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夜深了
乔彦不知道白歌已经将她立为了假想敌，并且在大脑里蹂躏了无数遍。
她看到白歌定定地盯着自己看，表情一场严峻。
“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之前的白歌确实是在考虑正事。
但是在考虑完正事之后，他发现了乔彦身上浮现的一串信息。
【姓名：乔彦】
【体重：47kg】
【神恩赐予：海芙约特（瓦尔基里）】
【境界：二阶后期】
【颜值：97/100】
【三围：85、5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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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亲密度未达到峰值，部分信息封锁中】
……
哇哦。
和鱼灵徽不相上下的手感……不对，颜值。
“有。”白歌挪开了视线，一本正经地说道，“在这里。”
他用手比划了一下位置。
乔彦拽起袖子，把脸上的灰印擦干净。
“谢谢。”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
白歌意味深长地笑了。
“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看样子今天的娱乐项目已经结束了。”
“你确定结束了？”乔彦示意白歌仔细听。
远处，不知道什么位置。
依然有此起彼伏的战斗声，还有哭爹喊娘的尖叫。
“至少对于我们来说结束了，不是吗？”白歌摊摊手，“话说提前交卷就是爽啊……”
“咱俩可都是好学生。”
乔彦噗嗤一笑。
两人的关系无形间拉近了很多。
……
“这是最后一个了。”一名副教官拎着一个被吓尿裤子的男同学轻盈地落下。
把他往地上一扔。
立刻有临时医疗组将他抬走，抬去休息区治疗。
肉体上的，以及精神上的。
此时的休息区，除了鱼灵徽和一众副教官外，还有二三十个精神恍惚，目光呆滞的新人。
他们，就是第一批被集训淘汰的人。
等待他们的结果，就是成为打杂的工具人。
此前恶沼之源一个人都没能淘汰，新人们尽管很狼狈，却也有还手或者逃跑的能力。
但是黑潮不一样。
落单的，不懂得协作的，实力稍差的，地理位置太差的，很容易就会被它们淘汰。
“只淘汰了这么几个吗？”鱼灵徽皱了皱眉头。
“这你还嫌少？”
负责把淘汰者救回来的那名副教官擦汗：“要是换做以前，整个集训结束估计也就淘汰五十人左右……”
“今时不同往日。”鱼灵徽打断了他，“而且，我是总教官，一切以我的命令为准，你们只需要照做就好。”
“你！”
“怎么。”鱼灵徽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眼底有淡淡的蓝色幽焰燃烧。
“你有意见？”
“有意见就赶紧提出来，或者你觉得你更适合做总教官，就和我较量较量。”
“我不介意的，打赢了我，你直接可以接手这里，我不会向林婴汇报。”
她转身扫过所有副教官。
“这些话，你们同样适用。”
倒是有些人听了这话后跃跃欲试，但是却被旁边的人拉住了。
“你疯了？鱼灵徽可是赫赫有名的鱼疯子，一个人干翻三个同境界王级腐神生物的猛人！”
“咱们之中境界最高的也就四阶前期，单挑真不一定打得过啊……”
鱼灵徽将这些话收入耳中。
她轻蔑地笑了笑，转身继续看向大屏幕：“【篝火者】需要的，是在危机时刻能够站出来的勇士。”
“你们觉得这群碰到个小小黑潮就被吓破了胆的人，够资格么？”
……
半天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
柯罗诺斯轻轻拨动了时钟的指针，时间就如同匆匆流水，无情而过。
北部湿地公园，此时已恢复了静谧。
偌大的公园中，剩余的二百余人分散在不同的地方，享受着战斗之后的贤者时刻。
白歌和乔彦特意找了一个风景不错的小湖泊。
湖泊边上有一个小凉亭，他们就在凉亭中落脚。
黄昏的风吹拂在二人身上。
很惬意。
夕阳晚照，将整个公园都笼罩在一种朦胧的橘红色中。
意象很暖，但近秋的风，却也有些凉了。
“之前听你说，驻林海古栈道小队也折了一个人，是出了什么意外？”
白歌问道，他的措辞比较委婉，因为他不清楚乔彦和那支小队的关系怎么样。
“是遇到了腐神生物进化王级。”乔彦的回答，让白歌一愣。
居然是相似的情况？
“林海古栈道的腐败区，是c级，那里降临的腐神生物，叫走马灯，是规则类腐神生物。”
“规则类腐神生物？”这个名词白歌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乔彦点点头，脸上涌现出回忆之色，“规则类腐神生物的数量极其稀少，而且通常的应对方法是镇压，而不是消灭。”
“林海古栈道腐败区里的这一只，从诞生起到现在，被镇压了不知道多少年。”
“走马灯……不是一般的诡异。”
说到这里，乔彦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堪的回忆，神情有些痛苦：“起初它并非王级，实力只有三阶前期，但它要命的地方在于，它并不是依靠着自身的实力为祸一方。”
“走马灯会制造一种幻境，在幻境之中，人会重复地陷入曾经最痛苦的回忆当中，直到心力交瘁，在永恒轮回的痛苦中死亡。”
“本来小队里的三位前辈应对它已经驾轻就熟了，可是没想到，那一天它再次降临，却已经进化到了王级。”
“王级走马灯将三位前辈以及当时去那里观摩的我拉入了同一个幻境。”
“在那个幻境里……”乔彦闭上眼，深呼吸着，她的身躯在微微颤抖。
“好了，别再说了。”白歌大概知道了后面的结局，那似乎是乔彦心中的伤疤。
“曹晟前辈为了救我，被走马灯吞噬了灵魂。”
乔彦十分勉强地说完了这句话。
“哎……”白歌叹息一声，“身为【篝火者】，大家殊途同归罢了，想要给寻常人一个衣食无忧，安安稳稳的世界。”
“我们就必须在暗地里背负这些血与泪。”
乔彦沉默着。
她凝望着天边渐沉的夕阳：“我现在也没有太多的愿望，原本我加入【篝火者】，就是为了换一种活法。”
“但现在，我要从那该死的走马灯手里，将曹晟前辈的灵魂救出来。”
“……你。”白歌浅浅地鼓励了一句，这也是他为数不多能做的，“加油。”
“嗯。”
乔彦的头顶没有在弹出【亲密度+5】的消息来。
但她看向白歌的眼神是温和的。
从中，白歌能感受到一种信赖与感谢。
“我们休息吧。”乔彦平躺在了凉亭中的长椅上，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地起伏。
这个姿势，将她傲人的身材展露得淋漓尽致。
她并没有问白歌的小队遇到了什么。
可能是忘记了，也可能是她认为那也是白歌的伤疤。
不过……
白歌对于小暖的死，确实是没有太多的感觉。
毕竟他们不熟悉。
靠在凉亭的柱子上，白歌看着乔彦安稳的睡颜出神。
半分钟后，他也进入了梦乡。
夜，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