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39章
三十九、钻石玩家
想明白她们的言外之意后，三个男人也都变了脸色，董天方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可事实上天汇的事情，除了他在专断独行外，都是元明华出主意，从一开始的选秀成团出道都是她在操作，包括让殷璜黑红。
这事儿她还对他解释过，说殷璜只是屏障一定不会挡明玉的路，还能保护明玉不被人扒，她保证过殷璜只是明玉的踏脚石，并一再说这踏脚石越高，才能让明玉越高明。不过后来殷璜出乎意料之外太多，完全不受掌控了，这踏脚石最终成了绊脚石，所以董天方对殷璜的意见特别特别大！
也是元明华说既然殷璜不乖，那就按着她物尽其用。反正都是一个团的，就算他们不买营销，别人也会这么说，干脆买断，让所有人都众口一词，这样一来就能捆绑住，殷璜无论干什么，人们都会想起明玉。所以其实组队黑殷璜的水军打从一开始就是天汇自己买的。虽然是些不入流的下作手段，可他当时真的很生气，也真的觉得这很有道理，就……同意了。
但现在……如果殷璜说的都是真的……那……董天方满头大汗，这岂不是他识人不清，还险些害了明玉！
他现在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做，是被什么下了降头吗？！
“哥，你怎么了？”觉出抱着自己的人在颤抖，明玉不哭了，不解的看他。
“没，没什么。”董天方苦笑着，乞求的看向卜琅。
怎么这么没用，他已经懊悔死了，他怎么会这么没用呢？！
“这更说明你就不适合这个染缸。”卜琅依然云淡风轻，稳得不得了，道：“只是这么一来，天汇易主一事刻不容缓了。”
“琅哥，都听你的……”
卜琅立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先闭嘴。这事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均衡各方，而这各方其中一方就是——
殷璜。
可她跟别人不一样。这一桌，卜琳是他亲妹妹，沈靓和董天方都得他恩惠受制于他，只有她……真算起来，是他欠她人情。
殷璜说了那么会儿话，早就不打嗝了，她甚至又饿了，又开始吃了。没办法，她还在长身体呢！
“这个也给你。”沈靓见她端起杯子没喝，把自己的牛奶推给她，道：“你喝。”
“肉也给我。”
沈靓乐了，看她吃饭他都觉得好开心怎么办！他把面前没动过的那块扒也推给她，道：“还有蛋糕呢。米其林的黑森林还不错。”
“那就端来吧。”殷璜插着那块牛扒，啊呜一口去了一半，含糊威胁道：“不好吃你就等着吧！”
“好。”沈靓乐颠颠的去拿蛋糕，董天方一向大方，蛋糕这种露脸的东西，更是不遗余力的博存在感，他可以确保一定好吃。不过如果殷璜不喜欢那就是不好吃，那怎么办呢？沈靓开始想如果殷璜不喜欢这个黑森林，也许他可以带她去雁回廊上吃一顿。那岂不是像……像约会一样？！
卜琅已经习惯了沈舔狗，完全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思考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轻点手指。
明玉则一脸莫名的看沈靓对殷璜和颜悦色，脾气超好！他温柔得跟刚刚凶她的人不是他一样，心里更委屈了。来之前她特地查过的，网上给沈靓的标签有志一同：嚣张霸总。他是走跩霸酷路线的，但哥哥说是朋友，把他当另一个哥哥处就行，可……事实摆在眼前，十分残酷。
虽然温柔这种词跟他的人设不搭边，可他温柔，并且只对殷璜温柔。这人真的跟哥哥是好朋友吗？那怎么会双标成这样啊？！为什么对她就那么冷酷无情！
不一会儿，卜琳神色凝重的回来了，在殷璜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后者登时一声冷笑，目光瞟向董天方。
“他应该被蒙在鼓里。”卜琳解释道：“我哥能用他，至少说明他是个人。”
“蠢货。”殷璜冷冷一笑，随口骂道，又问：“那她呢？”
卜琳摇头，示意没有明玉的任何视频，道：“有背景的都不在。暂时只有这些消息，漂亮还没有背景的，暂时只有你们几个现役不在。小铁还在查。”
“他这路子……”殷璜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夸张峰铁路子广还是骂他不是人呢？
“钻石玩家而已。”卜琳比她更了解这些龌龊，嫌恶的嗤了一声，可张峰铁确实有张峰铁的用处，只要不继续做恶，浪子回头是可取的。见殷璜不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的小口咬着叉子上的牛扒，卜琳坐下，有些事情她还真没办法。
就像现在，她就无可奈何，得有个拿主意的人，告诉她她可以怎么做。以前她总是看哥哥，现在么……卜琳端起牛奶，恍然发现左右两边都在点手指，步调凌乱，或快或慢，时急时缓的各是各的轻轻敲点着，还都没有察觉。
“殷——”沈靓端着蛋糕回来，刚喊了一个字，看到殷璜竖起手中叉子，立刻闭嘴，带着蛋糕回自己的位置上。
“我们这么做……”殷璜侧首如此这般的跟卜琳耳语了一番，卜琳蹙紧的眉头随着她的话慢慢松开，末了忍不住一笑，唯恐天下不乱道：“既然这样，何不干脆再搅浑一点。”
“不可。”殷璜摇着手指，道：“虽说法不责众，但总要治几个的。不然法律的颜面何在？这个头我们也不能领。原因，你很清楚。”
如果这是玄天大陆，她一定会做，不过在她家不会发生这种事。在殷齐的影响下，玄天大陆的倌儿们都没这么惨了。
倘若这里真的如齐叔所说，男女平等，她也一定会做这个出头鸟。
但，这里不是。
而她，是女人。
在这里，身为女人，就注定有些事情一碰就是她们错。
还有可能适得其反。
这也是楚楠一再提醒她，不可以过界的原因。
“不过，咱们不能做，不等于……”殷璜冲董天方方向扬了扬下巴，道：“他那么得罪我，我是不是该收点利息。”意思不言而喻，她要坑他一回。
这个头要推给董天方这个短视的傻天真。
“唔！”卜琳也看了看那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嘲道：“我看行，不然他不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对于董天方的愚昧，她也是深恶痛绝。客气一声“大哥”，那是她懂事，而非他配。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殷璜狡黠的眨了眨眼睛，搂着卜琳又是一阵耳语。
这两人的小动作太大，让人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卜琅停止手指上的动作，侧首看那二人。跟他头一回见她们时一样，两人挨得特别近，笑得特别猥琐，一看就知道她们又在干坏事儿。
这要是俩男孩子，他早就上前一人一锤，先把他们揍服帖，再看心情要不要讲道理。可这俩是女孩子，他下不去手，哪个都舍不得打。
舍不得……卜琅恍然发现，自己竟然用了这么诡异的词汇。他，竟然也有狠不下心、舍不得的时候。
这可不好。
卜琳再次离席，这次连招呼都不打了，走之前把卜琅盘子里剩的半块牛扒顺走了。卜琅好笑的看殷璜，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魔力，跟着她后，他那生怕胖半斤破坏完美的妹妹都爱吃肉了。
“你俩怎么打算？”卜琳一走开，沈靓就往前推蛋糕，离太远，他干脆端过来在卜琳的位置上坐下，道：“你尝尝。”
“那你还是先许个愿吧！”
“许什么愿呢？”沈靓没什么想许的愿望，他现在事业稳定上升，父母双全还不干涉他逐梦，他没什么好奢望的，唯一只想殷璜赶紧到十八，不，到二十岁，可以结婚的年龄。
但这个和许愿无关，是和时间有关，许愿没用。
“那你帮我许。”
“你想许什么愿？”
“许我能够成功和天汇解约。”殷璜一本正经道：“许玉兰芳菲顺利解散，许这一天尽快到来。”
她并没有开玩笑。
“……”沈靓下意识看向董天方，用董天方送来的生日蛋糕许愿他的娱乐公司赶紧倒闭，公司里唯一的赚钱工具解散，真的好吗？
不过这好像是大势所趋，天汇很快就不是他的了。沈靓看看卜琅，双手合十，开始虔诚的许愿。
董天方却一反先前安静如鸡的乖巧样，到底他是殷璜的老板，半约也是约。听她这么说，他立刻道：“年底才到期呢！做梦要有限度。”
“这话我原样奉还，做梦要有限度！”殷璜反唇相讥，嘲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我行得端做得正，有什么好担心的？！”要说别的董天方还真不敢夸海口，唯独这个，他绝对骄傲。没办法，他被锤太多回了，卜琅那拳拳到肉的疼法他记忆犹新，永世不忘。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也不敢不奉公不守法。端正，虽然是他最后的优点，也是他唯一的优点，却更是某些人永远都达不到的起点。
“还是尽快撇清关系吧。”卜琅一锤定音，示意董天方不要再插手天汇娱乐的事情，转而问殷璜：“你想怎么解约？”
“当然是一别两宽，各自欣欢，能赔的折现，不能赔的也要平均分配，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殷璜脱口而出，显然早就想过这事，她有备而来，末了又加一句：“我说的老死不相往来是指绝对不会接受任何形式的合体演出，坚决抵制拉踩带我去营销。而不是真的面都不能见，当然能不见还是不见的好。”
“噗！”卜琅失笑，像是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他忍了忍实在没忍住，竟然从椅子上笑得滑落到地上，笑得不能自己。
能不笑吗？这女孩怎么这么会做美梦？又怎么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在这样的社会环境，这样的大背景大前提下，在经历了这么多不公后，她怎么还能如此天真烂漫，以为自己真的可以被公正以待？！
“？？？？”这是什么神经病？殷璜被笑得恼羞，当即蹲下去抓这不给她留面子的人，混账！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殷璜用胳膊锁着卜琅的脖子把他从地上吊上来。
董天方：“……”
沈靓：“……”
明玉：“……”
她做了什么？
她在对卜琅做什么可怕的事？！
“好好好，我不笑，不笑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卜琅竟然举手投降！他被捆得不舒服，探着手找着力点，忽然，他顿住了。
殷璜也愣住了。
眨眼功夫，她双手按在面前结实的胸膛上，揉了揉，还不解气，她找准位置，隔着衣裳在两粒肉豆上各弹了一下。
众人：……
omg！这是什么发展，他们怎么看不懂了？
“喂！你这丫头，别再过分啊！”卜琅不可能躺着任她施为，握住她的手腕原地翻身，站了起来。
“你才过分呢，你这爷们儿！”殷璜挣脱双手，皮猴儿一样蹿上椅子，叉着腰居高临下，目光清澈的看面前这人，道：“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嘿！”不讲道理！卜琅满脑子都是这一句，再这样下去，不知道谁要不客气呢！
“哎呀！”卜琳回来就看两人又呛起来了，翻着白眼过去，先把殷璜从卜琅的椅子上抱下来放会她自己的位置上，她不赞成的看自己的哥哥，他怎么跟小学生一样，老喜欢欺负人！又看殷璜，后者嗔怪的扁着嘴，一副不服气的样儿。而后看占着自己的位置的人，卜琳叹道：“靓哥，你在中间怎么还叫他俩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