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刮腐
“少主,要不你在上面等,卑职们去给那个俘虏带上来。”
其中一个士兵看见少主不满意的神情,好心的说道。
“没事。”
彤城娴还是一步踏了进去。
司凤情况比昨日还要糟糕一些,昨日还能有力气瞪她,今日走近都没有发现彤城娴他们几人。
满是污垢血迹的头一直搭拢垂在胸前,看不清面貌,昨日烙印的‘奴’字,现下已经干涸结痂,要不是胸口还有起起伏伏的喘息,说是个死人,也有人会相信。
“带出去。”
彤城娴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几人给司凤解了手脚铐,没有了手脚铐的束缚,司凤瞬间就向前倾倒,幸好有的士兵手脚也算麻利,先一步扶住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
几人本要架着司凤往外走,奈何长时间的严刑拷打,没有进食水,司凤早已经没有力气行走,双腿软弱无力,士兵们也嫌弃他身上的污垢血迹,一面一人,拖着胳膊出了内牢。
跟在身后的彤城娴也没有制止,本就是带回去逗个乐,解个闷,只要不死就行。
“放马背上,拿麻绳捆紧。”
彤城娴牵出自己的暗影,把司凤扔在马背上,瘫软的身子只能横摊在马屁股处,再拿麻绳绕着司凤的身子和马肚子缠上几圈,应该不会掉下去。
“少主,捆好了。”
“嗯。”
彤城娴接过马鞭,打算给这个司凤带回新宅。
“绿梅,阿阮。”
刚进宅门,彤城娴就站在前厅高声喊道。
“参见少主。”
绿梅阿阮齐齐跑来。
彤城娴坐到大厅的主椅上,喝了口新泡的茶叶,润了润喉咙才开口道。
“你俩去马厩,马背上有个人,给带进来医治一番,安置到后院的客房。”
“是。”
……
绿梅阿阮二人刚走到马厩就看见被五花大绑,捆在马背上的司凤,一身被红褐色染的变色的亵衣,头发凌乱已经分辨不出男女,只能通过骨架依稀才能辩出是一名男子,二人忍着糟糕的气味,把男子卸下,翻过身来,才看见胸口处烙印的那个字。
“这……”
绿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少主是从哪截这么个人?这是被少主打的?
忍着一肚子的疑问,二人把男子挪到了客房。
“绿梅姐,麻烦你去烧些水,我得给他初步治疗一下,看看怎么样了。”
阿阮手上忙碌着,拿着一把小刀,给没剩几块布料的亵衣裁剪开。
“好,我这就去。”
司凤身上遍布的伤口几乎没有一块好皮肉,有些深达见骨,但不是一天形成,有几十条鞭痕跟大皇子身上的伤痕颇为相似……
“怎么样?”
在前厅休息够了的彤城娴,也走了进来,看见阿阮在细心查看,便低声问道。
“回少主,伤的比大皇子还要重,有几处伤口有些感染,需要刮腐。”
“嗯,能不能死?要是治疗后也没有多大把握活下去,就不用治了,省的浪费我的药材。”
彤城娴可不关系怎么治疗,她只关心付出后会不会有收获。
“目前看来,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过程会有些难熬,而且我没有给人刮腐过……下手会没有轻重。”
阿阮如实告知,她确实没有遇到过这般严重的伤口,这几天大皇子那个就算是严重的了。
“一个男人要是治疗伤痛都熬不过去,那也不必活了,你该怎么治疗都可以,就当给你练手了,反正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彤城娴语气平淡,没有一丝让阿阮紧张之意,在屋内的八仙桌前坐了下来了,想看看阿阮打算怎么刮腐。
“阿阮,水烧好了。”
绿梅拎着一大桶水在门口。
“我这就来,先给他洗个澡,不然身上太脏,我刮完腐也不易于伤口愈合。”
阿阮赶紧快步迎了上去,二人提着来回走了几趟,屏风后的沐浴桶达到了水位。
绿梅和阿阮把司凤最后的亵衣褪掉,摁到了水桶里,下身拿一块干净的帕子遮挡着。
绿梅毕竟未经人事,脸色有些异样,但在阿阮眼里都是病人,不分男女,也并未有多羞涩,相比绿梅那是自然许多了。
很快从头到脚的污垢血迹都冲掉,二人又再次给抬到了床上,虽为男子这几日的折磨让司凤也没有多少沉重。
彤城娴远远撇了一眼,却看清了他洗净后的容颜,双眉虽英挺却不失秀气,脸白如玉,苍白的薄唇虽没有血色,却不显黯然,及腰的墨色长发,随意慵懒的搭在脑后,盈盈细腰比女儿家还要纤细几分,白皙的胸膛大片裸露在外,除了遍布的鞭痕,还有一个红色的“奴”字,看着让人更想逗弄一番。
“看来,捡了个好玩应啊……”
彤城娴喃喃自语,她很满意司凤这个长相,虽知道“七绝阁”那种地方的头牌,样貌必然不会太差,但没想到会这般可心啊!
“那属下去取一些刮腐需要的东西。”
阿阮转身对坐着的彤城娴欠了欠身,后者点头没有开口,眼神却还盯在床榻上。
很快阿阮就提着她的小药箱再次踏了进来,只不过手中多了一个火折子,和一小壶白酒,阿阮看了眼彤城娴,彤城娴还坐在原地,看着床上的男子,眼神充满了……“期待”?
她知道就算这个男子死了,彤城娴也不会怪罪与她,但是……医者父母心,她还是想尽力一试。
再次坐回到床边的凳子上,阿阮深吸一口气,能不能成,就看听天命,尽人意了!
掀开司凤身上新换的亵衣,一道道鞭痕在洗净后显得更加面目狰狞,好多伤痕都发白流脓,或许会留下疤痕……
阿阮拿起酒壶,扯了一块干净的棉布,浸泡湿润后,依次盖在红肿流脓处,拿过绿梅手中的烛台,火折子点燃,再从药箱里拿出锋利的刀子,把刀锋处烧的通红,稳稳了心神,低下头一点点慢慢的处理司凤鞭痕下的腐肉。
屋内除了几人的喘息声再无别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阿阮脖子都低的酸痛,绿梅一动不动在一旁站着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