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小丑出场
傅南星本以为自己担心的是小丑出现。
可当她看见预写中的余白一点点消失时，她的心脏就像被一只大手攥的死紧，每一滴感情被挤压成泪水流淌在眼眶。
“预写只是预写，死了我也要抢回来。”
“余白，徐所已经离开。”
“所以你不准再走了。”
……
……
“莫西莫西~你又能听见我说话了。”
余白悠然从意识空间清醒，周围还是熟悉的黄金书塔，以及那座关押小丑的小黑屋。
“你好像要死了。”小丑隔着黑墙，静静地看着余白的眸子。
余白面对小丑的搭话并没有回应。
自己的精神很疲惫，状态上很慵懒。
一层焕发着荧光绿的星点像一张大被，温柔地覆盖在身上，然后轻轻拥着余白入睡。
坚若磐石的小黑屋在此刻犹如暴晒在烈日下冰淇淋，一点点化成液体分崩离析。
身穿马戏团服饰的公园小丑手持气球，静静望着面前如雨般落下的黑色液块。
“余白，给我回来！！”
好熟悉的声音啊……双眸闭合的余白神色之中出现困惑，还来不及深思，便在荧光绿被的轻抚中进入梦乡。
绿色的星光大被一点点覆盖住余白暴露在外的精神体。
“不要就这样消亡了啊……”
意识空间的上层出现一片片云霞，如暴雨般密集的秩序从云端垂下链锁，想要唤醒即将进入沉睡的余白。
公园小丑厌恶地看向天际高悬的链锁，露出极为反感的表情。
一朵气球制成的遮雨大伞，架在余白的意识体上方，小丑尽心尽力地呵护入眠的余白。
“……”
天际的链锁无力挣扎着。
余白终将被荧绿星光覆盖。
小黑屋彻底消亡在意识空间，公园小丑的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然后一步跨出囚禁他这么多天的地方。
空荡荡的意识空间，金闪闪的黄金书塔。
地上只剩下一张薄薄的绿色被褥。
被子下面已无余白的身影。
……
……
“不要……”傅南星双手捂着余白的脸颊，豆大泪珠不断落在余白高挺的鼻梁上。
秩序发出的厌恶感越来越强烈。
秩序的反应越大，她心里的悲恸越大。
她抢不回徐所，也抢不回余白。
王旭将【旅客安检守则】全力运作，他清楚地看见，余白身上正在疯狂涌起一股纯黑的规则之力。
这股力量就像一道汹涌的狼烟，烟柱愈来愈大，变成一只傲然屹立的古老虬龙，冷眼观察人世变化。
遮天蔽日般的恐怖景象。
他在通知世人他的归来。
售票处众人感觉到这股强悍无匹的规则气机出现在动物园深处，心头不禁生寒。
已经异化成怪物的安塞也在这时停下躁动。
猿类区的众猴吓得纷纷钻入假山石洞，撅着通红的屁股瑟瑟发抖。
动物园的饮料店默默拉下“今日休息”的门帘。
小象扑闪着耳朵躲藏在象妈妈的身后，害怕地看着前面的那人。
园区深处的几头白狮扯开自己的牢笼……
“嘻嘻，为什么这么严肃？”
余白看着王旭凝重的表情咧嘴一笑，掏出一条彩色长气球，双手抖弄一番，掌中的长气球就变成一条气球小狗。
“来，送你个气球，放松一下。”
王旭谨慎地看着余白，不敢轻易做出动作。
余白看着王队提防的模样，无奈地耸耸肩，然后将气球小狗放在地上。
“汪汪~”
落地的气球小狗立刻摇头晃尾，屁颠屁颠地朝着王旭跑去。
白脸小丑从树荫下走出，大方地舒展双臂，像是要给余白一个熊抱，他脸上的热情比遇见一位久违的老同学还要滚烫。
“？”余白歪着头看向白脸小丑。
“你终于出来了。”
白脸小丑兴奋地搂住余白，然后在余白还在困惑的时候立刻一掌拍下！
巨大的爆炸轰出一个极大的深坑，白脸小丑吃痛地捂着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满地的气球碎片。
“哈哈哈哈，好玩吧，那个正是在下用气球做的本体，拟真不？”
“哈哈哈哈，好玩吧，那个正是在下用气球做的本体，拟真不？”
“哈哈哈哈，好玩……”
余白的声音从树梢传来，众人同时将视线往上挪移，密闭的叶片堆里有一支气球做成的喇叭正在重复上面的话语。
白脸小丑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
余白在另外一头，一手撑着树干，另外一只手在口袋中细细摩挲。
一把袖珍银色左轮；
一辆玩具小车；
一枚口红；
以及……一粒瓜子？
公园小丑皱着眉头拿出瓜子，怎么就这一个吃的？
小丑连壳都不剥，直接将整颗瓜子放入口中。
“嘻嘻，既然想追求快乐，那就贯彻到底咯。”
余白跳下树梢，用气球捏出一柄铁锹，然后腰马合一开始挖土。
正当余白嘿咻嘿咻挖坑的时候，白脸小丑悄悄靠近小土堆，手中变出一把毒蛇短刃，寒光一闪，蛇刃直接朝着余白后脑扎去。
“轰！！！”
隆隆的轰爆声传遍大半个动物园，白脸小丑躺在地上浑身焦黑，手中的蛇刃断裂成数段。
“没想到吧，这个也是假的哟。”
在气球余白被戳爆之后，藏匿在树林某处的气球喇叭又开始重复嘲讽。
白脸小丑从地上爬起，面目狰狞，满脸暴虐，狠狠道：“大意了。”
此时身穿马戏团小丑服饰的余白，站在猿类区的入口处玩抛接球的游戏，俊俏的脸上还挂着一枚滑稽的大红鼻子。
玻璃后面的一堆藏酋猴躲在假山后面偷偷看着余白的表演。
一只小猴子也丢起一枚苹果，想要模仿余白玩抛接球，结果被落下的苹果砸中脑门直接昏死过去。
旁边的大猴子上前拖回小猴子，顺带捡走那枚艳红的苹果。
当爪子碰到红苹果之际，大猴子神色一滞，也开始模仿起余白，玩着抛接球的游戏。
空旷的地面上突然又多了好几个艳红的苹果。
群猴见状，面面相觑，寒颤若噤。
没有一只猴子敢上前拾果。
……
……
在昏暗的意识空间极高处，无数散落的微红光点凝聚成一粒瓜子的虚影。
瓜子的虚影从天际缓缓降落，落入黄金书塔中央，随即被书塔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