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晚饭吃的是粤式菜系。味道很不错。
念卿卿是个资深的吃货。国外的这几年，念卿卿最不适应的就是吃食。
但回来这阵子，一直忙着工作。导致都没怎么真正去享受食物。好在这两次的晚饭都很合念卿卿的心意。
韩措一向口味不刁，但因为经常应酬，也算是知晓一些味道和口碑比较好的饭店。前一阵在深山里拍戏时，闲来无事就跟许清辉瞎聊。刚开始许清辉都还觉得很正常，但当韩措半小时内有意无意扯向念卿卿身上时，终于觉察出点什么。
许清辉也就跟着韩措思路走。倒是被韩措套出不少东西，比如，卿卿因为在江南住过的原因，格外青睐带有江南韵味的东西，还比如虽然念卿卿看似清冷，但却是个资深的吃货。
大学里有一次，陈年跟念卿卿约好去一家他们想去好久的一家店，但陈年临时却被导师叫走。念卿卿本说自己先去。但陈年死活不愿意，非要念卿卿等着。
这一来二去。等陈年真正忙完事情，找到念卿卿的时候，念卿卿臭这张脸站在原地死死盯着陈年。许清辉因为跟陈年一起忙事儿，便被陈年一起拉着去吃饭。
那时全校都还以为经管系的陈年跟新闻系的念卿卿是一对儿。许清辉见到念卿卿的时候，还以为是因为陈年带了他而不开心，心里还有点不自在。
可陈年就跟没看见似的，嬉皮笑脸的拉着他俩去吃饭。当念卿卿吃到第一口事物时，脸上的表情瞬时活跃生动了起来。
那时许清辉就想，这女孩真好哄，只要有吃的就能马上开心起来。
“她一直是这样的，一点都不能亏待了自己。”陈年还在旁边跟许清辉解释。
那时许清辉只觉得可爱又好笑。只是后来发现自己的历任女朋友中大多都是吃货时，才觉惘然。
饭后，韩措将念卿卿送到楼下。
“卿卿，麻烦你帮我把文件还给伯母。”他知道。“你不要担心，也不要因为这件事有什么心理负担。其他的事我都会好好解决。”包括何清。
他的弦外之音她听出来了。她也不是什么能够委屈自己的人。
“韩措，我知道我妈最近做的事情了。我妈看似和煦，但要涉及我和星杨，她一向是不会退让的。”念卿卿停顿了一下：“所以我还是要跟你说声抱歉，因为我没有立场去责怪我的母亲。我妈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如果我跟你还要接触的话，她会出手。”
“我承认我很自私。尽管我知道母亲会出手，但我还是一直默许自己向你靠近。一次又一次的违背对母亲的承诺。这才逼得母亲动手。”念卿卿抬眼看着看着韩措“我再问你一遍，你还是要向我走来吗？”
“是！我还要。”韩措在听完念卿卿的一席话之后，斩钉截铁道。“如果就这样答应你妈妈的要求，不仅你妈妈会看不起我，我也会看不起自己。如果项目没了，我会重新想办法。可是没有你，我要项目也没什么用处。”
“那……韩措，我们要不要试一试。”念卿卿眼中带有略微忐忑不安。
韩措听完这句话，眼睛发亮，四目相对。卿卿眼里的紧张不安，他全部看在眼里。“好！我们试一试。”
话毕，念卿卿的眼角瞬间滚下一滴泪。那心中惦念很久很久的人和事终是在此刻成了真。
韩措看着念卿卿眼角的泪。长长叹了口气。伸手替她擦掉眼泪。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其抱入怀中。“真好。我的愿望成了真。”韩措在将娇躯纳入怀中的瞬间，心里长久堵住的石头，即刻落了地。那长久的担忧在此刻烟消云散。
两人初初确定关系，正在心绪难平的时候，韩措被一通电话叫走。
电话里说，正在开展的一个项目受了点阻碍。在韩措接通电话时，就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接电话的。因为念卿卿听到了全部。垂下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走之前韩措说：“你已经答应我了，便不能够反悔。”那小心翼翼的神情念卿卿看着都心口犯酸，“我不会反悔。”得到念卿卿的承诺，韩措着实松了一口气：“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你不用担心。”在得到念卿卿的肯定回答后，才慢悠悠地开车走了。
事情就像念卿卿料想的那样，自开展之后就顺利的项目。
现在因为一些不可抗力的因素，不得不停顿整改。也不是没有回旋之地。本来这种事一向是另一个合伙人在处理的，但因为合伙人最近因为刚刚结婚，在外面度蜜月。底下人没法了，这才将电话打到了韩措这儿。
在韩措走后，念卿卿开上自己放置许久的车回了念家。
念卿卿进门时，母亲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书。母亲一向有自己专门的书房，从不会在客厅看书。显然是在等念卿卿回家。
“妈。”念卿卿走进念母，开口唤了一声。将文件放在茶几上。
“坐吧。”念母倒是没有沉默，看了一眼茶几上的文件：“吃晚饭了吗？”只字不提今天下午的事情。
“吃了”念卿卿看脸色说话。
“行，吃了就好。”念母合上书页。准备起身：“好好休息。”
念卿卿见状，连忙开口：“妈，对不起。”
念母停下脚步，看了一眼念卿卿，又坐下了。但并未说什么，似是在等着念卿卿开口。
“晚饭…我是跟韩措一起吃的。”念卿卿终是下定决心般开了口。
这一开口就是直接跟母亲表明要违背承诺了。
“嗯，知道。”似是在意料之中。母亲的神色如常。
念卿卿沉默，母亲意料之外的反应让念卿卿不知道怎么将之后的话说出口。
“我承认，妈妈最近的行为不对。仗势欺人并非念家所为。但若你怪我我也无可厚非。”念母叹了口气，还是开了口：“但是卿卿，我对你和弟弟从小就没什么特别的要求和期望。只要你们姐弟好好的，我就满足了。”
念卿卿知道。也就是因为知道，才没有立场去责怪母亲。
“自小你的堂亲们都接受的是接班人的训练。家里对他们的管束也是很极其的紧。你是念家这一辈最小的女孩儿。家中长辈对你也是极尽宠爱。我跟你爸爸也是对你很放松。”念母停顿一下：“但你知道，生长于这种家庭，你得到了多少，就意味着相应的你也要付出什么。我和你爸虽然从来没有想过要你去付出什么。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一次又一次地任性。”
母亲从未说过这些话。家中有一堂姐，跟卿卿关系很好。但一次说及恋爱问题时，说道：“卿卿，我们的命运是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好的，但我们比其他家庭好的是，至少可以自己去选择联姻对象。这算是家里人给我们最大的自由了吧。”
堂姐的话语给了念卿卿很大的冲击。也是那之后才得知，自家爸妈是有多么开明。
“你之前从窗户摔下的事情你可知道后续？”念母突然正面提及这件事情。
“什么？”念卿卿有点疑惑。
“自小你爷爷就最喜欢你。事情发生后，我们本来都是准备瞒下这件事的。但因为你被外派出国，爷爷长久没见到你，问你爸爸有总是得不到正面回复。就派人去了解情况。后来你父亲在院子里跪了两天。爷爷发话，若是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决不轻饶。”
“爷爷近年来的身体愈发不好，你忍心看着他一次又一次为你气恼吗？”陈述的语气增加了念卿卿的内疚
念卿卿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心中绞疼。一时之间竟开不了口。
“我也知道你跟韩措在一起了。”还没等念卿卿反应过来，念母又抛下一道响雷。
念卿卿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念母。
“你是我女儿，我比你自己都还要了解你。我知道我今天这样做一定会激发你的反叛欲。”念母看着念卿卿，有点无奈的笑意。“我不会要求你跟他分手，因为你不会。那你也应该清楚，我也不会就此停手。”说罢，便起身走了。“早点睡，别熬夜。”叮嘱了念卿卿一句，从始至终未曾看向文件一眼。
念卿卿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上楼洗漱时，念星杨发来消息：恭喜你，长征第一步开了个头。
她没回。刷牙时想，抽空回趟老宅看看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