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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黎絮15】黎絮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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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廉昕对着一堆珠宝挑挑拣拣,把欣喜若狂贴脸上了“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些品相的珠宝!”

    贺黎黎撩开车帘,看着风景“你为我拼命,这些是你应得的”

    廉昕难以相信“这些……这些都是我的?”

    贺黎黎放下帘子,去看她“不然呢,许诺你的一件都不会少”

    廉昕一个机灵,尤其强调“我那个愿望还欠着啊,这些珠宝可抵不上我的愿望啊”

    贺黎黎笑道“瞧你那点出息,跟着我油水大着呢”,转眼招呼“何田!”

    何田“怎么了,郡主”

    贺黎黎“晚上照旧,招呼一声,找个庄子,借宿一宿”

    何田“是”

    贺黎黎“等等!你先去买点糕点果品什么的,咱们路上打打牙祭”

    “好”

    廉昕还是一份激动的模样“哎呀黎黎~我廉昕遇见你真的是祖上积德了,这辈子……啊不,下辈子,我还跟着你”

    贺黎黎倒是很平静“像你这样的心性,跟着谁都不会差的”

    廉昕“承蒙夸奖”

    贺黎黎竟无言以对“我这是夸你呢?”

    廉昕“你不是说我惯会见风使舵吗?欸,那我就顺了这意思了,你就是我的东风,你让我朝哪,我就朝哪……”

    话还没说完,廉昕就看见贺黎黎一脸阴郁,她高兴起来忘了贺黎黎现在的逆鳞便是东风面,提到“东风”这两个字,真是拍马屁拍到阴沟里了。

    廉昕拉了拉她的衣袖“黎黎,对不起啊,我说错话了”

    贺黎黎脸色僵怒“没什么”

    廉昕“……”

    这时候一阵凉风,车帘一掀,钻进来一个身影。

    吓得廉昕大喊一声,贺黎黎也跟着吓了一跳,贺黎黎倒不是被来人吓得,而是被廉昕吓得。

    贺黎黎惊魂未定“喊什么喊,大惊小怪的。”

    廉昕捏着架在脖间的剑,艰难移开,惊道“怀澈!”

    怀澈也很意外“你们?”

    原以为是一家富家马车,劫了正好躲一阵,四个人共乘一辆马车,你看我我看你。

    怀澈“黎黎,你们怎么会在这?”

    贺黎黎看向他背着的怀初莳,不知发生了什么,可也知道二人正窘迫着。

    这时,一把剑从车外伸进来,眼看就要撩开车帘,怀澈背着怀初莳,靠侧面挪了挪,暂躲开外面透进来的一丝光亮。

    然,车外一声吃痛叫喊。贺黎黎“怎么了?”

    何田捏着一人的胳膊,那人手中的剑早已掉在地上。

    何田“是南柯府的府丁”

    那人吃痛怒骂“你什么人,南柯府的人你也敢动?活腻歪了!”

    车帘内,贺黎黎“噢?原来是南柯府,着仪大人近来可好?”

    府丁“看来是我们大人的旧识,不如行个方便,方才有个逃犯消失在附近,我们要一一盘查,以防贼人扰了您的清净”

    贺黎黎直接“不方便!我与你们大人不熟,只是父辈们有些交情,客套一下”

    那府丁上手准备搜车“既然如此,那得罪了”

    旁边另一府丁急忙拉住他,问道“既是世交,不如移步南柯府,叙谈叙谈”

    贺黎黎“你家主人还当不得世交二字”

    一人道“您这车轮有些损痕,不是长久之计,我们府中可为之更换,不知……”

    何田“这是清风辞允诺我家相君的上等北衡木,你们怕是没有这块料子”

    那府丁大概知晓了来头,便也不做为难“确实不曾有,多有叨扰了”

    何田瞥了他一眼,上驾驱策。

    那个被驳了面的府丁,还在执拗坚持“可分明看到他俩钻上了车”

    “算了吧,省得麻烦”

    “若人藏在这里被查出来,着仪大人问究,咱们……”

    “车上的这位咱们惹不起,别多事”

    马车突然在前方停了车,何田从远及近,到他们眼前“我家郡主临时改了注意,劳请前方带路,去趟南柯府”

    那些府丁面面相觑,搞不清是什么情况,在前带路。

    马车内,贺黎黎“应是安全了,这段时间你们去哪了?现下为何被人追杀?”

    怀澈埋怨道“黎黎,你这不是害我们吗?南柯府与浆连城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们还是下车吧”

    廉昕赶忙拉着怀澈。

    贺黎黎不解“浆连城?是浆连城派人追杀?可为什么呢?”

    怀澈拉扯着,可廉昕手里还是死死抓着,把他重新推回原地。

    贺黎黎“你放心好了,在我眼皮子底下不会有事的,我的薄面南柯府还是给的。看你们落魄至此,我可以帮帮你们”

    怀澈以最简单的话,陈述其中扼要关系“浆连城的城主是那雷梳痕,这是我家少君”

    贺黎黎看着怀初莳,好像明白了些什么……

    怀澈“我家少君受刑被赶下觉缭,本就没好全,现下又添新痕。黎黎,找个地方给他治治吧”,说罢撩开怀初莳一片衣角。

    贺黎黎“别掀了”,招呼道“廉昕,拿出披风来遮着些,别让受风了”

    廉昕“是”

    ……

    到了南柯府门前,挺巧的,南柯府的掌门着仪正回来。

    南柯府的掌门人,时任人为张久庆。

    他通身喜红,像是随时可以去吃喜酒的宾客,年岁看着是有些大的,但人却长得极为亲和,发怒起来都有点像来搞笑的。

    张久庆看见大门口停着一辆马车,便发训“这谁家的马车停在这,快快快,驱赶了,成何体统!”

    马车内一声道出“是我”

    听到这声,张久庆蹑手蹑脚地,装作没听到,急忙小跑回府内。

    瞧着许久不见回应,贺黎黎掀开车帘,朝他大喊一声“张久庆!!!”

    张久庆背后寒意一哆嗦,故作镇定扭头,嫌弃道“欸?你我长幼辈分,直呼姓名,没大没小的”

    贺黎黎跳下车“这不是情急之下,才叫住你嘛”

    张久庆无奈极了“突然到访有何贵干啊?”

    贺黎黎“瞧着你门庭孤冷,我来热闹热闹”

    张久庆自傲道“哼!七座礼府中,我这南柯府是最不缺人烟的,还热闹热闹?”

    贺黎黎脱下斗篷,扔到张久庆怀里“都站半天了,都不请我进去坐坐?”

    张久庆只能照旧“请吧”

    两人步入府中,马车内的人紧随其后,张久庆张望一眼,贺黎黎推着他直往前走“别看了,走吧”

    ……

    坐到堂内,张久庆“听闻贺相君把你许给清风辞那位了?”

    贺黎黎淡定道“嗯”

    张久庆把眼前的果盘推到她面前“我私下算了一把,那边已有心意人,肯定看不上你”

    贺黎黎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好像我没人要似的?”

    张久庆“恕我直言,骄横如你,谁敢要呀?”

    贺黎黎一眼瞪去,气得鼓鼓的,茶也不喝了。

    张久庆“你也别生气,都是拟定好的巧姻缘,总有相会时。这事呀,我这给你操心着”

    贺黎黎“我哥哥给拟定的姻缘,你能驳了他?”

    张久庆“笑话!帝后之缘也是我给引的,你们兄妹我也得负责不是?”

    贺黎黎不失礼貌的干笑几声。

    张久庆想起来问道“你们一行人……什么来头?”

    贺黎黎“没什么来头,只是些游玩的伙伴”

    张久庆“是谁都行,眼下风声正紧,可别是怀姓的俩小子”

    贺黎黎两眼正经的看着他“正是”

    张久庆脸色眼见的铁了下来,他扶着额头镇定两会儿后,回头看她“你……你这不是害我吗?快快快,打发了”

    贺黎黎“原是你府中仙客,将我们马车半路拦下,就只能来你这躲躲”

    张久庆愁眉莫展“这这这……哪个不省心的,拦了你们这些活祖宗”

    贺黎黎“不管怎样,你赶快找些饭食厢房,赶紧招待招待”

    张久庆拒绝道“不成不成,往日都行,现在不行”

    贺黎黎“看是你怕了那雷梳痕,我就不明白了,你堂堂一个仙司着仪,怕他作甚?”

    张久庆“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他自脱离清风辞,自成一户,与其余相府自然不甚交往,可与下面这些小司小户密着呢。离开清风辞后,还是一贯的篷齐做派,我们也不好与他为难”

    贺黎黎觉得新奇,打趣道“什么时候,篷齐都成了作风词藻了?”

    张久庆只想送客“你也别拿我说笑了,你们快些走吧,我全当没看见,快走吧,要哪处落脚,我都不知道了”

    贺黎黎“我父亲在世时,哪里轮到他张狂,你们这些人贯会作势”

    张久庆“他哪里能和先帝相比,其实我也没你说的这般不堪”

    贺黎黎斥道“为虎作伥的鼠胆!雷梳痕做了什么蛆烂事,都有你们在帮着撑腰,我看他落败时,你们可否一起陪着哭?”

    张久庆眼看也送不走人“好了好了,呆着吧”

    贺黎黎脸色一改,满脸甜腻“谢谢叔”

    张久庆生无可恋“……”

    ……

    贺黎黎推门而入“放心吧,打点好了,一切妥当”

    怀澈“多谢!”

    贺黎黎拿着药盘子,很自然的坐在一边,割开衣服。

    怀澈紧张怀初莳,贺黎黎动一下,怀澈掺和的一阻,怕这怕那的,贺黎黎根本施展不开。

    贺黎黎不耐心的解释“都是过命的交情,我不会害他,你放心”

    怀澈就像上次一样,遇事就慌张,不过上次有顾阶,这次遇到的是贺黎黎,看样子应该是比自己强。他很明白不添乱就不错了。

    “好,你先动着”

    贺黎黎“好,你先边边站着,不叫你别过来”

    怀澈乖乖听着“好”

    廉昕看后,一边偷笑着。

    一遍遍擦拭,盆里早已血红一片,怀初莳眼睛半睁半闭的,看样子应是清醒了些。

    挨到了伤口,背部明显一动弹,贺黎黎象征性的问候一句“你醒了”

    怀初莳尽量不让自己失态,死死攥着拳头。

    贺黎黎“觉缭的事我也听说了,可事情过了这么久,你这背后的伤怎么看着也不见好啊?”

    怀初莳“……”

    怀澈“不是那枚,先前那枚被我拔了,这枚是雷梳痕钉的”

    贺黎黎手里停下了动作“他手里有龙骨缀?他哪来的?”

    廉昕“可龙骨缀只有首衔发令,才能下刑,他这……”

    贺黎黎纱布一扔“反了他了!!!”

    这纱布可巧,扔在了怀初莳背上,怀初莳吃痛吸了一口气。

    贺黎黎满分抱歉“对不住,对不住”

    怀初莳满头大汗“……无妨”

    贺黎黎扭头问怀澈“你上次怎么给他拔的?”

    怀初莳做足了心理准备“……生拔就好…”

    贺黎黎“这怎么行,万一伤着筋骨,可不是开玩笑的”

    怀初莳“本来就是这个坑……还没长全,就又下了一个,再怎样也比上次好拔”

    贺黎黎细细瞧着他的背后“等等!”

    背后细细碎碎的隐秘白纹,像是渔网密布的纹路,若隐若现,不易察觉……

    贺黎黎从头发上取下含苞刺,引出其中的小钩子,细微一挑,才看清些。放脱之后,那些纹路便消失了。

    贺黎黎眉头紧锁“这可难办了”

    怀澈“怎么了?”

    贺黎黎道出“他身上有张网”

    廉昕绕了一圈也没找见“网?什么网?”

    贺黎黎“箔白取丝,织成细密的一张网,没轻重,不易察觉,有好些天了吧?我算知道你们为什么时刻被追杀了,就是披着这张网,天涯海角都能寻到。”

    怀澈“那快些扯了呀”

    贺黎黎拿含苞刺敲了敲他背上的钉子“雷梳痕退隐多年,没想到还这么不安分,就凭这枚钉子,就够他死一千次了”

    怀初莳也是活受罪,身为花品,受罪钉刑已经是罕见至极了,还被钉了两次,心里滋味自然不好受,也很没有面子。

    贺黎黎一问“这么说,外界传闻是真的?”

    怀初莳“……”

    贺黎黎二问“拟文轩的祸事,真与清风辞逃不开干系?”

    怀初莳“……”

    贺黎黎三问“那雷梳痕为何要离开清风辞呢,他想撇开干系,还是想独吞啊?”

    怀初莳“……”

    怀初莳隐匿身份多年,不可能对一个人推心置腹的,一连串的问题都直击家族禁区。不出意外,贺黎黎问的所有问题都打了水漂,都是有问无答。

    贺黎黎转移注意,趁他无暇他顾,拽住龙骨缀和那张白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了下来。

    贺黎黎抓着那些东西,歉意道“得罪得罪”

    怀初莳“如释重负”的一笑,很难缓过劲来,就算这样还是挤出话来“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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