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粥舍闹事
“五皇子最近和左相三姑娘走得很近，我们用不用做些打算。”魏风被五皇子撇下留在朝都。
山顶视野开阔，可以看见南边匆忙行人的背影，羌若和属下魏风，此刻站在城南徽山顶上。
身着紫色衣裳，微风拂过，轻如蝉翼的裙裾肆意飞扬，羌若纤长手指理理散乱的额发:“他按捺不住，急欲立功。我们能如何？”
“左相那个三女儿也是古怪，露几手三脚猫医术，就迷惑住五皇子，急吼吼请旨下江南！当真是觉得比得过，神医世家的世子吗？”魏风脸上露出讥俏，很是嘲笑五皇子的想法。
洛姜笑着摇头，给魏风解惑的语气:“他没那么蠢，治水赈灾是俘获民心的大事，他怎肯在朝都袖手旁观。左相疼爱三姑娘，多一份助力，他心里乐开花呢！哪管她是不是真的医术精湛。”
“是属下见识短浅。如今朝都相安无事，是否搅弄些风云。”魏风开始想些其他的。
听到魏风的话，羌若才终于将目光看向他:“嗤，五皇子门客当久了。魏风，你还真有些入戏呢。等五皇子哪天提了，你再为他筹划吧！”
“是，属下明白。”
“嗯。最近父亲那有没有什么消息传来。”洛姜看魏风片刻，仍然转过身观望城门那，人来人往，祥和气象。
“长老在闭关，您母亲身体每况愈下，希望您能尽快查清楚圣女留下的秘密，也是为了整个蛊族的将来。”魏风提起口中长老，羌若的父亲，正色不少。
羌若听到自己母亲，有一丝动容:“几年前歌瑾尧质子之行，没能拿下他。这些年他羽翼渐丰，已成大器，现下朝都只有我们三人，更是难上加难。”
“您不必担心，长老此次闭关若是一举成功。蛊族将来指日可待！我们得先摸清楚歌瑾尧的软肋，依属下看，就是护国公府的丫头，为了她，歌瑾尧行事张扬不少，绝对有可乘之机。”魏风贼眉鼠眼，滴溜溜地转。
“派出去的蛊虫，全部近不了歌瑾尧的身。至于周书落，身上亦是古怪。且等他们回朝都再论吧。”羌若收敛自己的多愁善感，恢复冷酷表情，风比刚才吹得更大，魏风的衣袍都鼓满风，两人一起看着城门处。
江南，周书落看着满院赏心悦目的风铃子，笑靥如花，命丫鬟搬了许多盛开的去闺房:“这才对嘛！好看就得日日观赏。”
“这么多风铃子，老夫人和老太爷对小姐真是疼爱。”沉欢看着和摄政王府，日日浇水灌溉的一模一样的花朵，对自己殿下佩服极了，将心爱之人的爱好摸得门清。
竹欢一边搬花，一边接过沉欢的话:“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咱们小姐，可是整个洛府心尖尖上的明珠，疼爱万分，和我们老爷夫人比都不相上下。”
“嗯嗯，知道了，竹欢姐姐。”还有我们殿下，沉欢悄悄心里加上一句。
“书落妹妹，书落妹妹，我们姊妹去施粥，我爹让我问你要不要一起。”洛穗还是昨天的衣裳，走进来唤周书落。
“好呀！”周书落答应的响亮，出门没有见周子珩、洛黎他们，疑惑，“哥哥他们不在的吗？”
“我们施粥人多，尽够了。所以他们兄弟随三伯父、四伯父去南边阻水，傍晚才能回来一同用晚膳呢。”洛荞挽着周书落的胳膊，声音清脆回答她的话。
“带好这个，以防万一。”每个人领到厚实的半边琉璃面具，这是用来防止疫病传染，里面填充棉花和龙涎香、留兰叶、金银花香料，过滤与流民接触的空气，这还是神医世家传出来的法子。
洛府施粥地方很显眼，十几屉冒着热气，许许多多流民，有老有小，衣衫褴褛，拿着破碗，不见哄抢，井然有序地排队，一碗热粥加上两个热腾腾的白面馒头。
周书落很快上手，碗里面盛地满满当当，瘦弱的小孩拿到手里，迫不及待地猛喝，结果呛得直咳嗽。
周书落满眼怜爱同情:“喝慢些，别着急。”
“谢谢姐姐！咳咳。”小孩子脸上脏兮兮地，连着鞠好几次躬，再次低声咳嗽起来，走到远处，将手里馒头递给满头白发的老人，那老人耸动肩膀，也在咳嗽。
“竹欢，再盛碗白粥给他吧！”周书落看在眼里，悄悄吩咐身旁竹欢。
“是，小姐。”竹欢利索地端过去。
“娘皮子！这粥里面全是老鼠屎！别喝！洛府真是伪善！”有男子沙哑地声音在几十步远的，另一个粥棚响起，还打翻其他人的粥，被打翻的都是老弱妇孺，瑟瑟发抖在一边，喏喏不敢言。
“你做什么！有什么不满说便是，何苦掀他人饭碗。”洛穗是在那边粥棚，看见有人闹事，慢条斯理地过来，扶起不小心摔倒的流民们，想劝慰这名身强体壮的男子。
身边有侍女盛了新的粥，想递给被掀翻的流民手中，结果越不过去这男子，瑟缩地看着洛穗。
“我是救她们！”身强体壮的男子满脸横肉，不让侍女过去。
“他说的对，我老娘吃了你们的粥，腹绞痛已有三日。你们洛府，竟然拿发霉的米施粥，里面还有老鼠屎，我要去官府告你们！”又有五大三粗的男人出来喊话，挤出几滴眼泪。
“我爹也是。”
“我也是，我也看见粥里面全是污浊之物！”
“我三岁的儿子已经死了哇！你们杀人要偿命！”
陆续好多人从队伍里出来，都是男人，穿着几处补丁短褂，嘴里嚷嚷的很凶，都是对洛府不利的言语。
流民们看这么多人出来控诉洛府，心里不免相信，纷纷停下喝粥吃馒头，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大家上！掀翻这害人的粥舍！”这句一出，像打开了暴乱的闸子，大概十几个男人出来要动手，护卫们着急护住小姐们，竟是让他们占上风，逮到机会掀翻了粥桶，白粥倾倒在地上。
“怎么办哪？他们怎么闹事！”看那边骚乱，洛荞急得直跺脚，终归是小女孩，吓得不敢去靠近。
“我过去看看，荞表姐你在这别乱跑。”周书落听个大概，带着沉欢竹欢过去。
“哎，书落表妹，我也要去。”洛荞眼看比自己年纪小的周书落比她镇定，不好意思地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