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告别
苏前让吕光搀扶着，去找华老先生答谢告别，见面后苏前千恩万谢。
华老先生仍在为苏前拒绝他的事生气，不过还是给苏前把了脉，对苏前说道：“常施针、服汤药，二三载可痊愈！”
“麻烦您教我扎哪里，再给我开个方子，我回去抓药喝！”苏前一听要两三年才能好，心中瞬间忧虑起来，要是两三年都这么晕乎乎的，别说上班了，还得找个人天天伺候着！
华老先生厉声道：“针不可乱扎！汤药岂可胡吃！需望闻问切辩证，对症加减量下药！”
“对对对！话可以乱说，药不能乱吃!”苏前点了两下头，感觉脑瓜子嗡嗡地，突然眼前一黑，脑子里一片空白，头差点磕到桌子上。
华老先生紧张的站起来，给他把了把脉，知道是动作幅度过大所致，舒了一口气说道：“老朽两三载可保你痊愈，换作他人三十载也枉然！”
“两三年太长了，我没有工作，连房租都交不起，得喝西北风啊！”苏前有气无力的靠着椅背，想着还是抓紧去大医院看看，该咋整咋整！
“若七七四十九天不找老朽，老朽亦无回天之力！”华老先生说完捋了捋胡须。
“我先回去处理一下工作的事，要是不见好转，就来找您！”苏前以为华老先生还想把他留在山里，但又不好直接说出来，只好七七八八的说了一大堆理由，什么房租没退，没跟同学、朋友打招呼之类的。并且也不能完全回绝，搞不好外面看不好，还真得回来找华老先生。
“老朽话已至此，你作何打算，自行定夺便是！”华老先生摆了摆手，示意送客的意思。
苏前再次答谢华老先生，扶着吕光的胳膊围着水潭兜了一圈，逢人便答谢救命之恩，他知道是这些村民，合力把他从山下拉上来的！
但他也并没有怪吕光，人家一直把他当亲爹一样待，他有什么理由去怪罪呢！
第二天一大早，孔献领着一帮村民给苏前和李玥莱送行，浩浩荡荡来到悬崖边。
吊梯已经修好了，并且把那四头该死的驴子，换成了柴油发动机。
苏前早就跟吕光说好了，要出山去看病，会给他写信的，还会给他寄好吃的过来。
华嫣和周曼襄也跟了过来，准备一起去县城，苏前见华嫣背着个麻布包，心里还在嘀咕，她怎么滴，也在外面读过几年书，上过两年班，不至于背个麻布包进城这么土吧！
孔献看见周曼襄到悬崖边，让村民赶紧拦住他，别让她趁人多溜下山，到时候没法跟老夫子周勉交代。
华嫣指了指柴油发动机说道：“你们都用上柴油发动机了，村里的空气也被污染了，我带她到县医院去做检查，有我在身边，她不会有事的！”
“你确定？”孔献其实也不想做恶人，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呢，是你华嫣做了保证，我才让周曼襄下山的，出了事情，可怨不得我！
华嫣点点头，催促道：“快点快点，我还要去县城把村民疫苗接种名单报上去，曼襄也不能在外面呆的太久，我们争取今天赶回来！”
“行！我在这儿留着人，多晚都等你们回村儿！”孔献一直都是一个老好人，但他又担心出了事情被村民责怪，做任何事情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安排的不妥当，被人暗地里说闲话。
苏前在人群中看到了华老先生，他没想到华老会来给他送行。不过，华老先生气色看上比前几天好了很多。
吕光站在他爷爷身边不停抹眼泪，自从上次出事之后，吕老爷子一直都很自责，好在苏前和李玥莱都没有去找他讨说法，并且对吕光一句责备的话都没有说过！今天一来是送行，二来要是吕光不听话，全村也只有他能按的住吕光。
李玥莱自从上次坠崖后，人开始变得抑郁起来，除了和苏前、周曼襄俩人话多一点，基本不太爱搭理其他人。
苏前本想挥一挥手臂，大声给村民道个别，刚一抬起手，就感觉头晕眼花站不稳，李玥莱在旁边扶都扶不住！
“爸爸！”吕光看到苏前摇摇晃晃站不稳，飞快的冲过去扶着苏前。
“我没事，是地不平，呵呵……”苏前拍了拍吕光，又嘱咐道：“一定要听爷爷的话，照顾好爷爷！”
“爸爸，你早点回来！”吕光又撇着嘴抽泣了起来。
吕光爷爷眼眶红润，他感激苏前和李玥莱给了给吕光一段父母双全的时光，更感激他们的大度。
“要不让小光送我去医院，回头跟华大夫和他表姐一起回来？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苏前用征求的口吻看着吕老爷子。
他想着自己万一晕倒了，三个女孩子会束手无策，再加上华嫣说还要当天赶回来，单程四个多小时的山路，加上办事的时间，回来肯定会很晚了，两个女孩子也不安全。
“小光，一定得听你爸爸和表姐的话！”吕老爷子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知道苏前不会害他孙子，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用‘你爸爸’，在吕光面前称呼苏前。也知道吕光一直都很听周曼襄的话，跟他们出去应该不会有事。
吕光开心的活蹦乱跳，苏前明显感觉到悬崖边的地都在震动！
孔献拿了一个很大的箱子，说是村民送给他们的特产，已经跟驾驶员说好了帮忙邮寄，回头在车上告诉驾驶员地址就行。
分批下山后，孔献和吕光帮他们把行李和村民送的特产搬上了后备箱。
孔献把司机拉到一边，递了一张盖着村委会公章的纸给司机，司机拿着这张纸就可以到县政府扶贫办去报销车费。
又指了指司机后备箱的蛇皮袋，说里面的两只野兔是送给司机的。叮嘱司机慢点开，还交待司机帮忙寄东西，晚上帮忙再送三个人回来！
司机乐呵呵的不停点头应承着，时不时瞄一眼还在动弹的蛇皮袋。
另一边，华嫣把麻布包递给苏前：“父亲让我交给你的，七天量，三碗水煎成一碗！”
“七天就就能吃好吗？”苏前听说七天的量，还有点小兴奋，想着华老先生是想把我留在山里，才说要两三年天天扎针喝药才能好的吧！
华嫣说道：“药不能乱吃！中药七天一个疗程，再开方子要看诊！你是脑子有病，治本还得靠中医调理！”
“哦……”苏前听到有人说他脑子有病，一时间无言以对，最近脑子确实一直嗡嗡滴，还头晕胀的慌！
孔献交代完司机，又过来对苏前说道：“我把你的事情跟县长汇报过了，县长给医院院长打了招呼，你直接去服务台找护士报名字出示证件，他们会带你去看最好的医生，医药费你也不用管，医院会和县财政划拨的！”
“你们县政府也挺有人情味的！谢谢！”苏前本来想着自己卡里只留了四五千生活费，不知道去医院要花多少钱，还准备等手机有信号了，抛点股票明天出金，先备着点医药费的。
“你是来帮我们村才出的事，让你受苦了，真是过意不去，我代表全村老小感谢你！”孔献把他们送上车，嘱咐司机尽量把车开的四平八稳的！
一阵悠扬的琴声从天边传来，这是周勉在默默给苏前送行，他和吕光爷爷一样，也很感激苏前对外孙吕光的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