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哥谭蝙蝠洞

    又一次筛查完的大街小巷之后, 布鲁斯韦恩关掉了眼前的监控画面。在这几天里，他曾无数次地检查过各个时间段的监控，但是他一无所获, 世界最优秀的侦探之一难得的碰了壁。很显然的, 将韦恩夫妇棺材盗走的人一定对他非常熟悉————至少熟悉他的思维模式与行动模式。

    但是, 知道这个并不能对他接下来的工作产生任何帮助。作为一个义警, 他树敌无数，想要在短时间内将嫌疑人的范围缩小到足以查出犯案者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 他也不允许自己放弃。

    于是, 他利用坐在蝙蝠洞里翻看监控以外的时间挨个去试探每一个嫌疑犯。昨天他还在阿卡姆审讯了小丑，今天临晨他就砸了企鹅人的场子。

    在这段时间里，哥谭罪犯人人自危。他们都感受到了这位黑漆漆城管的不对劲, 生怕一不小心就撞在了蝙蝠镖上————毕竟蝙蝠侠不用木仓, 在这里用“木仓口”这个词明显不恰当。

    布鲁斯韦恩有些烦躁的将手边的纸质资料扒到了一边。然后, 他罕见的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好几秒————他确实很少做无意义的事情, 比如思考一些和手头工作无关的事。

    他的目光落在了电脑右下角的时间上, 那串电子数据清清楚楚的告诉他：现在距离楚言凝进攻他的电脑的时间已经是过去了二十八个小时。

    在这期间，阿尔弗雷德又来过蝙蝠洞好几次，而那几次探寻都有着同一个主题：催促他赶紧去休息。理所当然的, 布鲁斯韦恩并没有照做。

    从他连续工作的第二十四个小时起, 布鲁斯韦恩总是有意无意的用眼角扫电脑的后台。他知道在电脑的后台里有着一段既熟悉又陌生的程序, 那个程序在他电脑被黑的那一刻就被埋藏在那里，哪怕在布鲁斯韦恩拿回电脑控制权后它都没有离开。

    对于那一串程序, 布鲁斯韦恩一直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就像是在期待某件事情重演一样。但是，过去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 过去了四个小时，那件事情依旧没有发生。

    最终，布鲁斯韦恩拿起了蝙蝠手机，他翻出了那个已经很久没有用过的聊天界面。那个聊天界面中只浮着一条空落落的留言，它来自于楚言凝：我回来了。

    在短暂的犹豫了一下之后，布鲁斯韦恩回了他一条消息：在干什么？

    就和楚言凝上面的那条留言一样，这句话被晾了很久，久到布鲁斯韦恩将放在桌子上的资料翻了好几页。

    【楚】：我在思考。

    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询问：思考什么？

    【楚】：思考正在进攻地球的外星人。

    关于茅迦人的事情，布鲁斯韦恩也知道一二。由于地球被人进攻的频率很高，这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高度重视了。更何况茅迦人的优势除了人数以外就只剩下那些科技比地球略高一些的武器。

    这种程度的威胁交给正义联盟的其他成员和复仇者联盟就绰绰有余。在三个小时前，超人还通过通讯器向他传来消息：不出两天，茅迦人就会被彻底解决。

    【蝙蝠侠ai】：斯塔克没跟你说吗？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了。

    简短的话语中带着少有的安抚。

    【楚】：你的资料中也太与时俱进了吧？明明是近期发生的事情，你却都能做出相应的回答。

    布鲁斯韦恩翻文件的手顿了一下。早在扎塔娜通知他楚言凝回到了过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自己的身份被楚言凝拆穿的准备————无论是蝙蝠侠ai还是蝙蝠侠。

    ………但是，现在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头。

    【楚】：严格意义上来说，我担心的不只是茅迦人，我还担心刺客联盟。

    看着屏幕上所出现的文字，布鲁斯韦恩眯了眯眼睛，他已经开始思考楚言凝究竟是从哪里得知刺客联盟这个组织的。

    【楚】：昨天，我们从一个自称六号的女子那里得到了刺客联盟参与茅迦人计划的证据。

    在听到了“刺客联盟”之后，布鲁斯韦恩的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他知道刺客联盟的行事风格，那些人只有在要搞大事的时候才会出来蹦哒。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他已经对刺客联盟的目的进行了多种猜测。

    【楚】：刺客联盟向茅迦人提供了地球的地形图，甚至还扬言要帮他们拖住超级英雄的脚步。据说刺客联盟的目的是和那群外星人一起瓜分地球的能源。

    【蝙蝠侠ai】：你们是否核实过那些证据？

    布鲁斯韦恩怀疑那些和刺客联盟有关的证据并不是毫无原因的。他曾在雷宵古身边学习过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时间昨日使他认清雷宵古的本质。

    不管怎么样，那位刺客联盟的首领都不是一个会和外星人瓜分劳动成果的人。雷宵古视人类为地球的蛀虫，认为人类的存在加速了其他物种的消亡 。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向来自外星的另类“蛀虫”伸出援手？如果和茅迦人合作的真的是雷宵古，那这一定是又一个阴谋。

    【楚】：核实过，他们所看到的就是这个女人。你认识她吗？

    过了半秒钟，那边传过来了两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明显是从监控器中截下来的，它像布鲁斯韦恩展示了一个正同毛家人进行交涉的黑衣女子。

    第二章照片中的光线非常暗，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几只滴水兽的轮廓。一个张扬而忄生感正站在其中一只滴水兽的正下方，她单手叉腰，目光径直投往一个方向，碧色的眼眸中仿佛有着万千柔情。她嘴唇微张，做出了一个“beloved”的口型。

    如果顺着她的目光往滴水兽的正顶端望去的话，你就能看到一个半跪在滴水兽上的身影，他伏在那里，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蓄势待发的翼手目生物，于他身后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的披风都仿佛化作了蝙蝠展开的翅膀。

    换作平时，这个姿势自然是非常具有威慑力的。但是在面对那个位于滴水兽正下方的女人的时候，这个姿势就有那么点像求婚了。最重要的是，那个男人那时在与那个女人对视，而且看的还很认真…………

    楚言凝直接略过了那个头顶尖耳朵的男人，他像是生怕布鲁斯韦恩看不见一样用醒目的绿色将那个女人圈了出来以供和第一张照片中的女人进行对比。

    毫无疑问的，那个女人就是塔利亚奥古。

    【蝙蝠侠ai】：这么看来，刺客联盟确实在跟茅迦人合作。

    【楚】：看来你确实知道她。毕竟你是以蝙蝠侠为蓝本的ai。蝙蝠侠知道她，你自然也知道她。

    【蝙蝠侠ai】：她是刺客联盟首领的女儿，是我在刺客联盟中的长期搭档。

    屏幕那头的青年似乎思考了一下，随后才打出了一行字。

    【楚】：也就是说，蝙蝠侠和她很熟很熟啦？我也有这种感觉，毕竟她叫了蝙蝠侠十几年的“beloved”，而蝙蝠侠却并没有对此发表什么意见。难怪别人评价蝙蝠侠的时候喜欢用“不拒绝，不接受，不负责。”来概括他的行为。

    在出楚言凝穿越到十几年前的时候，塔利亚奥古称呼布鲁斯韦恩为“beloved”，她现在依然还这么叫，这不就是叫了十几年吗？

    楚言凝在和布鲁斯韦恩的聊天中多次提到了“蝙蝠侠”，不得不说，这样的说话方式相当怪异，就像是拐弯抹角的对什么人表达不满一样。

    布鲁斯韦恩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在他思考此刻应该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的目光非常突兀的被第一张照片中塔利亚奥古身上所沾染的泥屑吸引了。

    他将那个照片放大，再放大。然后他确认：那些沾在塔里亚奥古身上的泥屑和他父母坟墓旁的泥土几乎一模一样。

    布鲁斯韦恩一直在寻找的线索终于自己送上门来了。

    【蝙蝠侠ai】：我得出去一下。

    过了一会儿，男人又补充了一句：回来后我会对这个做出解释。

    他将放在角落里的蝙蝠面罩重新扣在了脸上，然后转身去寻找自己的披风。他不可能放过这个机会，因为他父母的棺材是他父母除了哥谭以外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了，“阿尔弗雷德，帮我准备一架蝙蝠战机。我要出发，立刻。”

    ————

    纽约 复仇者大厦

    布鲁斯韦恩将这个话题结束的太突然了，突然到让楚言凝愣了好几秒。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手中的消息发了出去。

    【楚】：去哪？

    请问那头立刻就给出了回复。

    【蝙蝠侠ai】：老爷正在去刺客联盟的路上。

    从对面的称呼可以看出，此刻代替布鲁斯韦恩回话的是阿尔弗雷德。在回话之前，这位为自家老爷的感情问题操碎了心的老管家将楚言凝和布鲁斯韦恩之前的聊天记录看了一遍。

    按理来说，阿尔弗雷德是不应该给出这个答案的，毕竟这个答案很容易将本就不存在的事情描得越来越黑。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蝙蝠电脑的单向摄像头被那段隐藏起来的入侵程序打开了，自家老爷将目光落在塔利亚奥古衣角泥屑上的事情，估计早就被摄像头另一边的人看的一清二楚了。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