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禁地
江褚谋御剑回殇州的路上,远远的看到前面的驻阴山山顶上山岚萦绕,罩着一层雾,像仙女身上穿的薄纱,这层薄纱将翠绿的山顶包裹的严严实实,又若隐若现。江褚谋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这驻阴山是人间禁地,任何人不得靠近,传说还有一位老神仙看守着,但谁也没真正见过这位老神仙。
如果走捷径的话,驻阴山是回殇州的必经之途,江褚谋急于回家参加大哥的婚典,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选择走这里。
前面就是驻阴山境内了,江褚谋凭直觉觉察到这驻阴山有些异样。
快速飞行了一段距离,砰的一声,江褚谋仿佛撞到了什么,身体毫无防备的被弹了回来。
江褚谋在空中一个趔趄,差点从剑上掉下来。“这里竟然有结界?而且这结界……竟然连我都没发觉,好强的灵力,想必不是凡人布下的。这驻阴山里面到底有什么秘密呢?”江褚谋这样想着,心下越发好奇……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这里也没人,进去看看,应该也没事吧?”
江褚谋将手掌放在结界上,说道:“化!”
只见那结界以江褚谋的手掌为中心,蓝色的光波一样的东西自掌心处四散开来,一直扩展到比门大一圈时江褚谋才松手,只见那结界眨眼之间被江褚谋化出了一个大窟窿。江褚谋满意的看了看那结界上的大窟窿,然后径直穿了进去……
江褚谋刚进入结界飞出不到一丈的距离,不知怎的,一下子从空中坠落下来,直冲下面的一片树林,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让江褚谋毫无防备。
在坠落的过程中,江褚谋及时抓住了一根树枝,方才没有狼狈的摔在地上,江褚谋从树上跳下来,单膝着地,稳稳的落在一片草丛中,心想道:“怪哉,为何一进这驻阴山境内我的灵力就被封了?连御剑都不能,看来这驻阴山上果然有玄机。如今看来只有徒步翻过这座山了!”想到这里,他才想起应该捎个信儿回去告诉家里人他现在的情况,但是转念又一想,爹娘如果知道他闯入禁地会担心的,索性不实话实说了。
他闭上眼睛伸出手,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他的手掌中幻化出一只发着蓝光的幻鸽,他在这只鸽子耳边耳语几句,鸽子点点头,然后便化成一缕蓝光消失了,江褚谋这才放了心。幻鸽传音是江褚家的独门绝技,江褚家每个人的鸽子颜色都不一样。这是江褚谋十年来第二次使用他的幻鸽,第一次是昨天夜里,他用幻鸽传音告诉家人他要回去的消息。之所以只用了两次,是因为从他拜师学艺的第一天起,他的师父紫髯道长便没收了他的幻鸽,要他心无旁骛的修习。
江褚修正在静室里盘腿打坐入定,他紧闭双眼,双手手心朝上,手指并拢,自然的搁在膝盖上……
忽然一只发着蓝光的鸽子落在了静室的案几上,江褚修感知有异常,睁眼一看,原来是一只蓝色的幻鸽,便知是江褚谋,高兴极了。他一伸手,那只幻鸽便落在了他的手掌上,幻鸽在他耳边用江褚谋的声音说道:“父亲,孩儿已在路上,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时无法分身,须得晚些时日到达,请父母及兄弟姊妹勿念。”
江褚修暗想,谋儿自八岁离家,便和紫髯道长住在少华山上,也没可能结交什么朋友,会是什么事耽搁了呢?或许是有什么事,谋儿怕我担心,所以才没说,唉,这孩子……想至此,他对那幻鸽说了几句,幻鸽点点头便消失了。
江褚谋这边收到了江褚修的幻鸽传音,江褚修说道:"谋儿,少华山到殇州路远,路上多精怪,你要小心。”
静室里,江褚修叹了口气道:“逝者如斯,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
阿凡和阿武是江褚家的两名内门弟子,他们两个关系非比寻常,平时勾肩搭背,而且经常在一起切磋武艺。这日阿凡和阿武在训练场比武练剑,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阿武收剑笑道:“看来今天又难分高下了。”
阿凡玩笑道:“陪你练了几个时辰,口渴的紧,还不去取些水来,孝敬孝敬我!”
阿武撇了撇嘴说道:“美得你不知自己是谁了,支使那些新来的师弟去,敢在我这里拿大!”
两人正说笑着,这时只见江褚乔穿着一身簇新的天蓝色袍子低着头经过这里,这袍子是仙府管事前两天发的,每人一件,颜色和样式不一,内门弟子的要比外门弟子的好一些,家丁仆人的要再降一个等次。因为府上的大公子江褚崇的婚期马上就要到了,给府里人发新衣是为了增添喜气。
但见这江褚乔,鹿眼雄光不露威,皮囊堂堂却隳颓,眼含千言与万语,谦卑谨慎难琢磨。
阿武见此情景眼睛瞥着阿凡,一挑眉毛朝江褚乔努了努嘴,阿凡会意,便吩咐江褚乔道:“你,去给我倒杯茶过来。”
江褚乔本想着低着头悄声走过去可以躲过一劫,却不想还是被那两个经常欺负他的师弟发现了,他听了,见阿凡和阿武两人的眼神越发不善,半天,眼神躲闪的看着阿凡,憋出一句:“你让我给你倒茶?”
阿凡道:“说的就是你,怎么?你还不乐意?别以为你披着一身新皮就真拿自己当公子哥儿了!”
江褚乔涨红了脸,说道:“你自己有手有脚,为何不自己去倒!”
阿武说道:“唉,你怎么能使唤动他呢,人家可是江褚家的三少爷,身份尊贵着呢!”
江褚乔听了这话,越发涨红了脸,垂下了头。
阿凡怒道:“尊贵?我呸,他也配!什么三少爷啊,我看是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种还差不多!”
阿武道:“可是人家毕竟姓江褚嘛!”
阿凡道:“姓江褚?哈哈哈哈,太好笑了,我看呐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不信你问问,他有几个爹?”
阿武道:“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万一传到仙尊的耳朵里,你不怕被逐出师门呐!”
阿凡道:“我才不怕呢,这种脏了江褚家门楣的东西想必仙尊见了他也碍眼!”
江褚乔听着这一连串羞辱,早已攥紧了拳头,鹿眼圆睁,说道:“我何曾得罪过你们?你们为何要这般羞辱我?你们欺人太甚!”
阿凡道:“欺‘人‘太甚?人?人在哪?对,你是没有得罪我们,可是我们就是看你不爽,怎么样?有本事你还回来呀!怎么?不敢了吧?不敢就夹起尾巴做人,不想倒茶是吧?那就从我□□钻过去,今天这事儿就算完!”
阿武小声道:“算了阿凡,咱们也别太过分了!”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江褚婉远远的跑过来冲江褚乔喊道:“三哥,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啊,在这儿做什么呢?”
但见这江褚婉,俏如三春之桃,素若九秋之菊。清新寡淡稚气未退,让人见之忘俗更觉艳媚,虽未摄人心魄,却镌刻于胸。
江褚乔见她来怒气不由自主的消了一半。
“我……”江褚乔刚吐出一个字,阿武便陪笑道:“我们正和三师兄说笑话呢,对了,小师妹从哪里来?”
“说笑话?我怎么看你们好像在吵架呢?”
江褚乔故作轻松的笑道:“我们确实是在说笑话呢,对了四妹,你找我何事?”
“哼,我才不信呢,他们肯定又欺负你,你还替他们打掩护!”
“小师妹,瞧你说的,我们怎么会欺负三师兄呢?我们只是在和他开玩笑,对吧,三师兄?”阿凡见到江褚婉,一扫刚才的推倾墙,捶破鼓的表情,温和的说道。
“他们真的没有欺负我。”江褚乔笑得勉强。
“我告诉你们啊,这次是我三哥宅心仁厚不与你们计较,我才放过你们的,你们以后要是再捡软柿子捏欺负他,我就去告诉爹爹,看他老人家罚不罚你们!”说完江褚婉拉着江褚乔离开了,江褚乔回头深深的看了阿凡和阿武一眼。
阿凡看着江褚乔和江褚婉的背影说道:“看见没,那小子竟然敢瞪咱们。”
阿武道:“放心,他呀,瘪三一个,能掀起什么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