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幕后之人
过了正月十五后，这个年也算过了，十六那日，便宜爹也走了。
一下子，吃饭少了一个人陪，林婠突然有些不习惯。
便宜爹走了，表姐和孟孟都在准备婚事，就剩林婠一个人无所事事，不是吃了睡，就是睡了吃。
许是睡太多，吃得有些积食，头晕晕沉沉的，躺了好几日。
还是梅香亲自回来开了几服药给林婠，逼着她吃，才又精神了起来。
自从太后薨了，天墨和天赤便回来了林婠身边，林婠让他们二人和天蓝天橙一起听命于天擎，继续隐在暗中。
时间也过得很快，二月，四皇子慕容宽和梦瑶公主的婚礼如期举行，林婠也去凑了一把热闹。
三月，就是表哥和孟孟的婚期，这日林婠进了一趟宫，准备和表姐慕容似锦商议给孟春归添妆一事。
在表姐宫中见到了皇后舅母，想到舅母差点给自己下跪一事，林婠就有些头疼。
舅母所求之事，她不是不想帮，而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帮，一来这药其实是在皇上舅舅许可下研制的，二来这药还未真正研制成功。
林婠正在苦恼的时候，就听到丫鬟来禀，梅香回来了。
梅香不仅回来了，而且还带回来一个消息，昨晚有人去了他们小院，偷药。
安锦江经过几个月的恢复，虽说神智还有些不全，但已经能自理，依旧一心扑在研制奇药上。
听到有人偷药这个消息，林婠倒是有些惊讶，“是什么人居然敢去偷你们的药？”
“被他逃脱了，不过中了蛊，三日内不解，必死无疑。”梅香胸有成竹地说。
“那药被偷了吗？”林婠赶紧问道。
“郡主放心，不是谁都能那么轻易踏进我们那个小院子的。”梅香冷笑道。
“冲着奇药去的？”林婠迟疑地问道。
梅香点了点头，“奴婢怀疑是，那人一进来，就往偏屋走，那里药味最浓，而且他也知道自己中了蛊毒，但却毫不畏惧，还硬闯了进来。”
“按理说你们研制奇药的事，也就是我和舅舅知道，还有谁会跑到院子里去偷药呢？”林婠不解地说。
“堇年宫。”梅香不假思索道。
“你是说大皇子？可是你们这药还差最后一步不是吗？就算偷了也没用啊。”林婠有些犹豫地说。
“或许是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了，哪怕半成品，也想赌一赌。”梅香想了想道。
听到这，林婠不由得叹了口气，“唉，走吧，我要进宫一趟。”
说完林婠也不等梅香反应，就吩咐竹青备马车进宫。
到清心殿的时候，慕容启辰正在批奏折。
坐下后，林婠也不准备拐弯抹角，而是直接问道，“舅舅，大表哥是不是快……”
林婠的话没说下去，但结合今天早上舅母的举动，以及昨晚小院的贼人来看，大表哥应该撑不住了。
慕容启辰看着林婠，没有回答，而是轻轻叹了一声。
“应院正已经让朕做心理准备了。”慕容启辰闭了闭眼，沉声说道。
“那奇药要不要让他试一试？”林婠犹豫道。
这奇药是舅舅同意继续研制，也是因为有舅舅在暗中庇护，所以就算有知情人，也不敢觊觎。
“研制出来了？”慕容启辰没有回答林婠，而是反问道。
林婠摇了摇头，“还差最后一点。”
听到林婠的话，慕容启辰站起身，在清心殿走了两圈。
“舅舅，您别走来走去了，其实大表哥他……”林婠深吸了两口气，“他也没做什么大的错事，虽说是他囚禁了安锦江，救了龙卫，把他们藏了起来，有知情不报之责，但那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他也没用这二人做什么坏事。”
林婠的话，让慕容启辰停住了脚步，“是你舅母让你来的？”
“嗯，舅母爱子之心令人动容。”林婠点了点头。
“唉，他是朕的第一个儿子，朕又何尝不想救他的，但是……”慕容启辰没有说下去，眼神里有林婠看不懂的痛惜。
“舅舅是什么意思？”林婠不明白，大表哥虽然有错的，但罪不至死啊。
“罢了，原本，我是想着他也没几天活头了，就让这些事随着他的死一起消散好了，但看来，他还不想死。”慕容启辰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只见他走到桌前，在最底下，抽出了一份折子，递给林婠。
看着舅舅递过来的折子，林婠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伸手接过，看了起来。
“这些……”林婠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手中的东西。
折子上说，陆风礼之所以会去塞北，甚至买毒杀人，是因为受了命令，而这命令出自皇宫。
徐仙蕙死前曾收过宫内传信，徐之望败露之后，被杀，死前手指有磨损的血痕。
在他床底下有个血字，大。
还有，林婠遇刺，以及周初阳在塞北遇到的一切事，都是宫内有人策划。
而当初在卧佛山和太后密谈的人，也是宫内派出去的人。
而宫内这个人，就是慕容宏。
最重要的是，魏家当初谋反，慕容宏更是推波助澜之人。
“舅舅……这这……这怎么可能？”林婠不敢相信。
“若不是事情摆在眼前，朕也不愿相信宏儿参与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幕后策划。”慕容启辰心情复杂地说道。
林婠知道，这折子能摆在舅舅这里，想来折子所说的事，舅舅都派人查过真伪了，“舅舅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这就要多得苏卿了。”慕容启辰回道。
“苏子陵？”林婠狐疑道。
“嗯，这些都是他年前之时呈上来的。”慕容启辰点了点头。
当初他收到折子的时候，也是不敢相信，可查不出来的结果，不得不信，只是念及父子之情，加之慕容宏也命不久矣，所以他便把折子压了下去。
“所以舅舅现在是想……”林婠忍不住问道，舅舅想怎么处置大表哥。
“奇药就不必了，反正也是不全之药，让他听天由命吧，我没处置他，婠婠可会怪我？”慕容启辰看着林婠问道。
“大表哥他，曾经对我也极好，就这样吧。”林婠摇了摇头。
她没忘记，当初她被人刁难之时，是大表哥屡次相帮，但她不明白，大表哥为什么要做这些？
或许让他听天由命，就是最好的结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