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第一百五十五章 番外2
哥谭零点
“哈, 蝙蝠侠？他就是一个loser！”
罪犯被揍趴在地上，嘴角还带着猩红的血沫，但依旧近乎倔强地抬头, 企图顺着眼前的这双长腿去看站在一旁的男人。
那时两条包裹在暗色调紧身衣之中的腿，笔直又充满爆发力，一看就是练过的。
“loser？等等，没弄错吧？我记得这里好像是……哥谭？”
听到罪犯的声音, 男人蹲了下来。比起对方口中戴着黑色面罩的守卫者, 他的声音更加年轻, 就连语气中都带着打趣意味。
“很显然的，你的情报太落后了！”似是被这种与自己完全相反的轻松状态激怒，这句话几乎是从罪犯的牙缝中挤出来的。
因为男人主动弯腰的动作，罪犯终于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他的脸。纯色的多米诺面具几乎将那张年轻的脸隐于阴影之中, 但却藏不住对方胸口与手臂处的炫蓝色————
“夜翼！”
被叫出了代号的男人并没有因为罪犯对自己能力的否定而生气, 他好脾气的发问, “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没记错的话, 几个月前我回哥谭的时候, 你还是b的死忠粉，不惜以连续犯罪获取见b机会的那种。还记得吗？那时候是我将你送进黑门监狱的。”
罪犯做了一个恶心想吐的表情, “别提了！我为自己曾将他视为哥谭城管的天花板而感到羞耻！”
他粗鲁地“啐”了一口, 别过头去, 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面对拒不配合的罪犯，夜翼托着下巴思索了片刻, 最终还是掏出了手机。
仅是几秒钟功夫，所有和布鲁斯韦恩或者蝙蝠侠有关的词条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他的眼前。
无论是哥谭宝贝还是黑暗骑士都是哥谭津津乐道的话题，关于他们的热门新闻只多不少。但是最火的, 还是两天前布鲁斯韦恩宴会上当众秀婚戒的那个。
就连夜翼也是在看到这条新闻后，才临时决定回哥谭关心一下自己老父亲的感情状况。
将自己查到的信息来来回回翻了一遍，夜翼皱了皱眉，在这些消息中，他并没有找到足以使犯罪对蝙蝠侠改变态度的理由。
难道说，真的是他的情报收集出了差错？
想到这个可能性，夜翼打了个寒颤。有那么一瞬，他有了转身就走、不去深究罪犯异常的念头。
————他可不想查着查着查到布鲁斯韦恩头上，再被对方打着“情报收集能力倒退”的旗号胖揍一顿。
但是……但是，万一布鲁斯真的遇到麻烦了呢？如果这个时候蝙蝠侠真的需要夜翼的帮助呢？
想到这一点，夜翼又开始热血沸腾起来。像盖世英雄一样帮助在求助方面总是格外嘴硬的老蝙蝠，这可是他罗宾时期就拥有的梦想！
在短暂的权衡利弊后，夜翼开始寻找蝙蝠侠所在的位置。
——————
阿卡姆
隔断走廊的闸门向上升起，黑色的靴子卖了进来。
黑漆漆装束的骑士将一个被揍得浑身是血的男人托拽进来，暗红色的血迹在地板上形成两条刺目的线。
竖在骑士身体两侧的是阴森的囚笼，因为月光的原因，那些铁栏杆正泛着冰冷的光。
被长期束缚在牢笼之中的囚犯几乎在他到来的第一时间便将身体凑近了栏杆，一双双怨毒又疯狂的眼睛在黑暗之中疯狂转动。
但骑士对此视而不见。
他只是格外熟练地将某一间已经空置的牢笼打开，然后近乎粗鲁的将浑身是血的男人扔了进去。
伴随着肉亻本碰撞地面的沉闷声响，属于女性的愉悦笑声从不远处响起————
“哎呦，哎呦，火气可真大。”
有着艳丽红发的女人单手撑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他，“让我猜猜，这是因为什么。”
“是因为前天我操控着我可爱的小植物们在哥谭闹事？还是因为小丑的逃狱？”
“很遗憾，都不是。”女人耸了耸肩膀，“我以女性的直觉担保，你正在为某种非常私密的事情感到苦恼。”
闻言，骑士的动作顿了顿，过了半秒，森白色的护目镜转向这边。
“怎么，对此羞于启齿吗？”
女人并没有被对方的眼神吓到，相反，她正为抓住了死对头的痛脚而感到发自内心的高兴，“被布鲁斯韦恩在前几天的宴会上秀了一脸的感觉如何？”
“不要企图掩饰，那天我的手下就在宴会现场。虽然不知道你们和其他超英究竟有什么关系，但是我还是清楚你跟韦恩小情人之间关系的。”
说到这里，女人涂抹着艳丽口红的唇向上扬了扬，“还记得记者之前放出的阿卡姆录像吗？那是我提供的。”
“哈，毒藤女，别装的像是就你懂一样！”一道略尖的声音插嘴。
发出声音的是一个较为矮小的男人，他拄着黑伞，看向骑士的眼中满是幸灾乐祸，“韦恩私生子在小巷里现身的时候我就在当场，你真该看看那个孩子望向蝙蝠侠时防狼似的眼神。”
“听说最后蝙蝠侠还和韦恩的情人在中位警察面前上演了一场说走就走的私奔？我当时还以为他们会原地结婚呢，啧啧，最后还不是让韦恩抢了先？”
“哦，伙计们，你们都没说到最关键的那个点上。”
将自己扎的像是个稻草人一样的男人舔着嘴唇向前走，如果不是横在他面前的铁栏杆，他大概已经走到了骑士的面前，“也好，只有我才能抓住隐藏在蝙蝠侠心中的不甘、恐惧与妥协。”
“有没有人注意到韦恩最后投影出来的部分合约？合约中推荐人和担保人那一项居然填的是蝙蝠侠！”
众所周知，因为性格多疑，蝙蝠侠一般是不会在那些地方签字的。他上一次这么做还是为了将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养子引荐给联盟。
“wc，真的吗？”
即使是毒藤女也为他的话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她看着蝙蝠侠的视线之中带上了那么点虚假的怜悯————
“不管怎么说，现在都已经石锤了。蝙蝠侠，你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一个懦夫，一个loser，一个爱而不得却什么都不说的可怜人。”
“真是无趣至极，我根本想不到跟我斗了十几年的人居然会是这样的！”
是的，哥谭反派可不会为这种在爱情中沉默奉献的人施舍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他们只会对此表示不屑与嘲讽。
想要什么就自己去拿————这就是哥谭人的宗旨。
表达爱意也好，证明实力也罢，既然有了这个念想，那就去做，做得轰轰烈烈，做得人尽皆知。就像是小丑女为小丑所做的那样，就像是谜语人对谜语的追求。
“怎么样，老蝙蝠？要不要把谜语人的帽子借你戴戴？”
阿卡姆内的犯人纷纷起哄，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将蝙蝠侠最脆弱的部分放在地下踩的机会。
而骑士，蝙蝠侠本人则依旧是之前的那副模样。他像往常那样检查了一遍阿卡姆内的各种防御措施，不给犯人留一丝一毫越狱的余地。
渐渐的，犯人也不再起哄。没有人想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木头人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蝙蝠侠抬头扫了一眼现在屋顶上的某个摄像头。他的动作自然无比，就连说出来的话也顺理成章————
“等久了？”
低沉的电子音在空气中回荡。大概过了几分钟，属于青年人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来，“……也不是很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某种错误操作，这倒只能被蝙蝠侠一个人听到的声音传遍了阿卡姆的每一个角落。
这道声音一出，罪犯们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一样朝这边看了过来。毒藤女更是惊呼了一声，“原来如此，居然反过来给韦恩带了绿帽。真是刺激，该说不愧是蝙蝠侠吗？”
“艹，我就知道老蝙蝠会玩的花样一定比那个阔佬多！”其他回过神来的罪犯也纷纷附和。
面对这些话，蝙蝠侠表现的依旧平静。他转过身，借着一个小动作将之前打开的扬声器关掉，唇角却勾起了一个不明显的弧度。
谁让他本质上也是一个哥谭人呢？
————
阿卡姆总监控室
厚重的窗户被用技巧打开，一道黑影轻巧落在地上。再从窗户漏进来的微光之下，他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蓝色的鸟。
还未完全站稳，他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天呐，b，你又在玩‘我绿我自己’的游戏了，你知道这个行为在罪犯口中被传成了什么样子吗？！”
是的，为了不给前导师揍自己一顿的机会，夜翼在寻找蝙蝠侠的过程中已经向阿尔弗雷德了解了大概情况。
在拨通视频、看到阿尔弗雷德以及其背后的蝙蝠洞时，即使是年轻有活力如夜翼，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时光荏苒。
他根本没想到，在这短短的几个月内蝙蝠洞居然已经有了如此变化，就像是整个重修了一遍。
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摆在蝙蝠电脑旁的那两把椅子！那只是椅子吗？不，那象征着和蝙蝠侠并排坐在一起的工作机会！这可是连罗宾都没有体验过的待遇！！！
想到这个，夜翼忍不住搓了搓手，他难得沉不住气的开口，就仿佛回到了还在蝙蝠侠身旁做童工时的岁月。
“那把多出来的椅子是给谁准备的，我还是杰森？”
在夜翼从哥谭街头到阿卡姆的这短短几分钟里，阿尔弗雷德终究没办法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这个青年讲得详细。也正是因为如此，夜翼并没有将蝙蝠洞内的异常和布鲁斯韦恩那个传言中的情人联系到一起。
这个青年轻车熟路地绕到了自始至终都背朝着他的监控椅的后边，并且将自己的胳膊架了上去，“如果你早些告诉我，你多弄了把椅子，我哪会现在才回来！”
“话不多说，我今晚能坐上去吗？它看起来已经被闲置很久了，底下甚至还被丢了盒垃圾！让我仔细想想，那好像是草莓味tt的包装盒？那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蝙蝠洞里？！”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一个愿意接手那把椅子的人。我之前跟阿尔弗雷德说要把它撤掉，布鲁斯却不同意。”
坐在椅子上的人将他的座驾转动了一个角度，这下子夜翼总算能看到对方的脸了。
那是一张格外显眼的东方面孔，有神的琥珀色眼睛正因为年轻义警的话语而闪闪发亮。
这一刻，即使是夜翼也没有反应过来。这不只是因为坐在椅子上的不是布鲁斯韦恩，而是……面前的这个青年在短短的几句话中透露的信息已经爆表。
那个青年就像是感受不到夜翼情绪一般的继续说着，那副神态就像是找到了一个终于可以倾诉的对象。
“我早就跟布鲁斯说过了，要么把椅子撤掉，要么就改掉一进蝙蝠洞就月兑光光的习惯，毕竟……你知道的，打完架的人多半有那么点荷尔蒙错乱……”
夜翼：“！！！”
“总而言之，你愿意将它拿走实在是太好了。”
“不，不，等等，我……”终于反应过来的年轻义警对青年求生欲极强地摇头，他到底是蝙蝠家内有着极高情商的成员。
但是一切都已经晚了。
监控室的门在下一刻自动打开，露出了一个对屋内两人来说都格外熟悉的下巴。
下巴的主人将目光在青年身上稍作停留，然后看向夜翼，森白色护目镜下的双眼此刻已经完全眯起————
“好久不见，夜翼。为了测试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我们今晚训练室见？”
终究还是逃不过前任导师毒打的夜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