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喂, 老蝙蝠，你确定？”绿灯侠的声音从布鲁斯韦恩的通讯器中传了过来，“你听清楚我们刚才在说什么了吗？还是说你只是在开玩笑？”
虽然他这么说着, 但是他们都知道：蝙蝠侠一向不喜欢开玩笑。
“我确定。”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明明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布鲁斯韦恩简单直白的话语显然击碎了绿灯侠心中的最后一丝侥幸, “还是说, 在你看来，我们这些联盟的成员根本不值信任？”
“这只是一种防止事情失控的必要手段。”
“老爷, 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在蝙蝠洞内布置了干扰刺客联盟电波的仪器。”阿尔弗雷德站在蝙蝠洞中迎接刚从蝙蝠战机上下来的男人，“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的事情已经解决完了吗？”他没有忘记布鲁斯韦恩此次出去的原因。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回答他, 他只是以最快的速度坐到了蝙蝠电脑旁————就连蝙蝠战衣都没有月兑下。他的动作并不迟缓, 此刻看起来确是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打开了放在蝙蝠电脑中的一个加密了好几层的隐藏文件夹, 嘴上却不停, “绿灯侠或者超人, 告诉我现在正义联盟的情况，我需要根据这个使用相应的对策。”
“海王因为不明原因而患上了恐水症, 此刻就连看到水源都会感到抗拒；神奇女侠似乎是中了某种幻觉，她正在跟一个看不见的敌人战斗，此刻已经要精疲力竭了；火星猎人被植入了带有奇怪物质的纳米机器人，只要一暴露在空气中就会浑身燃烧；绿灯侠现在已经看不见了，我也受到了新品种氪石的影响。”
超人的声音逐渐覆盖过绿灯侠的。他的声音中满是担忧。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 大都会的神子不得不将正义联盟现在的困境暴露给在场的所有人。
布鲁斯韦恩的手指飞快的按着键盘上的按键，他正在确认自己的计划究竟被盗走了多少。伴随着文件夹一个个被打开然后关闭, 他已经了解了目前的情况。那些被盗走的数据只是他庞大计划中的一小部分。接下来，他所需要确认的就是那些和计划配套的实验样品的数量。
“听着超人，这种情况并不是无解。在制定这些计划的时候，我也制定了针对这些计划的解救措施。现在按我所说的做————”
他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停了，因为超人那边的声音已经变得奇怪。
“超人？”
回应布鲁斯韦恩的只有通讯突然断掉的声响。
该说总祸不单行吗？在通讯断掉的下一刻, 布鲁斯韦恩手上的某样样本掉到了地上。幸运的是，他早已习惯这样了————不幸总是对哥谭人格外青睐。
他弯下腰捡起了它，那是一张老旧而泛黄的纸，脆弱的就像是一触就会碎裂成片一样。
带着黑色手套的手将那张纸片展开然后一丝不苟地确认着————就像是他对之前的每一个样品所做的那样。
然后，他顿住了。
和之前的所有样品不同，这张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作用。它不能使某一个超级英雄突然失去战斗能力，也没有记载着什么关于超级英雄的秘辛，它就只是一张普普通通的，随手就能找到的纸。
纸张的内侧写着几行字，那些文字的上还按有一个潦草的指纹————总之，这一看就不像是什么正经合同。
渐渐的，带着黑色手套的手紧了紧，逐渐加大的力道让纸张表面出现了几道褶皱。
脑海里逐渐清晰的记忆为这张看似普通的纸赋予了额外的意义。他想到了自己被叼住的下巴————不是被橘猫舔咬的那次，而是在更早之前。还想到了目送青年离去时，自己手掌中的石更物。
在那之后布鲁斯韦恩又将那个装有纸张的盒子翻了无数遍，但是那个本该和纸张放在一起的石更物却不翼而飞了————就像那块合成的异色氪石一样。
裹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拳头猛地砸在了蝙蝠洞的地面上，强大的力道在坚硬的地面上留下了一个小坑。
“老爷？”
“帮我重新准备一架蝙蝠战机。”
“因为托马斯老爷和玛莎夫人的棺材？”阿尔弗雷德当然注意到那架由布鲁斯韦恩所驾驶的，已经濒临报废的蝙蝠战机上并没有搭载任何东西。
“不，”布鲁斯韦恩将手中的纸重新放回了盒子里，“是因为另外的东西。”
————
美国纽约
在一声木仓响之后，属于蝙蝠侠的声音戛然而止。哪怕看不到现在正在发生的事情，绿灯侠也知道用于沟通的通讯器被塔利亚奥古毁坏了。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绿灯侠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绿色的光线在他的背后凝聚成巨大的手，然后狠狠地朝那个女人砸去。很显然的，衰减的视力托了他的后腿，气势汹汹的手掌最终还是未能砸中对方。
“不好意思，这是下意识的行为。”塔利亚耸了耸肩膀，她将木仓口抬了抬，“我并没有打断你们谈话的意愿。”
“毕竟————”她有意无意的拖长了尾音，“你们不知道beloved是不是真的有办法。万一这是另一个陷阱怎么办？”
“现在你们总该知道了吧？我之前所说的话并不是为了挑拨离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啊。”
伴随着塔利亚奥古的这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
得势的女人似乎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十分满意，她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然后重新转向楚言凝，“你看，这就是我痴迷于beloved的原因。”
“这样成熟、性感、决绝到连自己人都坑的男人，不属于刺客联盟真是可惜了。”
“你现在可以闭嘴了！”绿灯侠又往高处飘了一些，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咬牙切齿，也不知道是在埋怨制定了这些计划的人，还是在责备毫无防备就掉入了陷阱中的自己。
绿色的灯戒在他的手指尖闪烁着，各种由光组成的东西开始劈头盖脸无差别的向着下方砸去。如果是无差别的话，总有一个能砸中塔利亚吧？
作为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塔利亚奥古的身手自然是不可小觑的。她灵巧的在各种障碍物之间穿梭着，眼神戏弄，就像是在看一场免费的戏剧。
楚言凝看向了超人，但人间之神朝他摇了摇头。很显然的，氪石对超人的影响并未消除。
“绿灯侠！”
听到身后传来的警告声时，绿灯侠有些暴躁的扭头，就连语气中也充斥着浓浓的不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不要命令我！你既不是联盟的顾问，又不是联盟的主席，甚至连正义联盟的成员都不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楚言凝并没有被这只炸毛的绿油油吓退，他只是重复了一遍对方的名字————就像蝙蝠侠常做的那样。
而这个行为毫无疑问的踩到了绿灯侠的爆点，此时此刻，任何和蝙蝠侠有关的事情都能让绿灯侠怒气爆升。
“你现在的愤怒并没有任何意义，乱打乱砸除了了毁坏公共设施之外什么都办不到。”
“哈？要我说，这明显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才会有的说法。”棕色头发的男人冷笑出声，“如果你在某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自己瞎了，你还会这样冷静地站在这里说话吗？”
“任何人都知道视力的重要性，更何况我还是一名飞行员！”他的手指猛地攥紧，然后一字一句的开口，“没陷入到和我们相同境地的人根本没资格对我现在的行为进行任何评价。”
“如果你非要说些什么的话，”他语气中的嘲讽意味已经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了，“那就麻烦你先将蝙蝠侠所说的补救办法补全吧。”
说完这些之后，绿灯侠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你做不到的话，那就用这些时间去做点有实际意义的事情。”
“把塔利亚奥古的方位报给我，就像是你之前让我接住超人时所做的那样。”绿灯侠转动着脑袋，似乎是想确定塔利亚奥古的位置。
他的手已经攥成了拳头，绿色的灯戒再一次亮起，“蝙蝠侠的通讯已经断了，我们无法从他那里得到解决的方案，我们必须抓住眼前的这个女人，然后从她口中逼问出我们想要的。现在时间紧急，正义联盟一刻都不能等了！”
“你跟不上的。”楚言凝语气平静，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人体的反应能力比言语快，在我报出她的位置之前，她可能就已经远离了那里。”
在从布鲁斯韦恩口中得到那个令人难以置信的答案开始，楚言凝就是他们在场三个人中最为冷静的一个。
“就因为办不到，所以就不去尝试了吗？”绿灯侠的声音突然拔高，“英勇无畏的绿灯侠从来不害怕任何困难！”
“但是这和是否英勇无畏没有任何关系。”
“行吧，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帮忙，那就麻烦你闭好嘴巴乖乖呆在原地！”绿灯侠竭尽所能的捕捉着塔利亚奥古发出的声音。
那个女人的脚步有时快有时慢，有时鞋底撞击地面发出一声闷响，有时又像是踩着肉垫的猫————那分明就是一副猎手玩弄猎物的姿态。
在绿灯侠所制造出来的狼牙棒因为塔利亚奥古的特意误导即将打中不远处有些摇摇欲坠的高楼的时候，黑色的绳索以极快的速度缠住了他的脚。绿灯侠就这样毫无防备地从高空被拽了下来。
在被拽下来的过程中，他的背部在树枝上狠狠地刮擦了一下。绿色的紧身衣倍锋利的树枝挂破，露出了他缠着绷带的背部肌肉。此刻，那雪白的绷带上已经隐隐约约的渗出了红色。
在被迫感受了一把失重感之后又被迫露了肉的绿灯侠快速的揪起了站在他身边的楚言凝的领子，然后将那个青年背部朝下狠狠地掼在地上，“你他妈在搞什么？”
男人巨大的手劲让楚言凝险些喘不过气来，在极近的距离之下，他甚至能听到绿灯侠磨牙的声音，“如果我的攻击方向出了什么问题，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现在这种方式跟你往我背后捅了一刀有什么区别？如果那个女人选择在我坠落的时候攻击————”
绿灯侠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能感受到身下那个琥珀色眼睛的青年用手在他的绷带上按了一下。突如其来的疼痛让绿灯侠下意识的放松了按着楚言凝的力道，而楚言凝抓住了这个机会。
他将按着绿灯侠背部的手移到了对方的肩膀，然后带着对方朝旁边翻滚。因为绿灯侠不配合的缘故，这让他多费了些时间。
紧接着，绿灯侠听到了一串子弓单撞击地面的声音————塔利亚奥古终于开始反击了。兴许是失去了视力听力变得更加敏锐的缘故，绿灯侠敏锐的察觉到了隐藏在这一连串子弓单中的别的东西。
几乎就在他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利器划破皮肉的声音响起，略带温热的液体溅了几滴在绿灯侠的脸上。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温度，绿灯侠有了一瞬的愣神。
也正是这一刻，楚言凝感受了塔利亚奥古的视线。那个女人正从某个角落里窥视着他，不，准确来说是看着他手臂上那道不算深的伤口。她这眼神太过灼热，灼热到令人难以忽视。那种眼神就像是在欣赏胜利时的曙光。
塔利亚奥古将木仓口缓缓下垂，无论对方在意那道伤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楚言凝知道：短时间内对方应该是不会再进行攻击了。
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等等，你又想要干什么？”在感受到快速贴着自己手指滑动的某物时，绿灯侠猛地回过了神。他快速的伸手想要将那个即将滑下自己手指的东西抓住，但是已经太迟了。
因为灯戒被夺走的关系，绿灯侠身上的紧身衣变回了普通的飞行员制服，就连那个覆盖在脸上的多米诺面具也随着紧身衣一起消失了。
在短暂的惊讶之后，他一把抓住了那只用拇指和食指捏着灯戒、不知好歹地举到他眼前的手。
出乎绿灯侠预料的是，他夺回灯戒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楚言凝甚至根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