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第章 百香果茶
“娘娘也不要太忧心了，皇上这是体谅您的辛苦，才让柔妃帮衬这您。这么多年。您的所做作为皇上都是看在眼里的。”黄嬷嬷跟在皇后身边多年，自然明白皇后的性子。
“嬷嬷不必劝本宫了，之前皇上提起此事的时候本宫就想到会有今日了。待会去把上个月内务府送来的账本找出来，还有些没算清吧。”
“还有大半没算。”
“正好，让柔妃来吧。”
“是。”
“其实娘娘也大可不必如此忌惮柔妃，再过几个月，宫里又要进新人了。柔妃也不过是皇上一时新鲜罢了，到时候有更新鲜，漂亮的姑娘进来。皇上还能这般宠爱柔妃？”
提到选秀，皇后也来了精神。“嬷嬷说的是，本宫都差点忘了这事。这段时间嬷嬷就去打听打听世家女子的相貌和性格，皇上不欲大选，但本宫也不能敷衍了事。”
“娘娘说的是，待会奴婢就让人去查查。”
姜芷回到宫中，“待会夏目陪本宫去皇后那，正好夏目也能学点什么。”
夏目在长乐宫负责的就是库房的管理，多学点东西也是好事。
“是，奴婢遵旨。”
下午，“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本宫正念叨着你，你就来了，快坐。”
“臣妾来迟了？”
“不迟，不迟。荷香也刚拿到内务府的账本。本宫原是打算让你先看内务府的账本，日后呢就将内务府交给你打理。”
姜芷有些迟疑：“这，娘娘，内务府事务繁多又涉及后宫，臣妾怕是处理不好。”
“柔妃，本宫相信你，你一向聪慧肯定能打理好。况且很快就是年节了，倒是就有你帮衬这本宫女，本宫也能轻松许多了。”
学习了几日后，姜芷的看账水平直线上升。
“皇上驾到。”
皇后和姜芷放下账本，行礼到：“臣妾参见皇上。”
“都起来吧。”
明帝坐到主位，皇后笑着说道：“皇上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荷香端来茶，“今日折子少，这才得了空。这几日柔妃学的怎么样了？”
姜芷合上账本，有些羞涩的笑道。
“柔妃一向聪慧能干，才短短几日就已学的差不多了。”
“也是皇后教导的好。”
“臣妾打算将慢慢将内务府的事宜交给柔妃妹妹打理，这样日后臣妾也能轻松许多了。”
“内务府。”明帝想了想，“内务府的事务还是太多，太杂。柔妃初初上手，还是找些简单的给她。朕瞧三局里随便挑一个就很好。”
“三局？那依皇上看是司音局，司衣局还是司宝局呢？”
“都好，亦或者全交给柔妃也行。”
“既然皇上这么说，那日后三局就要麻烦柔妃了。”
“皇上、皇后娘娘恩典，臣妾必当谨记在心，不辜负皇上、皇后娘娘的期望。”
“嗯。”
第二日，米尚宫就拿来了三局上个月的账本。
“小主，皇后娘娘吩咐下官送来上个月的账本。还望小主过目。”
姜芷随意的翻了翻：“好，有劳米尚宫了。”
送走米尚宫后，姜芷拿起司音局的账本认真看了起来。
米尚宫回到司衣局，就看到胡尚宫焦急的样子。
“怎么了？这般着急出什么事了？”
“我的好尚宫，今日您不是去见柔妃娘娘了。”
“是啊，哪有怎样。”
“米尚宫不知道，上个月我们司音局……”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米尚宫一脸着急。
胡尚宫也有些急：“我也没想三局的事居然被柔妃娘娘接手了。而且柔妃娘娘就是从司音局出去的，第一个看的也既有可能是我们司音局的账本。”
“这可坏了。”
“不对，柔妃娘娘既然从前是司音局的人，那说不定也会遮掩一二？”
“那我找时间去拜见一下柔妃娘娘，也好打探一番消息。”
米尚宫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容家全族被抄家后，四川的赈灾银两重新从国库中拨了一批。
为了防止此类事件再次发生，明帝特意让钱谨之和姜亮两人共同护送，也是有意想让他们俩做出点名头来。
五日过去了，钱谨之和姜亮也才刚刚踏入灾情的最边边。
可即便如此，随处都能见到瘦的不成人形的灾民，衣衫褴褛，面如土灰。
跟随的官员都面露不忍，钱谨之愤怒的说道：“百姓们都这么苦了，那个容远山怎么昧得下良心私吞赈灾的银两！”
“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良心，做官多年，脑子里就只有钱了。”姜亮也讽刺到。
“两位大人，快用膳了，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地方吧。”一位跟随的官员说道。
“说的对，”姜亮点点头，“咱们找个远离人群的地方。不然依这些灾民现在的情况，贸然看到吃的怕是会涌上来。咱们也不能伤了百姓。”
“大人思虑周全，下官这就去找。”
找了一会儿，众人才在一个树林里准备用膳。
现在还是秋日，虽然还不算冷，但树上的叶子都已经凋落的差不多了，连着树皮都少了好多。
“看来此处灾荒比咱们想的还要严重。”一位看起来颇有些年纪的官员说道。
“申大人何处此言？”姜亮有些好奇。
申大人原是户部的人，因年纪有些大了才到了翰林院。这次也是孙太傅担心他们太过年轻，遇到什么事没有经验才特意让申大人跟他们一起来。
“你们看这树，一片叶子都没有了。前几日你们在京城看到的树有这般光秃秃吗？”
众人想了想：“还真是没有。”
“这些叶子不是凋落的，是灾民摘下来用来充饥的。”
“充饥？如果下官没看错的话，这是榆树吧，叶子能吃吗？”
“能吃，不过味道不是很好。而且他们连树皮都吃了。”说道最后，申大人语气里满是遗憾和心疼。
“树皮！”
“是啊，为了活下去，他们什么都能吃。只要能充饥，好不好吃，生的熟的都不重要。他们只想活下去。”
听申大人说完这话，众人感觉手中的饼子似有万般重。一个对他们来说不值钱的饼子，却是灾民们难以渴求的。
他们从未亲眼见过灾荒，灾民，只从史书中窥见寥寥几笔。却不曾尽是如此这般的惨状，心中有多难过就有多恨容远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