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黑屋
“嗨，你好啊，余白。”小丑在镜中姿势优雅鞠了一躬。
“你就是公园小丑？”
小丑闻言，嘻嘻一笑：“是，亦或不是，准确的说，我应该是你。”
余白找来一把椅子，舒服地倚靠在椅子上，与此同时镜中也出现了椅子的倒影，小丑把椅子倒立回来，单脚踩在椅子的一脚，保持着完美的平衡。
余白双手交叉，瞪大双眼疑惑问道：“什么？”
小丑在镜中呵呵一笑，左手轻轻敲打一记响指，真知之镜瞬间蒙上一层薄薄的灰雾。
“你看，有时候真知也是可以被蒙蔽的。”
……
……
“奇怪，为什么测试者进入真知之镜的范围之后就坐着一动不动了？”三名评判官停下正在敲击键盘的手指，看着‘母镜’从电子闭路传来的音像很是不解。
“等待三分钟，测试级别是否升高，必要的话派遣武装一队进入房间开始拔除。”
“收到，已进入计时。”
……
“为什么说你是我？”
“嘿嘿，余白你都忘记了么？真是个可怜虫，”小丑嘻嘻一笑，跳下椅子展开双臂，神情瞬间恢复平静：“因为我才是主体啊，你这个附属的意识，以为在身体苏醒的时间长，就觉得自己才是主体了吗？”
“不过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有本事能束缚我。”
小丑缓缓走近，就像端起真知之镜那边的镜头，给余白展示起他那边的‘世界’。
漆黑的空间内有一圈又一圈的金色书籍，堆叠搭凑成一座高塔，把小丑拘束在里面。
看着被束缚住的小丑，余白思绪雷动，也就是说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寄生者？
其实小丑和原来的余白就是同一个皮壳下性格的两面？
小丑并没有意识到‘我’不是余白？那么原先的余白去哪里了？
是因为意外，导致彻底消亡了？所以我穿越过来之后才会一点记忆都没继承吗？
也不排除小丑正在蛊惑人心。
“每次看你的那些舔狗行径，我都觉得我不是小丑，你才是小丑哈哈哈哈哈哈哈！！”小丑趴在地上捶地狂笑。
原来一直有个家伙在视监自己的生活。
被人全天无死角偷窥的感觉，不好。
非常不好。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念头及此，真知之镜中的事物发生剧烈改变，狂笑声戛然而止，小丑的世界除了金色的书籍高塔之外又多了一座小黑屋。
一只赤色的大手把小丑推进小黑屋，然后将房门紧紧锁上。
小丑看着小小的窗口，忍不住唱起铁窗泪。
“余白！你个混球，居然关我小黑屋！”
“我一定还会出来的！”
啊有点吵呢。
窗口“噗”的一声被严严实实合上，小黑屋内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于寂静。
先前小丑给真知之镜打响指造成的灰雾也随之散去，评测处的三位评测员看到母镜传回来的影像：
余白坐在椅子上，镜中是一座由金色书籍堆叠起来的高塔，高塔旁边还有一座丝毫不起眼的小黑屋……
小丑彻底被余白关进黑屋。
余白凑近一看，高塔上的书籍，一大堆类似【人性的温暖】【如何战胜自己的惰性】【铁剑是如何练成的】，等等全是鸡汤类的文学书。
看来之前的余白为了克服小丑这个恶意，读了不少鸡汤去镇压小丑啊。
【测试结束】
本以为的测试是猛龙过江，结果没想到体验下来纯粹就是泥鳅过水洼。
余白闭眼，意识海里依旧只有那本不知道由什么动物皮制成的书册。
翻书声响起，书册翻至最后一页，书页是鲜红色的，红的温暖且有力量，宛如旭日东升，驱逐黑暗。
书页上用标致的汉字写着标题：
【入典——新青年守则】
【1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余下待补全】
这似曾相识的赤红之色……
余白表情一滞，他曾经挺腰站直，向红色宣誓，励志为国崛起而奋进。
没想到穿越异世，这份的信仰也还在庇护他。
“测试完毕，请测试者走出评测区。”
“测试完毕，请测试者走出评测区。”
电子音响彻在耳旁，大门开启，傅南星正在门口等待余白出来。
余白勉强挤出一个笑颜，缓步走出摆放真知之镜的房间。
“怎么了？通过评测不开心？”傅南星眉头一皱，之前的余白给她的感觉都是在用轻佻掩饰自己。
现在略显低落的他反倒更加真实了一些。
“没事，就是有些想家了。”余白双手插兜，突然觉得加班的社畜生活也不是那么难熬。
“就这？好吧，那我待会儿送你回去。”傅南星捋捋额头的发丝，清亮的眼眸看着低落的余白，把原先想说的后半句堵在肚子里。
她不太会安慰人，同样也不想安慰人，相比安慰，还不如骑车骑快点，把人早点送到家。
周遭的景物快速往身后掠去，傅南星在遵守交通规则的基础上，将速度冲到最大。
冰凉的劲风将余白的思乡之情带走，一点点打包送给天上明月，寄给远方的亲人。
不多时，二人已经到达余白身份证上标注的地址。
“报告明天评估完就会出具，你到时候注意邮箱信息就行。”傅南星仔细叮嘱道。
“嗯，好，谢谢你。”余白挥挥手准备上楼。
“好，走了。”傅南星少有地露出笑脸。
余白报以笑颜，清朗道：“傅警官，有没有人说过，你笑起来真好看呢。”
“肯定啊，你看看我的脸，这还明知故问？”傅南星翻个白眼，长腿一跨直接上车。
在一阵轰鸣声中，窈窕的身姿疾驰而去。
余白上楼，拿着钥匙打开家门，入目是清简的家装风格，此时应该还在国外巡演的‘父母’正坐在客厅和徐所聊天。
“小余你回来了啊，今天我这边还有工作要忙，所以让小南去接你出院了，后续一切进展还算顺利么？”徐磊招招手让余白赶快进来。
余白点点头，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余白母亲起身到门口迎接余白，双眼中满是疼惜：“回来了？这阵子没少受委屈吧？瘦了这么多。”
余白父亲脱下眼镜，伸手揉了揉疲惫的双眼，转头和余白说道：“小白，我和徐所沟通了，接下来会帮你重新申请入学，继续你的学业。”
余白看着陌生的‘父母’，实在是很难共鸣起家人的感觉，只能笑着应付两句，然后钻进自己的房间。
“唉，平时都在外面，对小白缺少关心。”
“这孩子，生分的样子一直没怎么变过，也是怪我们总在忙自己的事业。”
余白躺在床上，闭眼思考自己接下来的目标。
接下来，我要做什么……
撕除怪谈？
苟求存活？
还是说重返校园，好好学习？
总之，先变强吧……
撕他一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