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绿茶庶女要上天(2)
王嬷嬷处理了春喜，回到辛夫人的房间，凑近辛夫人耳边。
“夫人，我看大小姐今日与平时大不一样。她平日里哪会这样哭哭啼啼找上门来？”
“是不一样了。”辛夫人抚了抚胸口，“我这些年竟被她那温吞模样骗了去，谁知她竟如此咄咄逼人，还学会威胁我了！”
“奴倒是觉得，这大小姐像是被什么附身了一样……”王嬷嬷欲言又止。
“吞吞吐吐做什么？有话就说！”
“奴老家有一位术士，降鬼除秽很是有一套。不如把他请来……给大小姐看看？若真是有什么脏东西，怕会搅得将军府鸡犬不宁啊。”
“可……”辛夫人犹豫了一瞬，“可将军素来不喜鬼神之说。”
“夫人，如今将军外出剿匪，归期不定。何不趁将军未归，解决了此事呢？我观大小姐如今的疯癫模样，待将军归来，怕是会跟将军说些有的没的。”
辛夫人心中一惊，连连同意，让王嬷嬷即刻遣人，将那术士请来。
闹了辛夫人一番，林慢慢心情大好，准备回房清点辛书芋的小金库。
辛书芋的记忆里，自小辛将军就对她很是宠爱。因她母亲才是辛将军心爱之人，两人于军中结识，天地为媒，山河为聘。只是辛书芋的母亲福薄，生下辛书芋便撒手人寰了。
后来辛将军归家，本想孑然一身抚养辛书芋长大，奈何拗不过家里，又迎娶了现在的辛夫人。
辛书芋的母亲跟着辛将军时无名无分，是以辛书芋虽为长女，亦是庶女。
辛将军怜惜她自幼无母，平日里分给其他儿女的份例她都得了同样的不算，还私下贴补她许多。
只是她并不是张扬的性子，只把那些金银珠宝藏在床下，不曾见过天日。
走过一处回廊时，林慢慢突然听到一阵吵闹声。驻足细听，竟还有女孩的哭泣声。
林慢慢心中好奇，走过去一探究竟。
原来是几个丫鬟，围成一个圈，对着里面的人奚落嘲讽。
走近了看，才发现是一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的女孩子，正坐在地上细细地呜咽。身旁是打翻的食盒，几样点心滚落出来。
“你们在做什么？”林慢慢站定，怒喝一声。
几人吓了一跳，回身一看是从不管事的大小姐，又恢复了嬉笑的表情。
当中一人对着林慢慢福了福身，嘴上却是不客气：“大小姐还是莫要管了，这丫头手脚笨拙，打翻了二小姐的食盒，我们不过是教她些规矩。”
“教规矩自有嬷嬷来做，轮得到你们？”林慢慢走上前去，扶起女孩，“还是你们觉得嬷嬷教得不好？”
几人噤了声，彼此对视了一眼。
还是刚刚那人，颇为不屑地站出来：“大小姐今日是要为这丫头出头吗？不如先管好自己吧，大小姐怕不是忘记了昨日湖水有多冷了吧？”
余下几人嗤嗤笑了起来。
林慢慢上前踹了了那丫鬟一脚，迫使她低下头来，然后拽着她的头发就往辛夫人的房间走。
“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冷嘲热讽？今日我就带你到母亲面前讨个说法，看到底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丫鬟被拽疼了，哭喊起来，用力挣了几下，不仅没挣开，反而连带得头皮更疼了几分。
“你松开我！啊——好疼！松开！我是二小姐的丫鬟，你一个庶女凭什么管我？”
林慢慢不睬她，只是用了些力气，迫使她抬起头，左右开弓打了她几巴掌，直打得她不敢言语。
“母亲！”
辛夫人听到林慢慢带着哭腔喊着，不知怎的头疼了一下。
“芋儿啊，又怎么了？”辛夫人揉了揉眉头，看着林慢慢把一个婢女摔在地上，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再跟母亲说一遍！”
那婢女发髻已被林慢慢抓散，狼狈地跪在地上，不敢说话，只一味地摇头。
“你不说？那我来说！”
林慢慢的眼泪说来就来，拽着辛夫人的衣袖一阵嚎哭。
“母亲！她欺辱孩儿，你可要为孩儿做主啊！”
辛夫人听她一哭就觉得脑袋发懵，“做主”两个字更是听得腻烦了。
“好好说，芋儿。”辛夫人用力拽出自己的衣袖，“先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孩儿不知，将军府的大小姐，竟不如二小姐的奴婢高贵了吗？”林慢慢哭得撕心裂肺，“我虽是庶出，但平日里与婕儿妹妹也是亲热有加，怎的到了这些奴婢嘴里，我竟还不如她们了？”
“芋儿说得哪里的话，你和婕儿都是将军的宝贝疙瘩肉，哪里不如一个奴婢了？”
“可她！”林慢慢指着那丫鬟，“她竟敢对我冷嘲热讽，让我管好自己。”
辛夫人看着地上跪着的丫鬟，发髻散乱不堪，脸颊高肿。辨认了好一会，才认出来，是辛书婕房里的大丫鬟。
“母亲！她还质问孩儿可否忘记了昨日的湖水有多冷。”林慢慢趁辛夫人不注意，上前抱住她，眼泪鼻涕甩了她一肩膀，“可昨日明明是婕儿妹妹怕我摔倒，为了扶我才不小心让我跌进了湖里。
她今日拿落水来威胁我，岂不是在说，婕儿妹妹是故意将我推到的？我与婕儿妹妹向来不分你我，她如此说，难道是在离间我们姐妹吗？“
辛夫人被林慢慢在耳边嚎得一阵头晕目眩，又听到她提到跌进湖里，霎时清醒过来。
她虽然看不上辛书芋，但也不至于要弄死她。平日里辛书婕对她使些什么坏心思，她也不曾计较，于是便没有特意去约束。
昨日辛书婕将辛书芋推进湖里，她虽知情，却也放任不管了。料想以辛书芋的性子，这个闷亏就吃下了。
哪曾想如今辛书芋性情大变，竟要事事都讨个公道。若将军归来，她去跟将军告状，说婕儿推她入湖……
辛夫人打了个激灵，推开林慢慢，上前去又打了那丫鬟几巴掌。
“夫人……”那丫鬟不懂为什么今日辛夫人会为辛书芋出头，愣愣地看着辛夫人。
“你这不知尊卑的贱婢！婕儿心软，平日里对你们多有放纵，竟让你们忘了谁是主子了吗？”
“就是！”林慢慢在旁附和，“我看你是心比天高，今日敢对我不敬，明日是不是就要爬到母亲头上去了？”
“不是的，不是的。”那丫鬟浑身颤抖，忙说，“夫人，奴婢不敢！您莫要听大小姐胡言乱语……”
“母亲您听听，您听听她说得什么话？”林慢慢嘤嘤道，“我不过训斥她几句，她便说我胡言乱语。不如我这大小姐不做了，让给你来当如何？”
说完又抱着辛夫人的脖子大哭起来。
辛夫人被她吵得一个头两个大，眼前发懵，只得轻拍着她的背安慰：“芋儿，好芋儿，母亲这就将她发卖出去，你先放开母亲。”
“当真？”林慢慢松开了辛夫人，“可她是妹妹房里的……妹妹不会不高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