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六章引蛇出洞
江褚修和千鹤梅第一时间来看江褚婉。
“婉儿,你没事吧?”千鹤梅门都没敲,直接闯了进来,一进门便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江褚婉拉来拽去的看。
“娘,我没事。”江褚婉勉强笑道。
“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江褚修急道。
“也没怎么……就是不小心被人迷晕了。”江褚婉支吾道。
“你怎会深更半夜在外面?”江褚修不依不饶。
江褚婉便将昨晚跟踪黑衣人的事说了一遍。江褚修听了点点头。“看来这个人的轻功在婉儿之上,婉儿的轻功已是了得,这个人会是谁呢?”
“那人有没有把你怎么样?”千鹤梅道。
“没有,爹,娘,婉儿真的没事。”
江褚修道:“婉儿,爹问你,你有没有看清昨晚那人的面容?”
“我……没有。”
“真的?”
“真的。我只看到那个人身着劲装,蒙着面。”江褚婉低着头道。
“我最想不明白的是,那人并没有伤害婉儿,只是把她迷晕了。”千鹤梅道。
江褚修道:“莫非那人认识婉儿?”
千鹤梅严肃的道:“婉儿,娘问你,你有没有觉察那人是否是你认识的熟人?”
“没……没有,真的没有!”
“婉儿,你没有说实话!”千鹤梅盯着她道。
“我……没有撒谎!”江褚婉双手紧张的绞着裙带,低着头道。
“别人不了解你,做娘的还不了解嘛,你每次撒谎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你从小便是这样。”
“娘……”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昨晚那个人是江褚乔吧?”
“不是的,娘,真的……不是!”
“你紧张什么?”
“我……”
“娘知你和江褚乔亲厚,但如果这个作案的人是江褚乔,我和你爹爹也是绝不姑息的!”
看江褚婉急忙否定的样子,江褚修也猜了个大概,说道:“婉儿,你一定看到了那凶手的真面目吧?”
“我没有,真的!爹,娘,你们为什么笃定就是三哥呢?”
江褚修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问道:“既然你没看到他的真面目,那一定是有证据证明那人就是江褚乔!”
“女儿真的没有!”被说中心事,江褚婉慌了。
“婉儿啊,你这是包庇,你这不是在帮他,而是在害他呀!”江褚修叹了口气,“你不肯说,我们也有办法抓他个现行!”
“爹,三哥可是您的亲生儿子,您真的狠心对付他吗?”
“我狠心?婉儿你别忘了,被他害死的可是你的同门师兄弟,这是他咎由自取!婉儿,我警告你,你若是敢给我添乱,别怪我这个当爹的无情!”江褚修说完,决绝的转身离开了。
千鹤梅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夫君,你打算怎么办?”千鹤梅和他并肩走着,问道。
“今日是凝香的生辰,我们来个引蛇出洞。”江褚修说完,大踏步离开了。
千鹤梅把为千鹤凝香筹办生辰宴的事交给了江褚勋。
“娘,最近府里面弟子失踪一案闹得人心惶惶,我看生日宴还是从简吧。”
“那怎么行,你凝香妹妹不比家里的其他兄弟姐妹,这还是凝香头一次在我们江褚家过生辰呢,如果不办个像样的生辰宴,让你舅舅知道了还以为我们江褚家委屈了他们的宝贝千金呢。”
“可是娘……”
“娘还有件事要你去办,你过来。”千鹤梅朝他招招手。
江褚勋上前,千鹤梅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江褚勋点了点头。
曌州
小鸢正在为腾枭露更衣,这日腾枭露换上了一件碧绿色长裙,外罩白色纱衣,越发显得她好似出水芙蓉,清丽脱俗,如神明般不可亵渎。
“今日是千鹤小姐的生辰,殇州一定非常热闹。”小鸢帮腾枭露整理衣衫。
“那是自然。”
“不知咱们府上谁去参加生辰宴。”
“爹爹不是派大哥去了么。”
“小姐,你……不想去?”
“我?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小姐,你就别瞒我了,我不信你不想去见那……”
“我没有!”
“呵呵,小姐,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这样急着反驳!”
“我……”
“自从上次在闲来酒肆遇见那江褚谋,你回来就蔫蔫的,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
“我哪有,我那是被舅舅给吓的!”
“小姐,是谁说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再瞒我,我可不帮你了。”
“你……真的能帮我?”
“小鸢自有法子,嘻嘻。”
“什么法子?”
小鸢在腾枭露耳边耳语了一阵,腾枭露展开笑颜道:“果然是好法子!”
兖州
秋茗敕来到清明斋,只见秋茗拓站在窗前若有所思,末了,还叹了一口气。
“父亲,您叫我。”秋茗敕行礼道。
“来了,坐吧。”秋茗拓坐在椅子上说道。
“父亲叫我可是为了千鹤小姐过生辰的事?”
“是啊,昨日殇州有弟子送了请柬来,一个小辈过生辰,为父我就不去了,你大哥去查桑检的下落了,眼下,只有你能代表秋茗家去走走过场。”
秋茗敕一听能亲自去给千鹤凝香过生辰,心里喜不自胜,表面上只淡淡的说道:“孩儿领命,这就备下礼品去殇州。”
“等等……”
“父亲还有何事?”
“你中意那千鹤凝香?”
“父亲,孩儿……”
“你不必说了,为父都知道了,为父定助你得到那千鹤凝香!”
秋茗敕是知道他父亲的,是以有些紧张道:“父亲,感情之事讲求你情我愿,还望父亲不要伤害凝香!”
“放心吧,那丫头是你的心上之人,为父不会难为她!”秋茗拓淡淡笑道。
曌州
腾枭露和小鸢稍稍来到门廊尽头的一根柱子后面,瞧着四下里没人,小鸢做了个“继续”的手势,前面就是腾枭露的大哥腾枭璨的房间,他通常起的晚,有一次父亲不在府上,他竟睡到日上三竿。
“东西带了吧?”腾枭露轻声道。
“在这里。”小鸢从衣袖中拿出一管长长的比毛笔略粗的暗红色玉言笔。
腾枭露做了一个“进”的手势,两人前后脚悄悄的潜入了腾枭璨的房间。
一进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长桌,两侧各有一把圈椅,其后面是一架木隔断,隔断上的图案是出水芙蓉,进门左转,尽头是一个大气磅礴金光闪闪的妆奁,上面摆放着一个铜镜,铜镜下有三个抽屉,铜镜旁有一个香粉盒子,妆奁前面摆着一把扶手椅。尽管知道腾枭璨有些轻佻,还爱涂脂抹粉,但小鸢还是被腾枭璨房间里的摆设惊到了。
“小姐,我平常只知大公子与常人不同,想不到竟如此……”
“嘘……”腾枭露食指放在唇前。
两人往右转,只见一架原色木制的落地罩,穿过落地罩,便是腾枭璨睡着的大床了,只见他弯着胳膊枕在脑下,仰面躺在那里,但见他,浓眉大眼三眼皮,嘴唇略薄面相奇,鼻形小巧细皮肉,状比女儿更羸弱。
“小姐,我……我不敢……还是……你来吧!”小鸢临阵变卦。
“你怕他,难道不怕我吗?谁出的主意谁来!”腾枭露威胁道,末了,又说道:“放心,被发现了我担着!”
只见小鸢闭着眼睛拿着玉言笔,双手颤抖着,腾枭露翻了个白眼轻道:“专心点,认真画!”
小鸢心一横,行云流水般迅速在腾枭璨的脸上勾画起来,仿佛她不是在恶作剧,而是在画一幅精美的画卷。
“噗……”腾枭露看着腾枭璨脸上的图案忍俊不禁。
不一会儿,小鸢画完了,眼睛看着腾枭露,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腾枭露点了点头,两人又蹑手蹑脚的溜出了腾枭璨的房间。
来到外面,腾枭露终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哈,小鸢,真有你的!”腾枭露由衷的赞叹。
“唉,完了完了,大公子早上起来看到他引以为傲的俊脸被涂花了……天呐,简直不敢想象!”
“放心,他不会知道是我们做的。”
“但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