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呼延灼出场了
宋江回到宿舍时,武松正躺在床上翻着一本武侠小说。武松这段时间可是欢乐地很,无论是在艺术系,还是在体育系,都是大红人。
吴用手里拿着一本关于计算机编程的书籍,专心致志地研究,对一些新鲜事物吴用总是高度关注,不断充实自己,白胜无聊的盯着天花板。
白胜见到宋江回来,说道:“宋哥泡马子回来了。”宋江情绪不高,没有搭理白胜。武松放下手里的书,看见宋江脸色不好,道:“宋哥和嫂子闹矛盾了?”宋江摇摇头。吴用开口问:“大哥出了什么事情。”
宋江一屁股坐到床上道:“我操,真尼玛的霉运,”就把系主任张建仁交代的事情和宿舍里的兄弟讲了一遍。
吴用古怪地看着宋江道:“大哥就为这点小事情烦恼?”宋江抬头看着吴用不以为然的样子,疑惑地问:“你有办法?”吴用道:“大哥你只要能凑齐一个足球队,应该不会败的很惨。”宋江道:“你有这样大的把握?”
宋江重新把吴用打量一番,还是有些疑惑,但是宋江知道吴用平时为人很是低调,从来不像武松等人说大话,胡几把瞎扯犊子。
武松和白胜也齐刷刷看向吴用,吴用笑着道:“不知道各位兄弟关注足球不?”
武松道:“靠,就大夏足球那水平,还有的看吗?”然后指着手里的小说道:“这本书里,有一位武林绝世高手,叫做东方不败,我们的大夏足球应该叫做东西方全败,打哪里败哪里。谁有时间看几只白斩鸡,在球场上瞎鸡吧折腾 。”
小时候,我和哥哥武大卖烧饼时,哥哥喜欢听足球节目我也随着听。那时哥哥听得满脸喜色,嘴里不停的夸赞大夏足球,甚至对我说,不出十年,大夏足球必定登上世界巅峰国家球队之列。
可是到了后来,哥哥边听节目,嘴里边不停的叹息,再后来不听了。我问哥哥为什么不听了,哥哥很少见的发怒道:“一群垃圾,听个毛线。”
宋江和白胜更是不屑,关于大夏足球,每天发布的,全都是令人十分沮丧的消息,谁会整天蛋疼,自讨没趣。
吴用有些黯然,然后很装逼地抬起四十五度角,眼里有些激动,但是克制的很好,没有损坏他装逼的形象。
吴用道:“前几年,大夏西南区,高中段青少年比赛,一个足球门将非常厉害,因为他姓吴,日子久了,人们就叫他无敌门将。”
说到这里,吴用不再说话,武松听到一半见,见吴用留了半句不说了,急着说:“吴哥那人是谁啊?”吴用沉默不语,宋江惊喜地道:“兄弟你就是那无敌门将?”吴用矜持地点点头。
武松叫道:“我操,吴哥你这样低调啊!怎么从来不见你提过,”吴用道:“就滁大这些土鸡瓦狗,还有什么好提的。”接着吴用说:“我前几天看到呼延灼了,他在中文系大四,当年他可是中原赛区的射门绝顶高手,荣获三届最佳前锋称号。
他早我几年退役了,我没有遇到,真是可惜啊!不过宋哥你能不能请到这位大神是个问题啊!”
宋江道:“我只要诚意够了,想来他不会拒绝。”
此时此刻,呼延灼正躺在宿舍和一个将要毕业的宿友吹牛逼,其他的两个已经提前和系里打好招呼,到单位上班了,呼延灼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被人惦记了。
那时候,大夏王朝还给这些辛苦读书的学子分配工作,后来到了李逵这一届就没了,大家四处转悠,自己找工作。
以前四人在一起胡几把扯,喷的口水乱飞,如今两个人少了插科打诨的配角,讲着讲着没有话题了。看看天色不早了,蒋敬道:“呼延哥我困了,打了一天的游戏有些累。”
呼延灼道:“关灯吧!”
片刻后,宿舍里传来蒋敬均匀的呼吸。呼延灼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外边白天的喧嚣彻底归于宁静,一片洁白的月光撒进屋里。
呼延灼轻轻翻身起床,从床头下随手拿起一包烟推门而出,一轮皎洁的上弦月挂在宿舍偏西的房顶,呼延灼点燃一支烟,立在宿舍前面的梧桐树下。
斑驳的月色投落下来,呼延灼抬头看着天空,吐出一口青烟,不知怎么一首词浮现在脑海中: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不知不觉中,高中时代叱咤中原赛区的场面出现眼前。四年前,自信满满的站在滁大门口,仰望那高悬着的巨大牌匾,看着上面六个古朴典雅大字:滁州师范大学,心里默默说道:“我来也。”那句话好像是昨天说的。
这将近四年的光阴里,呼延灼好像做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一件事情都没有做,好像放飞了自我,又好像被关进了另一个空间里,睁开眼,闭上眼的时间里,大学生活就尼玛的没了,自己的学生时代就结束了。
呼延灼苦涩地猛地抽了一口烟,把烟头丢在地上,再去摸烟盒时里面是空的。
回到宿舍,蒋敬均匀的呼吸显得更沉了些。呼延灼在黑暗中看着蒋敬恬静的面容,心里有些温暖。
抬眼看着两个空荡荡的床铺,不觉一叹,燕顺这个家伙心野,不怕吃苦,胆子肥得很,应聘到了大夏西北边塞 ,做了一个行军文书。
凌振去江南器械制造厂,在湖北鄱阳湖,那里离家很近。自己和河北老家的大夏行政单位已经签约了。至于蒋敬这小子,考研成功,打算留在滁州。
真是天南地北单飞雁,不知道何时再见。“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想来也是作者无奈的说法,不然细细品来,诗歌中的豪气里却有着一丢丢酸气。
整个大学生活,也只有宿舍里几个哥们,给呼延灼留下了一些深刻的印象,其他的飞快地消失了,至于老师,除了上课,平时想见一面都难。
呼延灼现在使劲地回忆大学生活里的一些美好的事物,还好,有一件呼延灼记忆最是深刻。
那是在大二上学期,离寒假已经不远了,呼延灼已经成了滁大的老油子。具体哪天呼延灼记不清了。他带着燕顺、凌振、蒋敬到外边打游戏,从下午一直玩到大半夜,四个人饿的实在受不了,从网吧里钻出来,四处黑乎乎的,别说饭馆,就是小卖部也关了。
西北风嗷嗷地叫,四个人在网吧里耍的太投入,根本不知道外边已经降温了,呼延灼把衣服使劲往怀里裹了裹道:“我操,都关门了,怎么办?老子快饿死了。”蒋敬道:“谁现在给我口吃的,我叫他爹,”凌振道:“要是女的呢?”蒋敬道:“我娶了她,”呼延灼道:“操、便宜都让你占了,你想的倒美。”
燕顺道:“我倒是知道哪里可以搞到吃食,不过有些麻烦。”
呼延灼道:“燕顺兄弟平日不是爽快的很,今天怎么说半截话了?”
燕顺道:“我给三号食堂掌柜搬过东西,知道他把食材放到哪里,我们去顺一点怎么样?”
蒋敬道:“被高衙内那厮发现了,可是不得了,再说我们都是大学生。”呼延灼道:“你连爹都要叫了,还在乎自己是大学生?”
几人商量后,便翻过学校后边的围墙,偷偷到了三号食堂。蒋敬胆子小,留在外边观望,其余三人从窗子跳了进去。
趁着昏暗的夜色,呼延灼拿了四只腌制好的肥鸡,凌振抱了一捆燃火的木材,燕顺摸了半天,摸出了四瓶老酒。
然后三人翻出了窗子,四人悄悄地又爬过学校院墙,一路向着琅琊山奔去。
走到山脚下一处避风的山洞旁,四人猫腰钻进去,凌振把木材在地上堆好,呼延灼在山洞旁找了一个长棍子把四只肥鸡挂在上面。燕顺用嘴巴咬开酒瓶,洒了一些在木材上,从兜里拿出一盒火柴,点燃丢到木材上面,“轰”的一声,熊熊烈火燃烧起来,驱赶了洞里的寒意。
燕顺喝了一口递给呼延灼,大家依次喝了,身子都暖和了许多。四人第一次干这样的勾当,很是兴奋,围着篝火,看着挂在上面的肥鸡,篝火把四人的脸照的通红。
蒋敬急不可耐地道:“要多久才行啊?”燕顺道:“我操,才挂上去,你就要吃啊?”呼延灼拿起旁边的酒瓶,仰头干了一口酒道:“先喝酒。”
不久一股浓郁的肉香散发出来,蒋敬砸砸舌头道:“顺哥,好了没有?”燕顺道:“还差一些火候,要出油才行,”
果然又过了一会,就听到吱吱的声音,油从烤鸡上滴落在篝火上,在篝火里形成了一个小火球,煞是好看,香气更浓了。
燕顺道:“可以了,”取下一只,撕下一块交给蒋敬,蒋敬慌忙接过。
哪知道烤鸡热气还没有散开,烫的蒋敬把手里的鸡肉,左右手飞快地交替的拿着,嘴里发出哇哇的叫声,却舍不得丢掉。
其他三人哈哈大笑,末了,蒋敬把肉放到嘴里大口咀嚼起来,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话语,终于蒋敬把肉吞进了腹中。
凌振道:“敬哥,味道怎么样啊?”
蒋敬道:“我操,真香,顺哥对我真好,给了一块好肉。”
凌振道:“顺哥把几个鸡屁股都给他吧!不要浪费食物。”
蒋敬一滞道:“刚才我吃的是鸡屁股?”
呼延灼调笑道:“不是鸡屁股你当是什么?”
蒋敬指着燕顺骂道:“我操,顺哥你阴我。”说着上去揍燕顺,燕顺也不躲闪,只管像被追赶无路可逃的鸵鸟,把头护着任蒋敬打,人却笑地要岔气了。
外边下起了棉花一样的大雪,唐代诗仙李白的《北风行》中写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就是这番景象。
洞外寒意逼人,洞内温暖如春,
夜色浓了许多,一切万籁俱静,除了山上树木的枯枝承受不住大雪,咯吱一声落下。
四只肥鸡被吃的精光,四瓶酒喝的干净,蒋敬最是贪杯,结果喝醉了。
呼延灼道:“天晚了,这里不能过夜,我们回去吧!”
起身背起蒋敬,燕顺在前面引路,凌振跟在后面,呼延灼累了就换其他人。大雪只管飞舞,不过一会儿,四人便融入大雪之中。
第二天上午,宿舍走道里有人查房,说是三号食堂被人盗了,大家都说不清楚,也没查出什么结果,三号食堂的门窗倒是重新加固了。
过了几天,呼延灼特地和燕顺、蒋敬、凌振去醉翁亭大酒家点了烧鸡,可是吃到嘴里不是那个味道。
后来大家离开了滁大,每每联系,都会提到那个雪花飞舞的夜晚,那夜的烤鸡,那夜的烈酒。
许多年后,滁大百十年校庆,燕顺特地从北疆回来,约好四人,半夜再去那个已经有些残损的山洞,复制当时的情景,可是无论是肥鸡还是烈酒,都是索然无味。
是的,四人再也没有吃过那夜好吃的肥鸡,喝过那夜浓香的烈酒。
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