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无名之坟
我略带不解地看向黄好好:“这水帘洞的洞口连接着南北两面,北边瀑布,南边蟒妖洞府,和你洞府旁的无名主坟有何联系?”
黄好好,脸色蜡黄,露出惊恐的表情:“主人有所不知,我在这蟒妖的洞府里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股气息和无名主坟的气息一模一样。让我毛骨悚然。”
我看向寒冬心,毕竟他在我心中是除了爷爷外另一个强大的人。
“天色已黑,我也要走了,你们快回去吧。这里对于你目前来说确实很危险。”寒冬心向我投向温柔的目光。
什么,他要走了?我还有很多疑问,比如他的实力这么强大,为何要帮我。还有他怎么突然出现的,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他似乎看懂了我的心事:“霜儿,不急,以后你都会知道的。”
突然一阵阴风吹过,寒冬心竟然消失不见了。
我心中空空的:“好好,你的两个儿子我放回你的洞府了。天色已黑,你且回去照顾他们吧,我也下山去了。”
黄好好非常感激地看着我:“主人,待我安顿好他们,立马回到你身边。谢谢主人救了我们一家人。”
我看着她认真地小脸,也不忍拒绝她,我终究还是太渺小了。
从前是爷爷保护,现在有黄好好和寒冬心。
但每个人始终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能太自私,目前来看就是他们的累赘。
我越想越苦恼,满脸愁容地朝山下走去。
路经一个小山坡的时候,我发现这南面也有一座坟墓,走近一看,墓碑上也没有名字,真是奇怪。
但南面的这座坟墓和北面的坟墓不一样,像是新坟。
因为坟墓上覆盖的土是新土。
咦,刚刚下葬?为何会没有名字?
也没有任何祭拜过的痕迹。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将坟墓周围看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便准备离开了。
突然一阵阴风袭来,我脑袋一阵眩晕。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这座无名之坟像是不断地冒血一样,恐怖至极。
我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不好,双腿无力,脑袋发晕,我强撑着自己不倒下去。
突然想到之前爷爷说的话,爷爷说人的舌尖血是至阳之物,若走夜路碰到不干净的东西,就将它制之。
我银牙一一咬,舌尖渗出血来,顿感清明了许多。
然后将手指沾上舌尖血,在手心画了个保命用的最普通的符咒。第一次画不知道有没有用,这个符咒还是爷爷的一位朋友教我的,时间太久了,不知道有没有画错。
蓦地,无名之坟上开始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黑气,像是有什么要冒出来一样。
我双腿已经迈不开步子了,只等邪物靠近,就将手掌推出去。
此时,一阵男人的笑声传来,异常渗人。
周围红影不断闪过,我举起双手,给自己撞了撞胆子:“尔等鬼物还不速速离开!”
男人笑声越来越大了,越来越狂,阴森森的声音铺天盖地传来:“娘子,你来了。”
敢情遇到色鬼了啊。
我怕双腿剧烈的颤抖,艰难地挪动脚步,试图离开。
突然,不远处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朝我这边慢慢靠近。
就要靠近我的脸的时候,我将手掌一推,黑影闷哼一声便消失了。
我见状哪还有功夫去研究黑影去哪里了,撒腿就往山下跑,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了。
正跑着,那个男人的笑声又出现在我耳朵里,这笑声时高时低,像是在嘲讽也像是在哀怨。
我的头皮开始发麻,全身鸡皮疙瘩的起了,汗毛直竖。
我恐惧至极,下意识四下看了眼,害怕也没用,得想办法脱困。
我鼓足了勇气,加快了速度,眼看就要到山下了,可怎么也出不去。
又是鬼打墙,我骂骂咧咧地瘫坐在地上,今个儿算是栽在了阴棠山了。
突然眼前一黑,我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唢呐声音,我睁开了双眼。
难以置信,我居然身在花轿中,而且穿着大红色的喜袍,顶着红盖头。
我掀开红盖头,撩开花轿的窗口,头朝外面探去,着实吓了一跳。
四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纸人,抬着轿子往山上走,前面还有四个穿红色衣服的纸人吹着唢呐。
这可怎么办啊?我焦急万分,真想给自己算一卦,但是爷爷说算命先生不能给自己算卦,会折损德行的。
午夜娶妻,新娘还是我自己,大凶啊。
没过多久,迎亲队伍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面前。
宫殿前,挂着红绸红灯笼,轿子一停,锣鼓喧天。
两个纸扎的女童将我拉了下来,呵呵地笑着,渗人至极。
而我的双脚不听自己的使唤,跟着他们朝正厅走了过去。
我吹开盖头,余光一瞄,人群中全是五颜六色的纸人。
一个鸡公嗓的纸人尖声喊道:“一拜天地!”
我惊恐地朝旁边的位置看了看,居然空无一人。
突然浓雾四起,原本喧嚣的声音戛然而止。
过了好一会,一双紫色锦鞋出现在我脚旁。我试图再次吹开盖头,但这次盖头纹丝不动,无法看清楚来人。
我打算再次咬下舌尖血,一口喷到旁边之人身上。
就在我酝酿好一会的时候,鸡公嗓的纸人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二拜高堂!”
这纸人怎么回事?他声音现在的状态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鸡。
我也没有多想他出了什么事,打算盖头被掀开的时候就将舌尖血喷在对方身上。
只等机会。
没过多久。纸人声音更是颤抖,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似的:“三夫妻对拜!”
我的脚不受控制地转向对方,这双紫色锦鞋像是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熟悉又陌生。
“礼成!送入洞房。”话毕,周围异常的安静。
我感觉自己躺在了一个坚硬的床上,好像全身能动了,我立马掀开红盖头,一片黑暗,双手开始四处摸索着。
咦,旁边居然躺了一个人!
不会是尸体吧?
我又害怕又觉得恶心,随时都打算将舌尖血吐过去。
“娘子!”旁边男声异常邪魅。
不对,这个声音如此熟悉和刚刚在无名坟旁的不一样。
“是你?”我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