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反应太伤人
虽然他知道的东西越多，便越容易让他的两个意识融合，但以目前凌冥所做的事情来看。
即便融合了，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就算有问题了，那姑娘，有足够的能力阻止他。
“你们都可以同时掌控身体的一切，但你掌控九成以上的精神力，他掌控九成以上的灵魂力，七情六欲，爱，怒，恶，他全都持有九成以上。”
话到此，冥龙脸色有些难看，只有这三种情感凑在一起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
“爱在他那里，他不会容忍任何伤害过他所爱之人的人活着，更憎恶着所有想伤害他的人，而你，有喜有悲有惧，你会因为一些事开心，悲伤，害怕，可他不会，即便会，也只是一瞬，甚至不知缘由……”
说到这里，冥龙注视着夜羽墨又沉声道：“所以，你，不知何为怒，何为恶，何为爱，你虽也有，却极少，出现后，亦不知缘由。”
他能轻易的接受自己曾杀人无数，却无法得知自己为何要杀人，也正是因此。
夜羽墨沉默的听着，此时也知道为何自己不知当初要杀人，为何又时常心头泛堵却不知其因，因为那一切，都与他拥有极少的三种情感有关系。
他只是情感缺失，不是傻，在得知自己情感缺失后，自然也知道了自己曾经心痛和泛堵的原因。
他对小月月，从一开始就不是父与女之间的情感，而是爱。
可他几乎没有爱，不知如何表达这份感情，父女……是永远都无法消失的羁绊。
也难怪那日他突然发现自己亲吻着小月月时，心头害怕的同时，还有些开心了。
注意到夜羽墨唇角微微抽搐的模样，冥龙眼神暗了暗，他若是意识到自己对花玄月的感情是什么，再加上凌冥的行为，已经可以确定，爱……会在短时间内迅速融合。
从此，他与花玄月相处的朝朝暮暮，都会被凌冥知道的一清二楚，反之，亦然。
此时，他已经开始有意去注意那些对他持有敌意的人，若是继续，怕是要不了多少时日，这两个意识就会完全融合，只是那时……最后掌控身体的会是哪一个，谁也不知道。
“若我也像他一样，开始给姐姐报仇，是不是我们就会融合了？”
冥龙垂眸轻轻点了点头。
夜羽墨长呼出一口气：“融合之后，我还是我吗？”
“不知道。”正因为不知会是哪个最终主导，冥龙才一直不敢告诉夜羽墨他还有另一个意识。
“最后一个问题，若我们融合，是他掌控了身体，他会伤害小月月吗？”夜羽墨再次问道，既然他只是潜意识，那最终掌控身体的可能就是另一个了。
“不会。”
因为他没有多少的爱，他对花玄月的爱意早就满溢。
凌冥越是接近花玄月，那份满溢的感情，就越容易流向他那里。
“那就好。”
看出夜羽墨想做什么，冥龙内心有些挣扎：“你不争取吗？你虽是潜意识，但最初的你，就是你现在的模样。”
夜羽墨摇了摇头：“没必要，终归是要消失一个的，若他不会伤害小月月，是谁留下都没关系，若我争取……谁知道他下次再出现时会对小月月做什么，我一点都不想被小月月讨厌。”
“可那不是你的意志，非你所愿。”
“没区别的……至少，在小月月眼里，是没有区别的。”夜羽墨扯出一抹笑容来。
从一开始，小月月就接受了那个杀人无数的他，甚至……更喜欢那样的他。
半月时间里，夜羽墨第一次敲响了花玄月的房门。
花玄月打开房门，面无表情的盯着夜羽墨：“干什么？还以为你死了呢，半个月都没露过脸。”
听出她话中的怒气，夜羽墨脸色僵了僵：“你还在生气？”
“没有。”
“我……我……”张嘴后，夜羽墨却不知该说什么。
就算时至今日他已经知道自己对她的感情是什么，但他依旧不知如何表达，甚至无法理解这份特殊的爱意，与对待自己母亲和姐姐的爱意有何区别。
“他轻薄了你，你讨厌他吗？”想了一会，夜羽墨改口问道。
花玄月脸色一瞬就黑了，磨牙道：“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你不要讨厌他，他做的事，我向你道歉，你要杀要剐都没关系，只希望，你不要讨厌我。”夜羽墨说的小心翼翼，眼底带着害怕的紧紧盯着她的表情的每一丝变化。
花玄月磨着牙，末了呼出一口气，垂眸低声道：“不会的，比起他……我现在更想打死你。”
话到最后，花玄月又开始磨牙了。
那日凌冥突然离开之后，夜羽墨的反应太伤人了！
她是什么洪水猛兽吗？弹出去的……
明明是她被占便宜了！
夜羽墨委屈了：“为什么？那个虽然也是我……但他的行为，不是我所想的，更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倒希望那是你想的，你控制的。”花玄月阴测测的说着，说完后便猛地捂住了嘴，她在胡说什么呢！
夜羽墨愣了片刻，眼底带上了一抹心疼。
因为没有那份爱，他曾经到底忽略了多少的东西？
摸了摸她的头，夜羽墨突然一把将她摁在了自己胸前搂着她，低声道：“对不起。”
“我再问你一次，你喜欢我吗？”搂着她的双手紧了紧，夜羽墨再次问道。
花玄月身子僵了僵，轻轻的应了声：“嗯，我喜欢你。”
夜羽墨勾唇笑了，眼神却有些黯然：“那他呢？”
“那个不也是你吗？”花玄月皱了皱眉，仰头疑惑的看着他。
“喜欢啊？那就好。”夜羽墨认真的看着她的小脸，视线久久不曾离开。
此时，远在神州的凌冥，脑海里，这二人相处的一幕幕，几乎是同时在他脑海里浮现着，听到她的回答，凌冥唇角也忍不住轻轻的勾起。
在夜羽墨身体的深处，两个纠缠在一起的黑白光团已经有一部分融合在一起。
夜羽墨此时，脑海里亦是不断地回想起曾经与花玄月相处的朝朝暮暮，所有他曾无法理解的感触，此时全都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