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见证历史长河者
一千年前。
人类终于积攒了足够的力量，暗中将六大国家一个一个推倒，篡夺。
然后他们建立起了‘君’体系，这个借助人族气运的凝结与归属建立的体系，世间可以再多六位人类十品。
至此，人类在这场千年混战中占得上风。
而繁华，便成为了大陆最西边的国家，天源国的君主，占据西陆整个北边，是六国中最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不管当时的世俗观念是重男轻女还是女子不可当权，繁华都有这个资格，因为她活了一千年，已经是人类最强者，人类目前所能到达的境界的天花板，所有反抗她的人，她都静静地看着他们……老死。
哪怕曾经被三个国家的君主围攻，她都没有眨过一下眼，因为任何人都不能真正杀死繁华。
一年又一年，人类强者换了一批又一批，多少惊艳才绝的人物如同过眼云烟般路过人间，只有她如故。
进入近代，妖族也逐渐式微，象征龙族最后顶梁柱的九位纯血龙族一个个死去，有妖族杀的，有人类杀的……也有繁华杀的。
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
哦，五百年前，世间出了一个最惊艳的天才，可以在繁华见证的两千年历史中排前三。当然，落晴这种并非出生于这个世界的妖孽不算。
他叫语宵年，没错，姓语，是繁华的第n重孙。
在繁华二十多岁时和丈夫‘语’留的种，一千五百年后，出了一个绝世天才，比这一代的夏氪强多了。
当然，语宵年也不知道冷漠无情的天源君主繁华是他的n辈祖奶奶这件事。
他是第一个晋升‘意’体系十品的人。
‘武’，‘道’，‘意’是人类最早探索出来的体系，前两个体系的十品在千年里犹如过江之鲫，比比皆是。但是，从来没有人能够突破‘意’体系十品的界限。
人们甚至以为，这个体系的天花板便是九品。
事实证明，他们错了。
看璃盈虚就知道，只是最初期十品境界，她就能召唤八千剑的盛景。
当语宵年打破那一层间隔时，日月震动。
他游历江湖数十载，看遍了天源国的腐朽，对于繁华不问国事的态度很不满意。
不满意，他便教日月换新天。
语宵年与天源国开战了，没错，他一位十品，带着一群江湖中结识的同道中人，便敢打一国，而且把天源打得灰头土脸。
三年内，天源四成的疆土沦陷，龙国见势不妙，想要趁机加把火，奉上20％的领土与兵马，暗中支持语宵年的战事，削弱老对头天源。
最后一战，发生在天源国原本的中部衯河两岸，繁华与另一位天源十品合力对抗这个bug般的妖怪，打得天昏地暗，‘繁华之境’被撕去了将近一半，哪怕借助衯河天险的天源大军也没有占多大便宜，两军死伤总和百万，真真是血流成河。
最后，那位天源十品拼死燃烧生命控制住语宵年，繁华立刻自爆了这具躯体，才终于伤到了他，于是两军退兵，从衯河分隔楚河汉界。
这一役，史称：衯河之战，是柒域纪年法的开端点，是535年前的事情了。
因为自此之后，语宵年便在衯河以东建立了一个新的国家，方元。
一战之后，六国变成了七国。
繁华也有些意外，这是被自己的曾n代孙背刺了……
虽然他在这一战后占尽便宜，干掉天源的一位十品，但是也只能止步于此了，因为各国不会坐看一个国家毁灭，另一个国家随着吞并变强，他们需要制衡。
语宵年再厉害，也不能对付三位以上君主的围攻，所以新的格局固定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人真的是个绝无仅有的天才，没用十年，他就把这个新建的、破败的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欣欣向荣，政策与手段都深得民心，甚至做到夜不闭户的程度，在经济方面有要超越天源国的趋势。
其他各国也很无奈，但是想不到什么经济制裁的好方法……因为怕被语宵年吊起来打。
但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出现在语宵年面前。
方元国，没有君主权柄。
他在的话还好，他的实力可以镇住各国，但是，他不是繁华，总有一天要死的，那以后呢？
他思索了几年，最后，把自己的君主职位交给了最信任的一批兄弟，独自走进一间暗室……
语宵年把自己的‘无垠’境，制作成了君主权柄，最后也因为失去权柄的反噬，身死道消。
一代天骄，最终把自己制作成第七份君主权柄，借助一国气运，每一代君主都可以使用这份‘无垠’。
他那群兄弟也是些讲意气的人，没有私吞权柄，几年之后，把君主之位传给了语宵年的儿子，方元国依旧姓语。
不过，语宵年死之前还做了件非常，非常，非常缺德的事情——繁华在讲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都重了几分，看来五百年也不能弥补这件事对她的心灵创伤。
他不知道用什么手段，或许是和大陆最东边那位掌控‘命运’权柄，偏安一隅的东临国君主达成了什么交易，竟然‘预言’了繁华下一次复活使用的十品尸体，并且在棺材上下了封印。
然后他轻松杀死繁华，繁华当时也没多想，以为语宵年是来找茬的，让他吃一发自爆惩罚一下算了，毕竟‘存在之种’的库存还算充足。
结果……
她就悲剧了。
刚一睁开眼睛，她就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全身上下被布置了密密麻麻的封印……甚至还插了几个银制十字架，她连自杀都做不到。
于是……繁华对着棺材板的内侧，思考了四百多年的人生。
至于对这个曾n代孙，她已经恨不得千刀万剐了，她在思考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留下后代……果然，有因必有果。
两千年过去，能引起她情绪波动的，也大概只有这种事情了。
“嗯，至于我怎么出来的嘛……这是秘密。”繁华说。
“没想到你一个木头人，也会卖关子，那你这一百年做了什么？也是秘密？”叶知看看棋盘上密密麻麻的棋子，生无可恋地问道。
繁华点头。
“不是，你跟一个死人卖什么关子呀？”
“你还没死，等你死了，我就告诉你。”繁华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轻松结束棋局。
这盘棋当然是单方面的吊打，只是繁华想要讲久一点，故意拖着罢了。
“现在你准备动手了吗？”叶知举起手中的镜子，对准繁华。
繁华摇摇头：“在我的领域里，一切都是虚幻化的，虽然我确实在这里，但是这个镜子就是锁定不了我。”
她右手轻轻抬起，食指，中指并拢，无形的权柄凝聚。
与其他十品动辄以公里为单位的领域不同，她的领域压缩到了极致，就只有她指尖的那两厘米。
“呃……对付一个六品，不至于动用权柄吧？”叶知冒出冷汗，说道。
“不用你教我做事，既然你求知欲这么强，就让你多见识一下……‘了断’的权柄。”繁华两指慢慢划下，用仿若普通人般的速度。
而肉眼根本看不见她的手指有任何问题，只是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浮上叶知心头。
她忽然感觉到，这一划下去，可以切断万物。
毫不犹豫地使用‘闪’，因为繁华的‘了断’权柄领域太小了，对叶知的施法没有影响，主要的压制是‘繁华之境’，但是这种覆盖一个城市级别的大领域压迫力太弱，只能干扰叶知施法范围，却不能阻止。
原本百米的极限位移范围被压迫到五十米。
拉开距离之后，叶知没有停留，毫不犹豫扭头继续瞬移。
看见她逃跑，繁华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向空气中一点，又一个无形的场域展开，足足覆盖了三分之一个‘繁华之境’。
“既然想躲猫猫，那就努力逃跑吧，别忘了，我是世间唯一的三体系十品。”
叶知第二次瞬移落点时，一股强大的吸力从附近传来，像是一辆推车从她身后推动一般，她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
这一瞬间的声响，让七八个‘繁华之境’中的人看了过来，有忙碌的商铺店主，有满面笑容的游人，有拿着小风车的孩童。
看到这些人迷惑的目光时，叶知就明白，繁华可以借助这些人发现的‘不合理’来锁定她的位置。
而这种吸力应该就是繁华的另一种权柄特性，她的‘觉醒’体系权柄是‘永生’，‘道’体系能力是幻术‘繁华之境’，‘道’体系权柄是‘了断’。
那么，这种吸力应该是‘君’体系的能力了。
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她立即根据已知的几个君主权柄，对这个未知的君主能力进行推测，但是各种假想被一个个推翻。
根据已知的‘重力’‘温度’‘气压’这三个权柄，她对于君主权柄的猜测是：这是一个改变物理规则参数的权柄体系。
莫非是‘引力’？
不，不可能是‘引力’，因为重力也属于万有引力的一种，如果繁华的权柄是‘引力’的话，所有关于引力的权柄都被垄断，夏氪就无法占有‘重力’的权柄了。
那这样的话，她的权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