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公园小丑
从尸堆里爬起的回忆，想忘记都难。
房玉睁眼便是从那个草地醒来的。
徐所长从档案袋里拿出一张档案放置到房玉面前，上面标注着‘失踪人口’四个大字。
房玉细细一看，发现失踪人数竟然多达百人！在百人之中里有一例被特别标记，在相关记录上画了红圈。
【余白】
【失踪时间2022年9月28日晚七点】
徐所长抿一口茶水，目光同样看着那个被标记的红圈，神色平静道：“红圈是我画的。”
“你在三天前失踪了，我亲自接的案子。”
“这一份档案的失踪人口追究到最后，都到了帕克公园。”
“除了你之外，没一个人回来，那些回不来的人，我们甚至连尸骨都找不到。”
房玉看着档案没有说话，徐所伸手，指了指照片上的小丑。
“你知道它是什么不？”徐所眯起双眼注视着房玉。
照片上的小丑手里牵着颜色各异的气球，鼻子上挂着一颗滑稽的红球，脸上大笑张狂的表情，看着两边的嘴角都要拉扯到耳根的位置了。
房玉摇摇头，他也不清楚小丑是什么角色。
“公园小丑。”
“超规格的规则怪谈，照官方的评估，级别a+，是一个无限接近s的规则怪谈，就算不是s，他也绝对是现有规则类怪谈里最难缠的一个。”
“我希望你能把你知道的信息告诉我，这很有可能是破除规则的关键。”
徐所的话倒是让房玉想起脑中的书册，泛着金光的第一页只有一个标题，标题名就是公园小丑。
房玉托着下巴仔细回想，随即说道：“徐警官，我醒来之后小丑就消失了。”
“这样啊，就在前不久，我们侦测到有关于小丑的规则突然消失了，正好和你出现的时间吻合。”
“我现在怀疑你已经变成了规则之一，亦或者是成为了小丑的替身。”徐磊的脸上挂着凝重。
房玉思绪一转，现在回忆起来，司机裴羽刀也是在上车的时候就直接称呼他为小丑，甚至说能闻到他身上狡诈的气息。
房玉满脸黑线，不是吧，又是体内藏个大boss？
典型动漫男主开局了。
这种天胡开局往往意味着巨大的束缚，比如体内封印九尾的鸣人打小就被村子观察，被小伙伴排挤；虎杖吃了大爷的手指之后，也是时时刻刻被咒术学院的各位大佬惦记什么时候去死。
房玉并不觉得自己是个神选之人。
自己一没鸣人的天选光环，二来身边也没有一位戳穿天花板的五条悟老师。
如果真被确定是公园小丑的替身，他真害怕被官方直接监禁拷问研究一条龙服务，不死也得脱层皮。
“当然，这个目前只是我的怀疑罢了，”徐所长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太担心，最少你现在还是比较稳定的，因为替身者的成因太多元化了，我目前也没办法具体估量和评判。”
敲门声响起，房玉和徐磊同时望向门外，看见傅南星站在门口，提着两盒套餐饭询问道：“外面的小妹妹已经吃上了，两位要先吃一下再继续沟通么？”
“好，辛苦了。”徐磊点点头，起身上前接过饭盒。
傅南星眼神一瞥，看向房玉：“你身上的伤势最好还是去医院看一下，不然容易留下后遗症。”
“好嘞，感谢阿姨关心。”房玉还挺乐呵，没想到这姐们还惦记他身上的伤。
“你是欠削么？”傅南星狠狠刮了房玉一记白眼，把门关好后便转身离去。
徐所见状呵呵一笑，把其中一份盒饭递给房玉，接着说道：“小南见你的第一印象可不好，再调侃人家，小心真上来给你一拳。”
房玉一边吃一边看着徐磊，笑道：“那我接下来是不是要被官方全方位监视了？”
徐磊没有立刻回复房玉，低着头几下扒干净米饭，接着慢慢吃菜。
直到饭菜吃得干干净净，徐磊长呼一口气，这才和房玉交流说道：“倒是不用像你说的这么夸张，你先养养伤，然后配合我们去一趟中研院，完成安全检测就好。”
“哪怕你真的是小丑的替身者，我们也有办法让你正常生活。”
“小妹妹，笔录已经做好了，相关的卡号也登记完毕，你可以先回家了。”傅南星对着苏音催促道。
苏音伸出葱白玉指，示意关上房门的调解室，说道：“我要等余白出来。”
傅南星疲倦地伸个懒腰，已经两天一夜没合眼的她，感觉现在脾气特别大：“恋爱了？你还没成年吧？”
“我……就单纯想感谢一下他的救命之恩。”苏音感觉这个傅姐姐对余白有非常大的不爽。
“哦，那随你了，反正我好言相劝，离那个男生远点。”傅南星见调解室的大门打开，也懒得再说什么，闷闷地在纸上画着铅笔画。
徐磊打算亲自开车送余白到市区医院治疗伤势，顺带送那个叫苏音的小姑娘回家。
“徐所，我也要撤了，正好顺路，你也送我一程吧。”傅南星收好包裹打算跟车回去。
苏音本打算在房玉身边坐着，眼见傅南星上了车，直接落座在苏音和房玉的中间，巍峨的气场宛如界河，把这楚汉棋盘分的清清楚楚。
一车人就在这凝结成冰的氛围里，愣是谁也没说一句话。
徐所长先把车上的头号病人送去医院。
医生看完房玉的情况，直呼疑惑怎么才把人送来？
徐磊闻言老老实实站直挨骂，心里暗自嘀咕：刚看见这小子的时候还和小美女在床上呢，路上也活蹦乱跳的，哪想到断了这么多骨头，直接给整了个入院治疗。
房玉现在浑身上下就五十块钱，最后医药费还是徐磊垫付的。
安顿好房玉，徐磊再把苏音送回住宿。
车子继续疾驰在高架桥上，车上只剩下徐磊和傅南星两人。
“小南，你见那小子这么不爽，是不是你体内的秩序规则在不爽？”
“不知道。”
“那看来余白有九成九的可能就是‘小丑’了，话说回来，‘小丑’和‘秩序’这么犯冲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好烦啊徐所。”
房玉躺在病床上，看着洁白的天花板，脑子里也在不断放空。
既然到这个世界了，那就继续用这个世界的名称吧。
以后，他就是余白。
“哗啦啦~”
余白目光一滞，现在他最不想听见的，就是这该死的翻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