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末路 二
所有陆航大队的飞行员们的头皮都感到一阵发麻,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脸色苍白的他们如同看到了死神降临到了眼前。
固翼机的长处是速度快,一般适用于高空作战,作战半径大,控制面广,所携带的武器威力强大,对战场起到绝对的震慑作用;而直升机一般用于低空作战,它的优点在于反应灵活,机动性强,隐蔽性高,起降方便,机载武器杀伤力大。现在的战斗机一般不在进行超低空作战了,它们把这片区域让给了武装直升机,但这并不表明武装直升机比战斗机厉害,在超音速战斗机的面前,武装直升机很难有取胜的可能,因为它们的速度无法抵挡超音速战斗机,在飞行高度上,固翼机会一直压着直升机打,因此在固翼机面前,直升机天生就是弱势群体。
所以当陆航大队的飞行员们看到对面来的战斗机时,他们如临大敌,整个队形立即散开,四散分逃。
但对方来的速度太快了,很多战斗机早已经用火控雷达锁定了目标,见到对方发现了自己,飞行员们手指按动发射按钮,空空导弹带着一缕缕的青烟,直奔直升机群,顿时空中爆裂出几团炫烂的烟火,随即又翻滚出浓烈的黑烟,最后朝着地面缓缓的坠落,摔落在地上。
等到距离更近一些,战斗机上的机炮响了,它们居高临下,凭借着天生的速度优势,像老鹰抓小鸡一样,展开了一场势力悬殊的屠杀。它们一轮攻击过后,都是机身一扭,机头昂起,窜向空中,然后划出一个美丽的圆弧,重新折返,再次展开第二第三轮的打击。
陆航一中队的飞行员们叫苦不迭,他们现在不单单要顾着自己,他们还载着特种一中队的特战队员们呢,一架直升机上都有二十多条人命,这样的损失叫人无法忍受。
有的驾驶员已经开始进行冒险了,他们强自悬停住机身,让那些特战队员们进行速降,离开正在遭遇攻击的直升机,他们宁愿做一个不动的标靶,也要挽救机上二十多条人命,他们这种舍己为人不怕牺牲的战斗精神是值得赞美的,但是在战争中,没有人敢对自己的对手手下留情,因为一念之仁换来的可能就是生命的代价,不是敌死就是我亡,这是战场上千古不变的真理。
那些悬停住的直升机登时成为战斗机打击的目标,虽然他们拯救了一部分的特战队员们,但是最终却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都被战斗机给直接击毁爆炸。
一部分直升机试图钻进地势险要的山区,凭借山区的地形和变幻莫测的气流躲避打击,但是杀红了眼的战斗机群根本没打算放过它们中的任何一架,这些战机各自一对一的寻找着自己的目标,在后面紧追不舍,最后伺机一一将这些对手们干掉。
一场实力悬殊的空战,以政府军战斗机群的完胜了告终,整个陆航一中队在河府的郊外被全歼,没有一架直升机能逃避打击,只有一小部分的特战队员们速降之后幸存了下来,但是离开了陆航大队的协助,他们无法顺利的赶赴河府,参加战斗,他们只能在河府市区郊外逡巡徘徊,试图穿越市区外围的防御阵地进入市区,但过了不到半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他们就迅速被政府军的空降部队给包围起来,最终放弃了抵抗,向政府军投降了。
方红河和阮云齐在接到混合编队遭遇埋伏,受到战斗机群的袭击这个消息后,他们感到大势已去了,两人颓废沮丧地瘫坐在地上,无法接受这样的一个事实,他们现在感觉到,己方展开的突袭行动根本就没有任何突袭的效果,现在回过头来看,己方的所有行动仿佛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整盘行动计划,每一个步奏仿佛都受制于人,对方处处占据先机,先自己一步而动,或者就是布好了一个口袋,
等着自己这边的人往里钻,成为打击的目标。
能够解释这一现象的说法只能是,行动计划泄露了,有人窃取了他们的整套行动计划,提供给了黄文涛,因此黄文涛才能应付的如此得心应手,否则无法解释得清楚,但还有一点却又让他们迷惑不解的是,为什么黄文涛在已经获取了自己的行动计划和意图以后,居然还敢留在主席府,将自己置于如此凶险的境地,难道以为子弹真的会绕着自己飞吗!
这不但是他们疑惑不解的地方,也是他们的主子,这次政变的主谋阮成江同样疑惑不解的。此时的阮成江已经是颓废不堪、神情萎顿,眼神中早已失去了刚开始那种锐利充满自信的光芒,身遭四周,又是一派刚刚被轰炸过后留下的满目疮痍,几乎所有带轮子的都已经被炸的精光,重型装备全部毁于空袭,部队也仅剩下出发时的一半左右,并且多数带伤,那些重伤员已经无法带上了,只能留在这旷野之中,任其自生自灭。
自己这边的中军部队和河对岸的广平旅,正在趁着这轮轰炸结束后的间隙,加紧抢建浮桥,接应自己和中军过河,然后在与谅山师合会之后,再做打算。
他抬眼昂望着浩渺无垠的苍穹,风和日丽,初秋的风已经有了一些凉意,这样的秋日本是最舒爽不过,但此时他的心中宛如严冬,冷凉刺骨,看不见任何希望。
他缓缓的摘下头上的钢盔,几缕白发瞬间垂落下来,挡住了自己的视线,他伸手撩了撩,显出额头上的皱纹又加深了几道。
陆航一中队被全歼的消息犹如雪上加霜,让他存着的那丝最后的幻想破灭了,而深陷河府正在苦苦支撑的其它中队的命运也基本上定形了,不会再有奇迹发生,他赖以依仗对自己最忠心不二的两支生力军一战而亡,让他彻底丧失了问鼎天下的雄心,而未来自己的路在哪里,他的脑中一片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