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约翰温彻斯特触碰到了十字架, 你之前说过，泡过圣水的十字架和盐都是恶魔的克星。”
“诶，我说过这句话吗？”楚言凝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记性真好。”感叹完后, 楚言凝将脑袋转了回去, 他没指望蝙蝠侠会回应这句话。
蝙蝠侠瞥了他一眼, 语气与往常一般无二, “我记得每一句重要的话。”
楚言凝眨了眨眼睛，良久, 他才说出一句，“其实这句话并不是很重要，因为它对一些恶魔并不适用。”
几乎不用楚言凝多解释，蝙蝠侠就已经通过这段话推断出来了很多, “附身在他身上的是阿撒兹勒还是其他的黄眼恶魔？”
对此，楚言凝只是无辜的摊了摊手，“我也不清楚，附身后的黄眼恶魔几乎都长一个模样————就像是在华国人眼中，外国人都长一个模样一样。”
蝙蝠侠皱起了眉头。
此刻的楚言凝才想起来, 他自己是一个华国人, 而蝙蝠侠恰好是一个外国人。
于是楚言凝立刻补救，“在大多数华国人眼中的确是那样, 但是你是不一样的。”
楚言凝拼命在蝙蝠侠身上搜寻着和其他人不一样的地方, 然后他发现不一样的实在是太多了, 于是他松了口气。
“你看，你这么能打，身材又这么好，还有一个英俊的下巴。哪怕将你丢在人群之中, 你也一定是那个最闪闪发光的存在。”
黑漆漆的隐入黑暗中谁都找不到的蝙蝠侠：“………”
虽然蝙蝠侠并没有说什么，但是楚言凝却明显感觉到周遭的气压没有之前那么低了，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利用了这个机会。
“所以，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楚言凝朝约翰温彻斯特努了努嘴。此刻那个男人已经在一个破旧的底下停车场外面停了下来，他盯着停车场的大门看了几秒，随后便转过头来，似乎是想要招呼两人进去。
楚言凝凑近了蝙蝠侠，他双手环着蝙蝠侠的脖子，脸颊几乎与蝙蝠侠冰冷的面罩贴在了一起，这是一个掩人耳目的亲昵姿势。
楚言凝的唇小幅度的开合着，仿佛下一刻就要蹭上蝙蝠侠衤果露在外的脸，“待会儿进去的时候，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蝙蝠侠没有躲开，也没有急着去拒绝楚言凝的要求。他们两人的脸贴的极尽，楚言凝甚至能透过护目镜窥到底下的一抹钢蓝色。
“你有计划。”黑暗骑士扔出了一个陈述句，
楚言凝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眯起了琥珀色的眼睛，发梢在蝙蝠侠颈部的战衣上扫来扫去，“你教的。”
“你之前对恶魔所说的话————”
蝙蝠侠的话没有说完，约翰温彻斯特便已经接近了他们。那个被恶魔附身的年长男人挑了挑眉，“也许你们可以之后在亲热？我很肯定，阿撒兹勒就在那边那个地下停车场里。”
楚言凝看了约翰温彻斯特一眼，然后给对方打了一个“再等一分钟”的手势。然后他将头扭回了蝙蝠侠那边，他瞪圆了眼睛据理力争着，“你希望我在行动前跟你商量，而现在我正在跟你商量。”
蝙蝠侠却表现出了他惯有的理性和不近人情，“不行。”
这绝对不是一个可以商量的语气。
“当初在大都会的时候，超人总对我诉苦，他说他的搭档在联盟会议上永总会对他说‘不行’和‘我不同意’，现在我可算是见识到了。”楚言凝对着对方绷紧了的下巴做了一个鬼脸，“男人怎么可以说自己不行呢？”
“再说了，超人的擅自行动也不少，你怎么就非逮着我啊？”
听着楚言凝的语气，蝙蝠侠越发肯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楚言凝的这个计划绝对不安全————就像面前青年之前的每一个计划一样。
面对楚言凝的激将法，蝙蝠侠不为所动。这种法子一向是他用来对付别人的东西，他自己可不吃这一套。不同于在瞭望塔和超人叫板，这一次他甚至连争论都不打算和楚言凝争论。
“你放心，”，两人大概僵持了半秒，笑容重新回到了楚言凝脸上，他甚至还装模作样的为蝙蝠侠理了理披风，“我刚刚只是在跟你开一个玩笑。”
蝙蝠侠只是用手将披风从楚言凝的手指尖抽了出来，很显然，他并没有相信楚言凝话语中的任何一个字。
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回答了楚言凝的最后一个问题，“因为超人是钢铁之躯。”
地下停车场的内部很空，顶部的灯又灰又暗。因为已经快废弃的缘故，这里只停着几辆盖着白布，接满了灰尘的车子。
最人瞩目的就是站在停车场中央的男人，他脸上带着运筹帷幄的笑容，脚边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有发福迹象男人，他的不远处还画着一个奇怪的纹路。
那个有着发福迹象的男人已经被割喉了，暗红色的血沿着他的颈部往下滴，在形成了一条血线之后精准的落在了摆在地上的一个造型古怪的金色杯子中。
当楚言凝的视线与站在地下停车场中央男人的视线对上之后，那个男人露出了一个笑容，他的眼底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楚言凝将手按在了colt上。
“哦，这可真是一个危险的东西。”男人唇边的笑意加深了，“要我说，这种东西早就该被销毁了。”
几乎在男人话音落下的瞬间，楚言凝感到一阵厉风跨过了自己的脸颊。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但是衣服却被划出了一个破口。那个破口残缺不全，看起来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生物撕扯过一样。
楚言凝下意识的往墙上望去，果不其然，灰扑扑的墙面上多出了另一个影子。那个影子悬在墙面上，然后朝着同在墙面上的楚言凝的影子伸出了锋利的爪子。
这是古伊朗神话传说中的魔怪：影子恶魔，他们通过攻击目标的影子来伤害目标。这种恶魔本质上来讲就是附在墙上的影子，一般的武器都对付不了它。但是它依旧有弱点。
就在下一刻，突如其来的黑暗屏蔽了楚言凝的视线。在眼睛被遮挡住的这一刻，仿佛一切都变得滞怠起来了。
楚言凝并没有慌张，哪怕墙面上影子恶魔的尖爪已经碰到了他影子的轮廓。
伴随着什么东西爆火乍开来的声音，部分强烈的白光穿透了覆在楚言凝眼睛上的皮革，刺入了楚言凝的眼睛。
没错，影子恶魔所惧怕的东西就是强光。
强光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但是强光所带来的影响并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直到那只捂着他眼睛的手撤去，楚言凝眼前依旧有些发白。
之前脸上带着轻慢笑容的男人已经捂着腿倒在地上，鲜血自他大腿处的弓单孔流出。楚言凝将视线移回近处，此刻，他手中举起的colt还在冒烟————楚言凝在被遮住眼睛的情况下准确地命中了男人的腿部。
不得不说，楚言凝木仓的时机选得很好。在那一刻，闪光弓单的爆炸声恰好盖过了子弓单身寸出的声音，这大概就是男人轻易中招的原因。
“你看，就算事先不串通好，我们依旧有着这样的默契。”楚言凝露出了一个笑容，但他很难得的没有看向对方。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那个刚刚被他身寸中的的男人。
非常突然的，那个大腿受伤的男人猛地动弹了一下，原本沉淀在他眼中的金色闪了一下便消失了，随后取代而之的是暗红色。
直到此刻，这个男人才后知后觉地发出一声惨烈的嘶嚎，一抹黑色自他的身体中逃出。
“这还真是一个几乎毫无破绽的伪装。”看着那抹黑色撞碎地下停车场的顶部之后缓缓消失在天际之后，楚言凝舔了舔嘴唇，“那不是黄眼恶魔。”
“约翰温彻斯特不见了。”
确实，在强光爆发之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年长男人的身影了。
“砰”伴随着一声金属撞击地面的声响，原本一直接着割喉男子滴下来血液的杯子非常突兀的倒下了。
粘稠的血液自杯子的边缘滑落到地面上，它们缓缓地流向了那个早在一开始就被准备好的法阵，就仿佛受到了某种吸引一般。
在沾到鲜血之后，那个由油漆涂抹而成的法阵一点一点地亮了起来。与此同时蝙蝠侠感受到自己放在万能腰带中的盒子开始与法阵产生共鸣。
当法阵完全亮起来的时候，蝙蝠侠不得不伸手按着自己的万能腰带才能保证那个廉价的拍卖盒安安稳稳的呆在那里。
放在拍卖盒中的石头此刻就像是被注入了澎湃的生命力一般躁动着，它在盒子内上下跳动着，宛若一颗真正的、有血有肉的心脏。黑红色粘液自拍卖盒的缝隙中流了出来，此刻正蠕动着像法阵靠近。
“这是我们这几年收集来的负面情绪。”约翰温彻斯特的身形自楚言凝身后凝聚，一双金色瞳孔安在那张人类的脸上显得格外的不自然。
此刻，那双金色的瞳孔落在了蝙蝠侠按在万能腰带上的手上，他的眼神炙热，宛如一个狂信徒。
能让黄眼恶魔信仰乃至疯狂的究竟是什么？是撒旦？还是地狱本身？
楚言凝首先排除了某个不务正业的在洛杉矶开酒吧、泡年轻人的地狱之主。所以，黄眼恶魔这么做是为了地狱？
很有可能。毕竟在当初敌基督一战之中，地狱元气大伤。据说那个所谓的敌基督还是路西法的儿子，也不知道路西当年法离家出走的原因之中有没有“喜当爹”这一条………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14日零点更新~下章应该可以将这个小剧情过完，然后离掉马只有三、四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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