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一向行踪成谜的黑暗骑士, 今天又一次正大光明的出现在了阳光之下，上一次他这么做的时候，还是外星人入侵地球。虽然他这一次只出现了十分钟不到, 但这依旧引起了大家的关注————”
楚言凝一边听着电视中女主持人的话语，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中的叉子戳着已经被吃了一大半的蛋糕。在蛋糕店内被他无比宝贝的蛋糕, 此刻对于他来说索然无味。
一封信被摆在蛋糕盒的旁边, 烫金信封和上边漂亮的花体字使这封信和楚言凝的小公寓格格不入。
和这封信一起被寄过来的是几本古董书，这些书无一例外的来自亚茨拉菲尔的书店————这是天使送给楚言凝的生日祝福。与生日祝福相反的是信上的内容, 那名天使罕见地在其中提及了女巫以及时间轴的事情。
这更加肯定了楚言凝之前的猜测：亚茨拉菲尔并不是真的因为好奇才委托他去调查时间轴的事情, 天使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他不能直接说出来, 他只能尽可能地引导楚言凝去发现那件事。
天使的行为间接说明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看着信上所写着的距离现在不远的时间, 楚言凝只觉得格外的无力。
被他冷落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那是一条来自迪恩温彻斯特的视频通讯。
请求通讯的界面上显示着迪恩温彻斯特的头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迪恩的职业，那个青年将自己的头像设置的以灰与黑为主。这让楚言凝忍不住想到ai聊天软件中某个黑漆漆的头像。
不同于以往，今天的黑漆漆格外沉默，哪怕他被钢铁侠ai往下挤了一位, 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楚言凝摆了摆脑袋，他将那些思绪都从脑子里甩出去, 然后他按下了接通键。
几乎是下一秒, 迪恩温彻斯特的脸便出现在了楚言凝的手机上。
“我知道这个新闻，”这个大男孩露出了一个调侃的笑容，显然的，他在通话接通的那一瞬间，便听到了楚言凝正在听的新闻, “不赖呀，兄弟。”
楚言凝眨了眨眼睛，他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迪恩温彻斯特在说什么。
“你没有看最新的新闻吗？蝙蝠侠和钢铁侠的同人论坛都已经刷起来了，最火的标题是什么来着？”迪恩温彻斯特做了一个十分夸张的表情，“‘一个普通青年而引发的血案’，‘超级英雄版红白玫瑰’，还有————”
楚言凝没有让他说完，他咳嗽了好几声，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向面前的青年解释，“………事实并不是那样的。”
“我也这么觉得。”
不得不说，迪恩温彻斯特正儿八经的话语让楚言凝感到意外。
“舆论大多都是骗人的，只有亲眼所见的才是真实。”迪恩温彻斯特耸了耸肩膀，“超级英雄都是麻烦的家伙。”
“就因为他们的尺寸也是超级的？”不知道为什么，楚言凝想到了迪恩温彻斯特以前开的玩笑。
这回换成迪恩被楚言凝噎了一下，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过了几秒，那个青年咳嗽了几声，“不全是。”
“………不谈那个了，怎么样？我送的礼物合不合你心意？”视频那头的青年冲楚言凝挑了挑眉。
虽然知道对方是在转移话题，看着放在房间角落里的两大箱草莓酸奶，楚言凝还是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就说送这个比什么都顶用，山姆还不信我。”迪恩耸了耸肩膀，“他总觉得送人就要送一些规规矩矩的东西，实际上只要心意到了就可以了。”
“等等，怎么会有两箱？”
“另一箱是克拉克送的。”
“那个小记者？”迪恩温彻斯特“啧”了一声。
“这几天哥谭有个宴会，作为采访记者之一的他提前一天到达了哥谭。在搬进酒店之前，他把草莓酸奶给我送过来了。”
“那他可真是贴心。”想到那个大个子的记者，迪恩温彻斯特嘀咕了一声，随后他调侃道，“你觉得这个小记者怎么样？他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作为一个记者，他甚至还得了不少奖，可以算得上一个极佳的男友————”
迪恩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但是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引走了楚言凝的视线。
楚言凝并没有立刻去开门，他看着那个并不结实的大门思考了好一会儿，哥谭不同于别的地方，没有人知道这扇门背后究竟是抢劫犯还是疯子。
他试图通过猫眼去打量对方，但是对方明显是一个隐匿的好手，配合着阴暗的楼道，楚言凝什么都看不清。
那个站在门外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哪怕楚言凝没有开门，他依旧慢条斯理的，每隔几分钟敲一次门。
“啧，还挺绅士的。”迪恩评价道。
犹豫了片刻，在下一次敲门声响起的时候，楚言凝从内敲了敲门。
见此，门外的人似乎小小的愣了一下————敲门声终究还是停止了。那个人注视着自己依旧贴在门上的手背，他的唇角勾了勾，仿佛他的视线能透过面前这单劣质的门，看到大门内侧几乎与自己手背重合的手。
“你是谁？”青年试探的声音自门缝中传来，因为门板的关系，对方的声音有些朦胧。
“我是来送外卖的。”
“您找错人了吧，先生？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没有点外卖。”
门外的人可以听出青年语气中的怀疑加重了。
“也许这是一个惊喜呢？现在的年轻人总喜欢搞这一套。”门外的声音沉稳无比，就像是经过岁月沉淀酝酿出的美酒。
楚言凝迟疑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话语很有说服力————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是这样。
“好吧。”楚言凝似乎妥协了，但是他提出了他的要求，“你能站在猫眼旁边让我看一眼吗？你知道的，身处哥谭总要留个心眼。”
他仔细听着屋外的动静，直到猫眼中的场景发生变化。门外的人似乎往后退了一些，这样那人的小半个下巴以及怀中的漂亮礼盒便通过猫眼呈现在了楚言凝面前。
透过门外男人的动作，楚言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之前猫眼外的黑暗不完全是因为自然因素，还有人为因素。楚言凝总算知道之前挡在猫眼外的黑漆漆的一片究竟是什么了————那分明是男子的外套。
“现在可以开门了吗？”楚言凝可以肯定，对方低沉的声音中夹杂着些许笑意。
大门终究还是打开了，屋内的灯光照进了漆黑一片的狭窄走廊。浅金色的灯光洒在门外男子黑色的外套上，为那庄肃的颜色带去了些许暖意。
直到打开大门，楚言凝这才发现那个自称快递员的男人高的有些过分，对方带着一顶帽子，宽大的帽沿将男人的大半张脸隐没在阴影之中。楚言凝所能够看到的，只有对方脸部的大概轮廓以及对方薄薄的嘴唇。
随后，楚言凝将目光落在了对方怀中的礼盒上。
礼盒是纯黑色的，仔细看的话，上面还带着些许暗纹。琥珀色的缎带系在礼盒最为显眼的地方，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个缎带恰好与楚言凝的眸色相同。
在楚言凝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楚言凝。男人的目光从楚言凝带着些许奶油的唇角滑过，最终落到了楚言凝手中亮起的手机屏幕上。
因为楚言凝并没有挂断通讯的原因，迪恩温彻斯特依旧在镜头旁，这使得他的目光直接和男子的目光撞到了一起。
不知道为什么，迪恩温彻斯特总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般，那种感觉让他背后一阵发凉，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就在迪恩温彻斯特准备试探一下对方的时候，那个男人先一步移开了视线。
“快递费是多少呢？”
“寄件方已经将快递费付了。”虽然这么说着，男子却没有将手中礼盒立刻交到楚言凝手中的意思。
对方的这一举动让楚言凝挑了挑眉，尖尖的小虎牙从他的唇下露了出来，他挑衅道，“怎么，现在你认为自己找错人了？”
几乎就在楚言凝话音落下的下一秒，屋内的灯光猛地闪了一下，下一刻，整间公寓重新被黑暗笼罩，楚言凝的手机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发光体。
当楚言凝垂眸的时候，手机上迪恩的脸已经被一行灰色的小字所代替————您当前的网络不佳，视频已中断。
楚言凝：“…………”
男子显然也看到了这样一行字，他的唇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看来哥谭的电路又出问题了。”
“哥谭的电路总是出问题？”楚言凝狐疑的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并没有正面回答楚言凝的问题，“哥谭的发电站总是被炸，”他耸了耸肩膀，“不过电路出问题不一定是因为这个。”
“那真是太不幸了，电路故障的话，我应该去找谁投诉？”楚言凝故作苦恼的开口，“你觉得找布鲁斯韦恩有用吗？”
“大概………有吧。”男子的声音有些沙哑，明明两人之间隔着一段距离，那种声音却像是他在楚言凝耳边低喃。
在手机的光线下，男子的影子被拉的很长，他的影子就像是划地盘一样地占据了各个角落，楚言凝的影子无论怎么躲都不得不与对方的影子相互交叠。
不知道是因为重叠的影子让楚言凝感到了不自在，还是因为电子产品的刺目白光照的楚言凝眼睛发花，最终他熄掉了手机屏幕。
投身寸在墙上与地上的影子完全消失了，原本被撩开一部分的黑纱重新落下，黑暗重新笼罩了两人。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陷入了黑暗，楚言凝依旧觉得对方那双眼睛格外清晰。哪怕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对方在注视着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更新，明天更新(w)
小剧场：
亚茨拉菲尔：要讲究先来后到
迪恩：要讲究先来后到
酥皮：要讲究先来后到
铁罐：要————后来者居上
老爷：………
铁罐：（摊手）我比你坦诚多了~你自己要维持闷骚人设，这难道要怪我？
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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