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蝙蝠洞
【楚】：我没想到电视上播出的那些新闻会在我自己身上发生。
布鲁斯韦恩看着手机上弹出来的对话框，他觉得自己几乎要习惯这一切了。
最初他还以为这个【楚】发过来的消息是在含沙射影着什么，就像是谜语人的谜语或者小丑的玩笑那样。这些哥谭反派会利用看似不着调的话语向布鲁斯韦恩传递信息，然后让布鲁斯韦恩去猜他们的意图，哥谭反派总是以此为乐。
但是随着时间的延长，布鲁斯韦恩觉得【楚】所说的那些话语可能真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就像是【楚】要求交换的那张照片一样，至今布鲁斯韦恩都想不明白，收到照片后的【楚】为什么会格外开心，那仅仅只是一张再普通不过的照片。
【楚】偶尔会用照片的形式向布鲁斯韦恩展示自己最近钟爱的点心，有时他也会向布鲁斯韦恩抱怨工作上的一些事情————比如他那个总喜欢穿得像青蛙一样绿的，说话生涩难懂的老板。
这一切未免显得过于日常了，【楚】看起来就像是在跟布鲁斯韦恩闲聊。开什么玩笑，谁会拿到了蝙蝠侠的联系方式之后选择跟蝙蝠侠闲聊？
也许这称不上聊天，因为大多数时间都是【楚】一个人在说。布鲁斯韦恩总是非常忙，大多数时候他不是在处理韦恩集团的事情，就是在处理哥谭罪犯的事情。空闲下来的时候，他才会花一两秒扫一眼手机屏幕，看看其中有没有什么他需要的消息————就像现在这样。
【楚】：我的老板携巨款跑路了。
布鲁斯韦恩：“………”
布鲁斯韦恩现在越发肯定了自己的判断，这个【楚】大概率是一个普通人。毕竟他看起来………傻乎乎的。
【楚】：你有什么建议吗？
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布鲁斯韦恩点开页面中的输入框，虽然他戴着蝙蝠手甲，但他打字的速度并不慢。
【蝙蝠侠】：打电话给哥谭警局。
面对老板跑路拖欠工资这种问题，这无疑是一个非常正常的回答。但是【楚】却表现得不太满意。
【楚】:你这个回答太ooc了，真正的蝙蝠侠可不会让人直接找哥谭警局。
布鲁斯韦恩不知道【楚】是不是对蝙蝠侠有误解。
在蝙蝠侠本人看来，他需要处理的是一些重大犯罪案件，至于老板卷铺盖跑路这种事情自然是应该交给哥谭警局的。如果连这种事情都需要蝙蝠侠出马，蝙蝠侠可能真的会因为过度劳累而英年早逝………
不过，【楚】似乎提到了“真正的蝙蝠侠”？布鲁斯韦恩眯起了眼睛，所以说这个拿到了他真正联系方式的人，反倒认为他不是蝙蝠侠………
【楚】:要是你有真正蝙蝠侠的联系方式就好了，我那个老板在跑路之前还心心念念着蝙蝠侠，看看他给蝙蝠侠准备的那些东西吧，哦，还有子弓单！
【楚】发来的消息，布鲁斯韦恩敏锐的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蝙蝠侠讨厌木仓，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伴随着木仓一同出现的，往往还有犯罪和死亡。但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急着回话，他看到了聊天屏幕上显示的“正在输入中”。
【楚】似乎有什么顾虑，他不断地编辑着自己的话，布鲁斯韦恩猜测对方这么做是为了捂好自己的马甲。祸从口出，是每个人都懂的道理。
最终【楚】似乎放弃了。
【楚】：我不应该跟你说这么多，你只是一个模拟蝙蝠侠的ai，你当然不可能知道蝙蝠侠的联系方式。我猜蝙蝠侠根本就没有手机，想想他那些高科技的装备吧，在他看来手机也许是早该淘汰掉的东西了。
布鲁斯认为手机早就该被淘汰模拟蝙蝠侠的ai韦恩：“…………”
【蝙蝠侠】：说。
“布鲁斯老爷？”接到布鲁斯韦恩通知的阿尔弗雷德在三分钟内下到了蝙蝠洞，他的脸上带着优雅的微笑，“您回来了，我还以为这个时间您正在开韦恩集团董事会。”
布鲁斯韦恩早已习惯阿尔弗雷德的讽刺了，事实上，从他成为蝙蝠侠开始，他每天都要经历数十次这样的洗礼。他伸手想要去拿手边的小甜饼，当他发现盛放小甜饼的盘子已经空了后，他收回了手，“临时有事，我让他们将会议推迟到明天了。”
“哦，希望这不是明日复明日。”阿尔弗雷德将那个已经空了的盘子拿了起来，他瞟了一眼布鲁斯韦恩的手机屏幕，他理所当然的看到了布鲁斯韦恩那个冷酷又简短的“说”字以及后面的大段空白。
“老爷，我提一个小小的建议。”阿尔弗雷德开口，“如果您真的想要得到回复，也许您可以尝试改变一下您说话时的语气。”
“…………帮我查一下近期出现的ai软件。”一如既往的，布鲁斯韦恩避开了他不想讨论的话题。
“您的要求太宽泛了。”阿尔弗雷德选择实话实说。
布鲁斯韦恩罕见的顿了一下，然后他补充道，“……一个模拟蝙蝠侠的ai。”
阿尔弗雷德立刻了然，他总是能看穿一切，“所以说，那个【楚】只是将您当成了蝙蝠侠ai？”
“……这个还有待观察。”布鲁斯韦恩将目光放在了手机屏幕上。
“明白了，老爷。请先允许我去看一下厨房的情况，汤要是煮过了头水分就都蒸发了。”阿尔弗雷德并没有说多余的话，他善解人意的为自己别扭的布鲁斯老爷留出了空间。
在阿尔弗雷德离开蝙蝠洞之后，布鲁斯韦恩犹豫了一下，他竭尽所能地将自己本能的怀疑压下去，布鲁斯韦恩本身就是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布鲁斯韦恩尝试着说服自己:【楚】可能真的只是一个误打误撞联系上了蝙蝠侠的普通青年，他甚至还以为蝙蝠侠本人只是一个ai。而现在，这个青年可能真的遇上了麻烦。
最终，布鲁斯韦恩用他的蝙蝠爪尖敲打着手机屏幕，一个个字母在他爪尖下显现，最终组成单词。
【蝙蝠侠】：谈谈这件事吧，也许我能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帮助。
【楚】依旧没有回答。对此，布鲁斯韦恩并不感到意外。回看他和【楚】之间的聊天记录，对方发来的信息几乎占据了其中的大半部分，而自己的回复只有寥寥几条。
布鲁斯韦恩将手机放到一旁，他重新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阿尔弗雷德终究还是错了一次，态度上的转变并不能为他带来什么收获，布鲁斯韦恩如此想到。
————
事实上，楚言凝并没有看到布鲁斯韦恩发来的最后一句话。此刻他无暇去关注口袋中振动的手机，他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面前这个人身上，他终于找到了携款跑路的谜语人。
看着眼前的一人一猫，谜语人有些抓狂，此刻他已经从他坐着的椅子上站了起来，“你究竟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此刻他们正位于谜语人所开的那家小吃店的正下方，大部分人都想不到，那个破旧的小吃店底下会是谜语人的某个基地。
楚言凝朝他眨了眨眼睛，他伸出手，向谜语人展示那只圆滚滚的橘猫，“你知道的，虽然比不上犬科动物，但是猫科动物的嗅觉也是很灵敏的。”
“我指的不是这个！”谜语人不耐烦的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此刻他身上还沾着刚才被他撕碎的书本里的碎纸屑，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又变得兴奋起来，“等等，这么说，你破解了我全部的机关和谜语？”
谜语人可不会随随便便在地底建一个基地，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他在小吃店与基地的秘密通道中设置了很多机关和谜语。这些小东西原本是谜语人给蝙蝠侠准备的，没想到提前被破解了。
不过这结果也不坏，不是吗？谜语人乐衷于和所有能破解它谜语的人玩耍。
“很抱歉，辜负了你的期待。”楚言凝耸了耸肩膀。他当然看到了那些谜语，他也花时间破解了那么一两个。每当他破解了一个谜语，密道里就会传来谜语人一早就设定好的嘲讽式鼓励话语。
一边忍受谜语人的嘲讽，一边破解谜题，那究竟是什么噩梦？于是，楚言凝毫无罪恶感的选择了作弊。
谜语人最恶心的地方不是他提出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谜语，而是他跟谜语绑定在一起的其他东西，比如能将这里夷为平地的炸弓单。如果你回答错了，炸弓单就会爆炸。从某些方面来讲，谜语人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
但是这些威胁不了楚言凝。那些炸弓单甚至还来不及启动，就被楚言凝怀中的橘猫扯下来嚼巴嚼吧吃下去了。看看布鲁斯一脸餍足的眯起眼睛的模样，楚言凝觉得那些炸弹一定嘎嘣脆。
看着从从橘猫嘴里滑出来的半截炸弓单引线，就连谜语人都愣了一下。
“你不能这样对待谜语问答！这是对谜语的侮辱！”谜语人人看起来有些愤怒，但它又确实拿楚言凝没有办法，作为一个智慧型罪犯，他向来不精通打斗，更何况站在他面前的人抱着一只吃炸弓单不吐炸弓单线的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