在哪?”
贼人骂道:“你特么是黑吃黑的?”
拽下厚衬衫,林君汉终于摸索出财物,随口一句:“把钱包拿来,就几张。也算补偿受害者损失。”
“cnxxcgv&%hhvv”
“侮辱我的职业水准。”
“居然偷到贼祖宗身上去了。”那人更是脏话连篇,咒骂不休。
林君汉举手攮一个布包想塞住他的嘴。
“不要打了,爷,爷,我服了。”那人直接趴地上,不动弹了。
“不叫唤了?”
“君汉,你这一手善解人衣工夫真不白活。”刘叔过来笑道。
“刘亭长别取笑我了,那小子还是会点拳脚功夫的。那人用的手印什么能对上吗?对上大概率结案了。”
“哎。”林君汉把钱包扔过去。“这是贼偷得东西,那贼把人家的鸡狗都吓跑了,善后交给你了。”
“哎。”
“刚放出来没个十几天,被抓了就全完了。”贼人借着说话工夫,抽身起来,穿过房子,脚底抹油。捂着胸口,全身都痛,勉力支持。
坡十分抖,那人深吸一口气,然后一脚踏空,骨溜溜滚了下去。
“这贼武力不行,还真抗打。”
追上来的林君汉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