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绿茶庶女要上天(5)
“还不抬下去！”
辛将军一看庭院内的布置，心里猜到了七八分缘由，命人把那术士关进柴房。
又吩咐丫鬟小厮把庭院整理干净，这才哄着林慢慢进了主屋。
辛将军坐在上首，林慢慢自去搬了椅子放在辛将军身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想了想，又捏着帕子委屈起来。
“芋儿。”辛将军拍了拍林慢慢的手，“为父此去数月，芋儿似是开朗了不少？甚好，甚好。”
“爹爹，芋儿想明白了。前几日芋儿险些死掉，鬼门关里闯了一遭，自觉前些年活得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林慢慢压了压眼角，“人生苦短，如今女儿重活一回，定要肆意享受一番，才不枉来人世这一遭。”
辛将军眉头紧锁，连声追问：“我儿何故遇险？”
辛夫人心中一紧，立时拧住了手帕，偷偷看向辛书婕。
辛书婕也是脸色苍白，一脸心虚。
辛将军目光扫了一圈，两个儿子脸色茫然，奴仆满脸惧色，唯有辛夫人母女二人面上慌张。
“可是你们又无故欺负芋儿？”辛将军用力拍了下桌子。
辛夫人吓得从椅子上滑跪下来，没等开口，又听见林慢慢说到：
“不是的爹爹！是那日我与妹妹一起在桥上经过，妹妹怕我站不稳，想来扶我。只是力气大了些……”
“你莫要替她狡辩！”
辛将军气急，他常年不在家中，嫡女被那辛常氏娇养得无法无天他都知晓，也知晓她们母女时常欺负辛书芋。
只是他在外时多，不能当面责罚，只能偷偷送些东西给辛书芋以做补偿。
现如今盛世太平，他剿了最后一波匪，往后便可长住家中，定要为芋儿讨个公道。
“芋儿莫怕。”辛将军站起来，抚着林慢慢的头，“有什么委屈尽可以跟爹爹说，爹爹为你做主！”
“爹爹！”辛书婕试图狡辩，“就是如姐姐所说，我是为了扶她，只不过力气大了些！我没有推她入湖中！”
“哦豁。”林慢慢对着233吐槽，“不打自招。”
“住嘴！那桥上有护栏，任你力气再大，还能把你姐姐扶进湖里吗？”辛将军气得胸膛鼓胀，在屋中踱步，“都是你！我不在家中，竟叫你把女儿教得如此……如此罔顾人伦！竟敢对自己的亲姐姐下手！”
“将军……”辛夫人嗫喏着，“芋儿她……她如今不是没事吗。”
“你这蠢妇！难道非要等到芋儿出事才算严重吗？”
“将军。”小厮来报，“那术士醒了。”
“我倒是忘了他。”辛将军横了辛夫人一眼，“把他带上来。”
燕清道长身子还是软的，带上来之后便瘫倒在地上，任辛将军问他什么，都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说！”辛将军一指辛夫人。
“芋儿，芋儿她，自从掉入湖中，便性情大变。妾……妾以为她定是被什么孤魂野鬼附身了，所以才……”
“我不是！”林慢慢急忙为自己澄清，仰头看着辛将军，“爹爹，我只是想明白了，想换个活法。”
林慢慢又啜泣起来：“母亲以为我身染污秽，可母亲想一想，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将军府！爹爹勇猛无双，岂是孤魂野鬼敢来闯的？母亲怕不是听信了谗言，被人诓了。”
辛将军看向辛夫人，又看向她身边的王嬷嬷，恨道：“定又是这王嬷嬷给你出的主意，我早与你讲过许多次，鬼神之说不可信，你怎的年纪越大越糊涂？”
“母亲这次又被骗了多少？”林慢慢悄咪咪地拱火。
辛夫人不着痕迹地剜了她一眼，没言语。
“说，多少！”
“三……”
“三十两？”
“三百两。”
“你！”辛将军指着辛夫人，不住地点着，“好啊，好啊！我在前阵拼死拼活，你在家里败我金银，真是好啊……”
“将军，将军我知错了。”辛夫人膝行至辛将军身前，“将军饶了我这回，我再不敢犯了。”
“唉……”辛将军掩面长叹，“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爹爹！”辛书婕不服气地道，“明明是姐姐性情大变，母亲为了她好才请来术士，何故说这么重的话来指责母亲？要说母亲也是被人蒙蔽，才做下如此荒唐事。”
“来人，来人！”辛将军喊来亲兵，指着王嬷嬷，“把这老妇给我赶将出去！”
又回头看向辛书婕：“还有你。”
“我……我怎的了？”
“你实在顽劣不堪，今日起便在房里抄书，将《女经》抄写百遍，抄不完不许出门！”
“爹爹！”辛书婕着急地跺跺脚，“你就只疼姐姐，不疼我！”
然后哭着跑了出去。
“爹爹……”林慢慢弱弱地开口，“女儿觉得头疼，想先回房了。”
戏看完了，还要回去试新衣服呢。
“好好好，芋儿快些回去休息。”
辛将军目送女儿离开，又看了眼地上躺着的术士，内心烦躁：“把他带去官府处置，招摇撞骗，真是胆大包天！”
……
林慢慢的新衣裁好了，她挑了一件大红色绣金线的，涂上胭脂水粉，挽起发髻，戴上了挑选许久的金步摇。
辛书芋素面朝天时便能看出万分姿色，如今打扮一番，更是风情万种。
“啊，可真好看。”林慢慢坐在铜镜前，捧着脸痴痴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
“大小姐打扮起来，容色比这京城中的各家小姐加起来都要好看呢。”弯弯在一旁夸赞。
“就你嘴甜。”林慢慢掏出一粒金瓜子，丢给弯弯，“拿去买糖吃。”
“多谢大小姐。”
林慢慢心情很好，穿着一身红衣，环佩叮当地在庭院里逛了一圈。
“芋儿妹妹。”薛元远远地就打了招呼。
“是薛元哥哥啊。”林慢慢对着薛元点了点头。
薛元还是像往常一样，一身白衣，摇着扇子。偏他长得丑，身材也是矮小，真真是丑人多作怪。
林慢慢打过招呼转身要走，薛元却将扇子在她身前一挡：“我看妹妹今日与平日大有不同，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妹妹，不如与哥哥对诗饮酒如何？”
林慢慢打量他一眼，轻蔑地笑了：“薛元哥哥今日不像哥哥。”
“哦？那像什么？”
“像个登徒子。”林慢慢推开薛元，“恶心。”
薛元倒也不气，只看着林慢慢的身影，手中扇子越摇越快。
林慢慢被薛元眼中明目张胆的垂涎之意弄得有些恶心，突然想起来前世就是辛书婕设计得让薛元玷污了辛书芋。冷笑一声，向辛书婕房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