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末路 五
广场上的残敌全部被肃清,先前抢占内河机场的特战队也在陆航第一中队及特种一中队被全歼后主动撤离了,方红河和阮云齐乘坐几架残余的直升机离开了建在那里的临时指挥所,他们直接飞往河府西面,和高平旅会合了,城内的守军又向东西两面派出了更多的援军,抵御高平旅与谅山师,河府的城防重新回到了政府军的手中。
范道儒彻底松了口气,在此之前他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一开始对于自己被留在主席府充当那个西贝货主席最有力的佐证这件事,他心中耿耿于怀,但是之后他亲眼见证了这个西贝货施展出来的一系列眼花缭乱的手段和措施之后,他对于“方明”还是感到由衷的佩服,虽然怨气难平,但也没有之前那么恨他了,到是对黄文涛,他的心中多了一丝嫌隙,黄文涛堂而皇之的对他说是让他留下来监视和约束“方明”,其中未尝没有让他做替死鬼的念头。隔阂与怨念的根子已经埋下,至于何时会发芽那就是后话了。
此时的范道儒跟在西贝货的后面,再次以范大主任的面孔出现在平叛将士的面前,他的脸上重新显出了那份笃定和倨傲,然而相对于他而言,走在前面的“黄文涛”,我们的主人翁云动,身上散发出的则更多是淡定和从容。
“黄主席万岁,万岁,万岁。”广场上的三军将士们看到“黄主席”走出主席府的大门,脸上显出难以自抑的狂热和崇敬,他们热血沸腾,倏然迸发出一阵无法遏制的欢呼声,每个人都涨红着脸,心潮澎湃。
“黄主席”从容不迫地挥了挥手,向将士们致意,等欢呼声稍停,他拾阶而下,步入广场,一路上,身上犹自散发着浓浓硝烟味的将士们带着无限敬仰向他整装敬礼,这是军人最高的礼节。
身着军服的“黄主席”儒雅稳健的向将士们挥手致意,面带微笑地向着那些被装甲车、轻型坦克、士兵们包围着的战俘们走去,就在即将接近圈子的外围时,主席府副卫队长快步挡在了“黄主席”的面前,嘴里低低地喊了一声:“主席!”
“黄文涛”淡然一笑,摇了摇头,伸手推开了挡在他身前的手臂,径直走进了圈子的中央,向着那两名正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中队长走去。
副卫队长无奈,只得瞪大了双眼,眼睛眨都不敢眨地盯着场内,手搭在腰间的枪套上,随时准备拔枪,防止那些凶悍的特战队员们暴起伤人。
“站起来,”“黄文涛”冲着两名队长抬了抬手笑盈盈地道。
两名中队长相互对视了一眼,心下惴惴,神情有些恍惚地慢慢站了起来。
“认识我么?”云动突然恶趣味发作,想开两人一个小小的玩笑。
“认认识!”两名中队长一脸茫然,他们没想到这位大人物,自己此次攻击的最终目标居然见面问了这么一个怪异的问题。
“黄文涛”看着他们呆愣的表情不觉哑然失笑:“哈哈哈,是的,你们认识我,而我也认识你们。”
两名中队长惊愕地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不懂这位“黄主席”说的是什么意思,他们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面面对的和安南现任的国家领袖对话,他们只从每天国家电视台的新闻报道中看过这位领袖的风采,但也不知是不是隔着屏幕或者其它的原因,他们看到的电视画面中黄文涛的形象生硬呆板一些,举止做作一些,也许是因为需要迎合政治上的需求,安共中央宣传部要求摄影师拍摄的时候严格按程序化格式化而拍摄的,条条框框很多,多少都会有些不自然。
但今天这位平素足以让他们高山仰止,望而生畏的安南最高领袖面对着他们的表情是那么的自然、随和、轻松,这让他们有种羞愧和惶恐的感觉,他们并不仇视这位安南的最高执政者,因为他们是阮成江的手下,听命于阮成江,因为阮成江的个人野心,将他们拉进了这场政变之中。
两名队长听完这位“黄主席”的话除了惭愧和惶恐,还感到一阵讶异,他们从来没有与这位大人物见过面,为什么他说他认识自己两人!
他们睁大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面前的“黄主席”,不知道该说什么。
扮作黄文涛的云动看着他们那副惊异的表情,哈哈一笑,他说的没错,在玉珍岛上的时候,云动曾经去特战大队训练营参观过他们的训练,见过这几位中队长,只不过此时他不是一真面孔示人,两位中队长根本就认不出来而已。
云动又往前走了两步,此时他距离两名中队长已经非常近了,副卫队长额头渗出一层冷汗,他连跨两步,就要挡在他的“黄主席”身前,云动眼睛朝他一瞪,用眼神示意他退后,副卫队长无奈,一脸难堪的退到一旁,但身体依然保持着警觉,防止有意外情况发生。
云动毫不在意地走到两个人的中间,淡淡一笑,用只有三人能听到低低的声音说道:“前段时间我上过玉珍岛,去了你们的训练营,看过你们训练。”
说完,他仰天哈哈大笑,转身扬长而去,留下两个中队长呆立当场,脸上红白相间,冷汗唰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嘴张开半天合不拢,震惊、呆傻、木然,他们脸上的表情怪异到让所有人都感到好笑又不敢笑,因为他们不知道“黄主席”和他们说了什么。
他们呆然地看着那潇洒远去的背影,绞尽脑子地去回想着到底什么时候,这位“黄主席”去看过他们训练,可是他们怎么都想不起来,但是他们相信这位“黄主席”不会对他们说谎,他说的一定是真的。
范道儒看着“方明”折返回来,他紧跟了几步,走到云动的身边,低低地声音问道:“你对他们说了什么?”
云动摇了摇头,耸了耸肩开心地笑道:“没什么,就是吓唬吓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