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确认了布鲁斯韦恩彻底走远之后, 楚言凝松了口气，他一把将头上的蝙蝠面罩扯了下来。几乎全封闭的蝙蝠面罩非常不透气，此刻他的脸已经被闷得有些发红, 汗水正顺着他的脸侧淌下来。
当然, 这也不全部都是闷的。蝙蝠战衣非常重, 直到现在，楚言凝也觉得在穿着蝙蝠战衣的情况下进行如此剧烈的运动的自己是一个奇迹。
他伸手扯了扯自己身上的战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疲惫的原因，他竟然没有找到蝙蝠战衣上的拉链。再花了半分钟尝试之后，楚言凝放弃了。
在一个轻飘飘的响指之后, 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一轻, 这一切就和之前这些战甲突然出现在楚言凝身上一样自然。构造出这个世界上本就存在的东西, 再让这些东西消失，是他最擅长的事情。这就是魔法比科技好的地方。
在蝙蝠面罩消失之前, 楚言凝捞出了里面的手机，此刻那个手机正在震动个不停。
他按下了接听键，“迪恩？刚才真是多亏了你匿名打电话给哥谭媒体。”
伴随着led zeppelin的音乐，电话那头传来了轻快的男音, “这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怎么知道布鲁斯韦恩在哪？”
面对迪恩温彻斯特的这个问题，楚言凝选择了沉默。
好在对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于纠结, 他的注意力被别的东西吸引了，“你现在还在哥谭吗？我想你一定看到了那条轰动半个美国的新闻。”
听到这句话, 楚言凝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迪恩温彻斯特并不打算卖关子，“就是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在空中接吻的那条，我猜那是哥谭日报明天的头条。”
果然………
“我在网上看到其他人传出来的照片，因为天气原因, 那些照片模糊的有些过分。哪怕那些照片不太清晰，但是那个吻确实是真的。不是错位，是真的。”
楚言凝: ………这看起来怎么这么像公开处刑？
“蝙蝠侠的装备很棒，那个吻也非常深情，但是————”迪恩温彻斯特画风一转，“那不是蝙蝠侠。”
“蝙蝠侠的官方身高是188cm，但是照片上的那个人明显达不到这个身高。排除拍摄角度
可能造成的透视问题，据我估计，那个扮演蝙蝠侠的人再怎么样也只有182cm。”
楚言凝: …………
其实他想告诉迪恩温彻斯特:这个182cm还是他捣鼓了好久才弄出来的！让一个人快速增长十厘米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魔法虽然很神奇，但是它也有改变不了的东西，比如身高————在卸去了蝙蝠战甲后，楚言凝悲伤地发现他利用魔法增长的这十厘米也跟蝙蝠战甲一起消失了。
迪恩温彻斯特当然不知道楚言凝在懊恼些什么，他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断，“仔细看的话，真正蝙蝠战衣大腿内侧的纹路也不是照片上那样。”
楚言凝: 蝙蝠侠的粉丝都这么恐怖吗？！
他当然不可能完全还原蝙蝠装，他又没有机会将蝙蝠侠上上下下摸一遍………而且大腿内侧什么的………就算有机会，他也不可能去摸好吗？！
“破绽真的有那么多吗？”楚言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哀怨，迪恩温彻斯特的话，坚定了他不将这件事告诉别人的决心。
对方给了楚言凝肯定的答复：“有那么多，甚至更多。了解蝙蝠侠的人都有机会发现这些。”
因为迪恩温彻斯特的这句话，楚言凝想到了布鲁斯韦恩。联想到之前哥谭阔佬做出的种种决定，他眯起了眼睛，“你觉得布鲁斯韦恩能够发现这些吗？”
迪恩温彻斯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现什么？”
“发现蝙蝠侠是假的。”
迪恩温彻斯特沉默了片刻，他的语气远没有之前轻快了，“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关心这个问题？”
“…………因为我很在乎这个。”楚言凝的话语闷闷的，如果布鲁斯韦恩早就发现了这一切，那他的计划不就失败了吗？在这之前能让楚言凝感到挫败的只有蝙蝠侠一个，现在让他感到挫败的人的名单中还要加上一个布鲁斯韦恩。哥谭可真不是个友好的城市………
“我不确定布鲁斯韦恩是否知道这个，这取决于布鲁斯韦恩对蝙蝠侠的关注程度。”迪恩温彻斯特最终还是给了楚言凝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不过，他最关注的显然不是这个，“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布鲁斯韦恩了？”
楚言凝………？？？
“相信我，布鲁
斯韦恩不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他虽然有钱，但是特别花心，跟他有过暧昧关系的人能绕你的小公寓好几圈，在这些人中，唯一跟他保持长期稳定关系的只有蝙蝠侠。”提到这个的时候，迪恩温彻斯特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咳嗽了几声然后快速略过了这个话题，“当然，我并不是说你比不过蝙蝠侠。”
“如果你一定要谈恋爱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很不错的女孩，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可以和山姆一起带你去酒吧见见世面。”
“………我为什么要跟蝙蝠侠比？”楚言凝对于迪恩温彻斯特的问题感到一头雾水。正是他现在这一句话使得迪恩温彻斯特原本准备好的一大堆说服的话语失去了意义。紧接着他抱怨道，“还见见世面，说的像我没有去过酒吧一样！我已经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
迪恩温彻斯特顿了一下，此刻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加掩饰的笑意，“是的，你是一个缩在酒吧角落里喝草莓酸奶的成熟男人。”
楚言凝:“………”
“我觉得我们该进入正题了————”现在话题的方向明显不是楚言凝所期望的，他随手掀开仓库角落里脏兮兮的地毯，暴露出隐藏在地毯之下的简陋法阵————这就是楚言凝追逐绑匪来到这里的原因。
“好吧。”谈到正事的时候，迪恩温彻斯特的语气也变得严肃起来。
————
“老爷，这个法阵………”
“嗯。”看着手机屏幕中被放大的法阵，布鲁斯韦恩肯定了阿尔弗雷德的猜测。这个法阵和之前女巫用来逃脱的那个传送几乎一模一样。
如果这个法阵的功能也是传送，那之前从仓库中莫名消失的狙击手和绑匪就有解释了。
“我正在将这两个法阵进行笔迹上的对比。您觉得这是魔法侧跟哥谭反派联合起来的征兆吗？”
布鲁斯韦恩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停了在手机屏幕上。
此刻屏幕上的青年正蹲在法阵旁边，他歪着脖子将手机夹在耳朵与肩膀之间，一边与另一头的人对话，一边在在法阵上比划着什么。布鲁斯韦恩猜测，这大概是魔法侧的某种检查方式。
“迪恩温彻斯特。”阿尔弗雷德的声音突然在通讯器之中响
起，“这是那个正在跟楚言凝先生通话的男人的名字。”
布鲁斯韦恩简单地应了一声，但他的目光却并没有从手机上移开，“我知道。”楚言凝与迪恩温彻斯特的每一次通话都在他这里有记录。
事实上，他的蝙蝠电脑里不仅有迪恩温彻斯特的记录，还有克拉克肯特的，亚茨拉斐尔的。不止如此，他甚至严谨地计算了这些人和楚言凝的通话频率。
按理来说他并不需要做到这么细，种种迹象表明楚言凝并不是什么穷凶恶极的罪犯。但布鲁斯韦恩依旧觉得这是有必要的。
最开始布鲁斯韦恩做这一切只是因为他对楚言凝的怀疑。但是后来收集这些记录已经成了习惯，延续至今。
阿尔弗雷德顿了一下，他显然也想到了蝙蝠电脑中那些合起来占了十个g的通话记录，“那么，需要我为今天的晚餐做些什么准备吗？”
“我以为你知道的，那只不过是………”不知道为什么，布鲁斯韦恩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他们都知道暧昧的言语是布鲁西宝贝的惯用手段。
“您知道的，我从不对您的行为做过多的评价。”他叹了一口气。一如既往的，阿尔弗雷德并没有与自家老爷争论的想法，“就像我不会去问‘明明在之前就将媒体安排妥当了的您，刚才为什么还会被楚言凝先生以媒体为由打发走’这件事情一样。”
“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沉默了片刻后，布鲁斯韦恩开口。
“那真是最好不过了。”
“关于法阵的事情，有结果了吗？”
“笔迹的对比结果已经出来了，相似程度为百分之九十七点八，基本可以确定这两个法阵的作用相同。”
“在得出结论之后，我调取了哥谭所有的监控，然后我找到了这个人。”阿尔弗雷德将截取的监控传到了布鲁斯韦恩的手机上。
监控中的那个人被阿尔弗雷德用红色的方框框了出来。
“那个蒙面绑匪进入仓库的时间与这个人突然出现在监控地点的时间只差了半分钟。”布鲁斯韦恩瞟了一眼监控上方的时间，一切已经很明显了。哪怕那个人戴着帽子和墨镜，布鲁斯韦恩依旧能判断出他就是那个利用传送法阵从仓库中消失的绑匪
。
他将手机界面切换到仓库中的监视器，果不其然，楚言凝也用另一种方法得出了相同的答案。
“我调查了这个人经常出入的地点，那是一家位于哥谭旧城区的酒吧。”阿尔弗雷德询问道，“需要我立刻为您准备蝙蝠战衣吗？
布鲁斯韦恩扫了一眼蝙蝠手机内的青年，此刻那个青年正低声和迪恩温彻斯特讨论着什么，最终他低声开口，“暂时不用。”
阿尔弗雷德立刻了然，“所以说，这是另一种形式的共进晚餐？”
“…………并不是。”布鲁斯韦恩缓缓的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现在出发去酒吧是没必要的，距离绑匪在酒吧活跃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
“好的，老爷。”阿尔弗雷德没有反驳，“需要我为您额外准备几件适合出入那些场所的衣服吗？您之前的那些…………”他们都知道，布鲁斯韦恩之前去酒吧蹲点的时候喜欢把自己打扮得像醉醺醺的酒鬼————这样最能使别人放松警惕。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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