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古怪
早先,凌脉偷袭了巴德上将的精英守军,夺了对方的制服。
有这身衣服在,她故作恼怒地说,“范筒,巴德上将早就怀疑你不忠!两个月前,帝国一支押送军火的队伍莫名失踪,其实就是你干的吧?!”
范筒往后退出一步,惊恐莫名,“不不不,不是我!”
“还敢狡辩!”凌脉厉声说,“你以为我仅仅是发现这座地下实验室了吗?你藏军火的地方,还有被你暗杀掉的士兵的尸体,我都已经找到了!”
范筒彻底慌乱,连连解释。
“真的不是我,请您千万别跟上将讲……”
小茶朝凌脉竖起大拇指,“好样的玩家,棒棒哒。”
凌脉当然没找到,范筒袭击军队的事,其实是姜苍一说的,她不过是顺势利用。
门口,范筒跪地求饶,让凌脉千万不要透露出去,不然他全家都会被上将所杀。
“……我历经千辛万苦才来丹岚城,这是我唯一的栖身之所。当初我袭击军队的时候,并不知道他们是帝国的,请您千万原谅我,我愿意把我所有的家产都送给您!”
他趴在地上,哭哭啼啼了一下,猛然一抬头,红色眼睛里满是算计。
“骗你的!”
他咧嘴一笑,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一把刀,直朝凌脉扑来。
他的确如小茶所说,敏捷值极高,速度非常快,不过眨眼之间,就已经从门口扑到凌脉身前,刀刃直取凌脉脖子。
然而,凌脉一开始就知道他在演戏,一直提防着,只故意装出一副松懈的态度。
她也是敏捷型,在范筒扑来的一瞬,取出腰间匕首立即将对方的刀刃格开,另一只手抽出龙鳞刀,朝范筒脖子勾去。
范筒见势不妙,立即退开,并顺手按响警报器。
上面的亲信们听到动静,会立即赶下来。
在狭小的空间里,即便是再强的人,也敌不过被无数枪炮连续不断地扫射。
凌脉见一时之间也无法取胜,手中火焰飞扑而去,将范筒从门口避开,而后猛窜出去。
身后,范筒哈哈大笑,“你逃不掉的!你以为我会允许你去向上将通风报信吗?你已经被我的人包围了!”
跑进昏暗的通道中,凌脉抽刀插向地面,火焰升腾而起。
瞬间,她出现在距离范家很远的桥洞下。
火之瞬移,真是个好技能。
今晚过去,范筒为了自保,不知道会做出什么动作。
这个看似和平的丹岚城,将迎来天翻地覆的激战。
凌脉抱着小茶走在冷清的小道中,躲避巡逻的守卫军。
“兽化的人,会喜欢吃人肉吗?”
凌脉不明白,范筒是本就有吃人的嗜好,还是受兽化影响,居然吃人。
小茶说,“可能是基因血清带来的负面效果,不是每个人都适合注射血清,并得到正面反馈的。”
血清要考虑跟自身体质的适配度,就像苍池国得到的第一支完美血清,由苍池暮交给了嘉树,嘉树也不负众望,成为最强有力的守将。
如果基因并不适配,反而会导致使用者介于两者之间,甚至转变成丧尸。
小茶说,“范筒的衰老,嗜血肉,很可能都是负面作用。之前姜苍一不是说了吗,范筒袭击军队,抢走物资,军火,还有几支基因血清。他肯定用了其中一支,却把自己变成了这个样子。”
即便是这些富豪,如果没有特殊的门路,也难以拿到一支基因血清。
如果被旁人知道,他注射血清,还把自己变成了怪物,一定不会好过。
所以,他建造地下室,把自己变成怪物的这一面隐藏起来。
他迫切想要得到空间道具,或许也是为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万一有一天,这个世界容不下他了,他会躲进空间里。
那里,是唯一的安身立命之所。
凌脉让小茶去监狱里见见伊列,看伊列搜集了多少情报。
小茶蹦蹦跳跳地离开,凌脉独自走回下水道。
她正沿草丛偷偷摸摸地找井盖,突然听前方,守卫队拦下一个咳嗽不断的美人。
做过例行的丧尸病毒检测后,那人被放行,边剧烈咳嗽,边朝这边走近。
等巡逻队伍走远,凌脉才窜出去。
“韩少校,你这么晚了还出来,散心?”她挑眉问。
看见凌脉,韩清苍白的脸颊上浮现一抹笑意,“是啊,睡不着。凌小姐不也在,‘散心’吗?”
凌脉往身后看了眼,默默将搬开一半的井盖踢回去。
既然偶遇,凌脉没急着回去,跟韩清一同往宾馆走。
韩清咳得很厉害,可能是在寒风里走太久,肺都快咳出来了。
“以前听费樱樱说,费涞城主给你找了医生,还没治好?”
“小时候落下的病根,不会恶化,但是没法根治。”韩清说,“老毛病而已,凌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凌脉切入正题,“我听姜堰说,你跟范筒是老朋友?”
韩清没隐瞒,笑着说,“我跟范筒,还有沈天兄妹俩,曾经在一个孤儿院待过。没想到末世里还能遇见,这世界说大也还真不大。”
“范筒老得也太快了,你不觉得有古怪吗?”凌脉问。
韩清一笑,“我只是来做生意的,那些古怪的事,是凌小姐自己查,我不感兴趣。”
“费涞城主还真是什么都跟你说。”凌脉明白,韩清知道自己是为任务而来。
韩清继续说,“范筒是私生子,他父亲后继无人,才把他找回去继承家产。在这之前,他跟我们一样,过得很苦。”
身为孤儿,能活下去就用尽了全部力气,吃饭穿衣,是最大的奢侈。
韩清记不起那个时候有多凄惨,反倒是有很多温馨的画面,现在还记忆犹新。
到了宾馆门口,韩清道别,抬脚进去。
漆黑的夜色里,凌脉望着他消瘦的背影。
这道身影像是在风中摇摆的一丝芦苇,瘦弱沧桑,憔悴得仿佛下一刻就会倒下去,再也爬不起来。
“韩少校,你到底在想什么?”她突然问。
韩清手贴着大门,俊美的面颊上满是纠结,低头说,“不知道。”
他心是乱的,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彷徨无措,既痛苦,又解恨。
最后,只剩下无尽的迷茫。
凌脉回头,望向韩清出来的方向。
那地方,一路没有任何住户,唯独道路的尽头,是上将艾伦·巴德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