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第章 柠檬干
“嫔妾记得沐贵人是住在月宁殿吧？离柔妃姐姐的长乐宫还有些距离，怎么想着去长乐宫坐坐？”
“是本宫请沐贵人一同前去的，沐贵人喜欢猫儿，正好本宫养了。文婕妤有孕碰不得，这才让沐贵人跟本宫回去。如此这般郑婕妤满意了？”说道最后姜芷的语气都没那么好了。
郑婕妤连忙赔笑：“是嫔妾失言。不过文婕妤骤然小产，嫔妾也只是一心想找出凶手罢了。”
“凶手？”姜芷敏锐的抓住了郑婕妤口中的漏洞，“太医都还没有诊断，郑婕妤张口就是凶手，就这般断定是人为？若是如此，郑婕妤不去当医女还真是可惜了。”
郑婕妤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赔笑着说道：“柔妃姐姐教训的是。只是文婕妤自从有孕以来就一直是妹妹在照顾，最是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无缘无故就小产了呢，实在令人费解。”
“好了，太医都还没有说话，郑婕妤倒是喋喋不休。”明帝厌烦的说道。事到如今，他还听不出来郑婕妤的暗语，他这个皇帝还真是白做了。
一天天的，后宫就没有安宁过。自从他开始宠爱姜姜后，这种现象就更严重了。怎么，他就想宠着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行了？
“皇上，皇后娘娘身边的黄嬷嬷来了。”
“让她进来。”
“是。”
“奴婢参见皇上。”
“皇后那儿可是出了什么事？”
“回皇上的话，娘娘听说文婕妤小产了很是伤心，本想亲自前来，可是大阿哥一直哭闹，娘娘实在走不开，这才命奴婢代为送些东西过来。希望文婕妤能一切平安。”
明帝点点头：“大阿哥为何哭闹？”
“娘娘也不知，就突然间哭闹起来，娘娘哄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好转。”
“既然如此，就让皇后好好照顾大阿哥，宝文阁的事不必她担心。”
“是。”
黄嬷嬷回到皇后宫中，却见皇后一脸淡定的翻着账簿。
“娘娘。”
“宝文阁现在如何？”
“柔妃、郑婕妤、沐贵人都在。听意思好像是怀疑柔妃暗中谋害龙嗣，娘娘真的不去管管？”
皇后笑了笑，翻了一页书。“有什么好管的，有皇上在，怎么也不会让柔妃受委屈的。文婕妤，龙嗣又如何？都没生下来，怎么比得上皇上在意之人重要呢？”
“娘娘见事通透，奴才不及半分。”
“嬷嬷都在这宫里多少年了，还拿这话来蒙我。”也只有在自小带大她的黄嬷嬷面前，皇后才会有几分小女儿家的姿态。
皇后宫中一片和谐，宝文阁内则是暗流涌动。
“皇上，文婕妤醒了。”
“知道了。”说完明帝就慢慢走到文婕妤旁边。
刚醒来的文婕妤脸色苍白，神情空洞。
“皇上，皇上。我的孩子。”
明帝沉默了一会，说道：“你好好休息，日后还有会的。”
“皇上！”一阵哭声响起，文婕妤哭的跟个泪人似的。
突然看到身后的姜芷，眼神中迸发的恨意吓人的很：“柔妃娘娘，嫔妾自认从未得罪过你。即便从前与容氏交好过，也从未对你做过什么，你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此毒手。”
姜芷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一提到容氏她就想起她的那个孩子，想着姜芷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吓人。
好在旁边冯嬷嬷拉了拉她，让她的神志稍微清醒了一些，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明帝开口说道：“文婕妤，朕念你刚失去了孩子，神志不清才开口污蔑柔妃。既然你都醒了还是听从太医的吩咐好好修养为好。”
说着就想拉着柔妃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没想到文婕妤扯着嗓子说道：“皇上，您偏心也有讲理，嫔妾是在见过柔妃娘娘后才腹痛的，若说她没动手脚，嫔妾不信。”
事到如今，她都已经失去孩子了，柔妃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才能补偿她的痛，不然她的孩子就白白牺牲了。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个孩子留不住，倒不如用它来换些什么，也不枉费它来这世上一遭。
姜芷缓了缓脸色，让冯嬷嬷带着冬双和那包艾草进来。
“皇上，既然文婕妤这么笃定是臣妾害了她的孩子，那么今日之事没个定论，日后传出去臣妾不就成了心狠手辣之人？倒不如让臣妾问问文婕妤。”
明帝倒不是很乐意，但看姜芷央求也不好反驳。“那你快些，朕乏了待会去你宫里歇息。”
“是。”
“文婕妤既然口口声声说本宫害了你的孩子，那么本宫是如何害了你的？”
文婕妤强撑着口气说道：“今日嫔妾见到柔妃娘娘的时候闻到了一阵奇香，那香气甚是好闻。嫔妾一下子多闻了几口，当下就觉得有些腹痛，还以为是走累了，没放在心上。可是回来后腹痛不止，这才……”
“一派胡言，柔妃的身上何时佩戴过香囊一物？”明帝直接开口反驳。
文婕妤似乎没想到明帝会如此偏心：“皇上，嫔妾真真切切闻到了的。”
“自从柔妃宫里养了猫，别说香料就连头上的香油都甚少用。朕看文婕妤是伤心过度，失心疯了。”明帝看着她冰冷的说道。
正好这时，冬双带着一袋沾了泥土的包裹走进来，主仆三人对视一眼，见冬双安暗中点头。
姜芷才放心说道：“原本不说是想给文婕妤留些脸面，既然文婕妤都攀扯到本宫了，本宫也不必给你留脸面了。”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文婕妤有些不安，不，她做的极为隐蔽，连郑婕妤都不知道，柔妃怎么可能知道？
“冬双。”
“奴才在。”
“跟皇上说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回皇上，小主的话。有日奴才在经过宝文阁的时候闻到一阵药香，想着文婕妤身怀龙嗣，就好奇从后门看看，未曾想看到文婕妤的宫女在埋这个装满了艾草的包裹。皇上请看。”
说着就打开包裹，里面都是用过的艾草。
“那么本宫就要问文婕妤，不是说你的胎一向稳固，怎么用起艾草来了？”
“赵太医！”明帝一向温润的声音充满了怒气。
“下，下官在。”赵太医吓得连忙爬过来。
“皇，皇上。文婕妤薰艾一事，下官实在不知情啊，还望皇上明鉴！”
“文婕妤，朕给你解释的机会。”
文婕妤自从看到那个包裹后就明白一切都没了，什么大局，什么机会，全部不存在了。
“嫔妾，无话可说。”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明帝都被气笑了。
“文婕妤隐瞒实情，欺君罔上，肆意妄为，陷害嫔妃，着降为常在。赵太医医术不精，谎报病情，罚三年俸禄。”
“下官谢皇上开恩。”赵太医跪倒谢恩，他还以为自己会被杖毙或者逐出太医院，没想到只是罚俸禄，已经是皇上看在他之前的功劳是酌情开恩了。
郑婕妤也不敢说什么，沐贵人则是站在一旁默默无声。
解决完一切后，明帝拉着姜芷的手离开宝文阁，徒留跪了一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