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林婠的身世2
云岚一脸欣慰地看着自家主子。
她从小就在慧敏郡主身边伺候，一同长大，慧敏郡主和汝南国质子的事，她一清二楚，但当时也无力阻止。
后来慧敏郡主下嫁到林家，她看着小主子林婠出生，一点点长大成人。
慧敏郡主是个很好的主子，在她去世之前，就给身边的人都安排好了去路。
唯有她，自梳不嫁，要留在小主子林婠身边，守着她长大。
看着林家人哄骗小主子，压榨小主子的感情，她也出声劝诫过，可小主子脸上的开心，和打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欣喜，让她忍了下来。
林家人若是能让小主子开心，散些金银之物，能让小主子欢喜，那林家也还算有些用处，于是那么多年，云岚没有过多阻止，除非是林家太过，她才会出手。
只是没想到小主子前几个月，像是忽然醒悟过来，没有再任林家诓骗，而且还要回了慧敏郡主的嫁妆，搬出了林家。
她的小主子终于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小主子的身世虽然有些不妥，但她相信，只要长公主和皇上还在，那她的小主子，这辈子都不用忧愁，一定会如慧敏郡主所愿，一辈子无忧无虑。
至于林家，云岚眼带嫌弃地看了眼坐着的林修德。
若不是他的眼睛长得有几分像那人，慧敏郡主才不会选上他，而且当时选他，也是因为他在京都无权无势，就算知道小主子不是他的孩子，料想他也不敢反抗。
可惜，慧敏郡主因为汝南质子去世的消息，打击太大，倘若当时不是怀着小主子，想必早就不愿独自苟活了。
可她那天真烂漫，聪慧过人的郡主，在生下小主子之后，似乎就失去了活着的意志。
唉，情之一字果然碰不得，云岚想到这，眼神不由得有些黯淡。
随着林婠的话语一落，书房内安静的连根针掉下都能听见。
坐在靠背椅上的林修德眼眸闪过一丝戾气。
“婠婠，府里如今真的拿不出这么多钱，你就不能看在爹这么多年对你疼爱的份上，宽容限一下？”林修德僵硬地对着林婠笑了笑。
“郡主，容老奴说一句。”云岚对着林婠俯身道“不说今日，林府的寿宴，花费最少五千两，就说今日林老夫人和林二小姐柔姨娘一身的行头，老奴没看错的话，她们的衣裳可是霓裳铺所出，头上的首饰也是如意阁最新款，都不便宜呢。”云岚对京都这些如数家珍。
林婠听着这些，没有说话。
被看的有些尴尬，林修德默默擦了擦不存在的虚汗。
“婠婠，她们都有自己的嫁妆私产，和林家无关的。”林修德找了个借口辩解道。
“呵呵，林老爷，若是老奴没有记错，钟家只不过一耕农之家，林老夫人上京都之时就背了一个大包袱，柔姨娘更加是一顶小轿子就抬进了林府，哪里来的私产和嫁妆？”
云岚撇了撇嘴，钟家不过一破落户，要不是慧敏郡主，哪里有今日的她们。
一群见利忘义的东西。
有云岚在，林婠省了很多口水。
林修德再也忍不住，直接站起身，指着林婠道“林婠，你就真的一点不顾念旧情？？”
随着林修德的动作，云岚面色不善地站在林婠面前，挡住了林修德的手。
“林老爷，您这是做什么？”
“林家没钱。”林修德直接摆烂。
“看来林老爷是想赖账了？那不知，清正堂内的各位大人，有没有兴趣看看林大人这张欠条了？”云岚声音微扬，带着一丝隐怒，“兰蕊，竹青，进来。”
“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管林府的家事？”林修德也不示弱，大声呵斥。
“什么家事，我又不是你林家人。”林婠起身护住云岚。
而兰蕊和竹青也在第一时间推门进来，站在了林婠身旁。
林修德看着站起身的林婠，顿感烦躁，呼吸都重了几分。
“这样，三天，再给点时间，我去凑，行吗？”
“好，最后再给你三天时间。”林婠知道今日是要不回十万两了。
也不再纠缠，说完林婠就准备离去。
走到门边，提醒道，“林老爷最好说到做到，三天，否则这欠条会出现在哪里，本郡主可不敢保证。”
看着林婠一行人离去，林修德再也忍不住，手一扫，把桌上的茶杯茶壶，摔了个稀巴烂。
好，好，好，好的很，林婠！
纵然气的发狠，可林修德也不敢做些什么，一来林家只能依靠着林婠这点子的关系，继续在京都混下去。
二来慧敏郡主一事，乃是密事，倘若他敢透露出去，那么不说他，林府说不定都得覆灭，可是这口气实在太难以下咽。
就像是被自己驯服好的狗咬了一口，还不能打死，还要好好供着，一口气憋着，不上不下。
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长公主老已，当今圣上也迟早要退位，他就不信，林婠还能嚣张到几时。
就这样，林婠离去之后，林府的寿宴还在继续，不过除了宾客尽欢之外，林家人都有些食不下咽。
而且众人也知道了，羲和郡主和林府的关系似乎没有那么亲密。
林婠一行人从林府出来，直接就回了郡主府。
一路上，云岚都有些欲言又止。
等回到郡主府之后，云岚终于忍不住了，屏退了所有人，只剩她和林婠。
“郡主，您的母亲她……”云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说这些事。
“岚姨，你是想要告诉我，关于我母亲和我生父的事吗？”林婠看着一脸纠结的云岚，接上了她的话。
云岚轻轻叹了叹气，“郡主，这事不应该由奴婢告诉你，不管是长公主还是皇上都下了封口令，但奴婢知道，迟早有一日您会知道的，您那么聪慧，和您的母亲一样。”
“岚姨，那要不，你说说我的母亲，慧敏郡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吧，我想听一听。”林婠不由得对她感到好奇，毕竟在古代，未婚先孕已经是很出格的事了，她还能带着身孕下嫁于人。
“好，郡主您想听，奴婢就说给你听。”云岚提起林婠的母亲，慧敏郡主，眼神不由得明亮起来，甚至声音都变得更加柔和了。
就这样一个下午，林婠都在静静地听云岚说起，那个叫周桑榆的女子。
明媚，善良，聪慧，调皮，敢爱敢恨，这是林婠从云岚的故事中总结出来的，关于周桑榆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