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戏里戏外我都喜欢你
这人话落,大家纷纷看向手机屏幕。
“啊,真的很像,简直就是一模一样,恩恩,墨总怀里那个人是你吗?”
“你隐婚,墨总也隐婚,而且,他还爆料他老婆也姓秦,难道真的是巧合吗?”
“还有昨天敬酒的时候,墨总谁都没理,只跟秦老师说话了,啊啊啊,我好像闻到了爱情酸臭的味道。”
果然,娱乐圈的人向来八卦。
眼睛敏锐度不比狗仔差多少。
秦沐恩心里骂了墨北琛八百遍,脸上却神色淡然。
她笑着凑过去看了一眼,惊叹道,“还真是挺像的,不过你们在这说说,千万别出去说,不然,我可受不了墨大总裁的压力。
到时候一生气,把我给踢出剧组,我找谁哭去。”
刚才还带着八卦眼神的一群人,听到这句话,顿时唉声叹气。
“真不是啊,我怎么觉得你俩很般配呢。”
“好想知道恩恩老公是谁,你到底什么时候官宣啊!”
大家正围着秦沐恩逼问,导演走过来喊了一嗓子。
“是都准备好了,有闲心在这八卦了是吗?今天谁给我掉链子,我让她请大家吃饭!”
张彤在剧组震慑力很强,每个演员或多或少都怕他。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立即散开。
导演走到秦沐恩跟前,嘱咐道:“小秦,今天是你跟霍司宴一场大戏,记住,感情一定要给到位,要有层次感。
他为了你上了战场,回来身负重伤,你要表现的内疚,痛心,但唯独不能有爱情,懂吗?”
秦沐恩点头:“我懂。”
这场戏她仔细研磨好多天。
对棠鸢的情绪要求特别高。
她对司南有兄妹情,有感激,有心痛,唯独不能有一点爱情。
因为她心里爱着的是两世情人皇上。
所有人准备就绪,导演喊了‘开始’。
棠鸢从外面跑出来,就看到刚从马车上抬下来的司南。
他浑身上下,伤痕累累。
头上缠着绷带,血肉模糊。
棠鸢几乎认不出来,眼前这个人是那个风流倜傥的少年。
她扑到他身边,眼睛含泪,强忍着伤痛,从喉间喊了一声:“司哥哥~”
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白皙脸颊缓缓滑落,一流不止。
她上下打量着司南身上的伤,嘴唇被她咬的流出血渍。
她的唇明显在抖动,连带着身体都在发颤。
她哽咽一声:“司哥哥,对不起,要不是我,你就不会被罚。”
司南对棠鸢有情,这是整个后宫都知道的事。
皇上没禁得住嫔妃的挑拨,把一直在背后偷偷保护棠鸢的司南,派到战场。
如果没有棠鸢,司南是侯爷府的小侯爷,哪用得着受这样的罪。
司南眼睛强行睁开一条缝隙,干裂的唇扯了一下。
声线沙哑,“鸢儿,不关你的事,不许哭了。”
“司哥哥,我会请最好的大夫为你医治,绝对不会让你死掉的。”
“鸢儿,”司南眼含深情地看着她:“司哥哥这辈子只能保护你到这了,你现在是皇上偏爱的妃子,只要他相信你,爱你,我这身伤就没白受。”
他在战场上,听说了她被皇上纳入宠妃。
那天晚上,他对着山涧悲痛怒吼。
他知道,他失去了他的鸢儿。
他和她之间,从此以后,只能以君臣相称。
那是他从小保护到大的女孩,现在,她成了别的男人的妃子。
司南的痛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那张伤肿的眼睛里,缓缓流下两行热泪。
棠鸢不知道如何表达此刻的心情,她用帕子擦了一下眼泪。
用唇角的笑意,掩饰着心底的愧疚和心痛。
这辈子,她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的司哥哥。
棠鸢捂着肚子,含泪笑着说:“司哥哥,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太医说好像是两个,到时候我让他们认你做师父。”
司南苦笑,沙哑的嗓子轻咳了几声。
连带着浑身伤痛。
“鸢儿,只要你幸福,司哥哥怎样都好!”
他看到有人走过来了,又补充一句:“棠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是他对她所有的爱。
他希望她这辈子幸福,希望她这辈子都安康。
虽有不舍,虽然心如刀割,但那是他不得已的选择。
他喜欢的女孩,爱的是皇上。
他和她这辈子注定没有结果。
司南脸上的苦笑,掩饰着他心底所有的痛。
棠鸢看着他被人抬走,脑子里还是他最后跟她说的那句话。
“棠妃娘娘,万福金安!”
这声娘娘一出口,就已经划清了他们之间的界限。
再见面,他们之间都要行君臣大礼。
她再也不能喊他‘司哥哥’。
他再也不能喊她‘鸢儿’。
司南离开棠鸢视线,双手捂住脸,痛苦地哭了起来。
再见了,我的女孩!
再见了,我对你的那份挚爱!
现场所有人围观的人,都纷纷拿出纸巾擦眼泪。
导演甚至被感动的忘记了喊‘咔!”
直到助理提醒,他才缓过神来。
“太好了,两人感情到位,情绪控制的很好,用力不过,拿捏的很好。
助理呢,赶紧过去看看他俩,一时半会出不了戏。”
霍司宴助理立即拿着水杯跑过去。
“小霍爷,你还好吗?”
霍司宴没说话,一个人还躺在马车上,眼睛看着天空的白云。
眼泪依旧顺着眼角滑落。
秦沐恩,再见了。
我对你的喜欢,就到此为止吧!
希望你和墨北琛永远幸福!
这句话,他早就想对自己说,可是,一直都没勇气。
那毕竟是自己八年的暗恋。
想要一刀割舍,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他正好趁着这场戏,对自己的感情做个了断。
从此以后,他和秦沐恩之间,只有纯洁友谊。
他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有个人,曾经暗恋了她八年。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当初找她组建乐队,是知道她喜欢架子鼓,却不敢在秦志刚面前暴露。
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当初接送她上下学的决定,不是爷爷说的,而是他。
小助理被这样子的霍司宴吓傻了。
他轻轻拍着他的肩膀,低声说:“小霍爷,如果你想哭,就哭出声,这样或许会好受些。”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霍司宴。
他在他印象里,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霍爷。
霍司宴扯掉身上绷带,点上一根烟,咬在嘴里。
看着秦沐恩方向,唇角勾出一抹难以形容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