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就算要杀，也让我来动手
酒店会客厅内，向晚和向怜夜面对面的坐着。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残忍了？连这么大岁数的人都不放过？”
向晚就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眼前那个多年前可爱任性的向怜夜。
却怎么也无法将她们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的手上，也沾着爸爸妈妈的血，还有向家数百口人命的血，你还会觉得我残忍吗？”
“小夜，那你想过没有？如果他跟12年前的那件事情并没有关系呢？”
这12年，向怜夜一直把当年那溅满整个向家的鲜血刻在了心底。
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要为那些死去的亲人复仇。
而临山城的四大家族，在她的心底，早就已经死过千万遍了。
她有些不明白，在临山城经历着12年炼狱般生活的哥哥，此时怎么会心慈手软了呢？
“那如果有呢？”向怜夜质问向晚。
她可以答应向晚的一切要求，唯独报仇这件事情，她必须去做。
“我不相信应老是那样的人，如果他当初真的有参与，这12年来，他就不会知错能偷偷地帮我，也许我早就已经死了！怜夜，你能不能答应哥哥一件事情，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别杀他。就算要杀，也让我来动手，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
向怜夜不想让她的哥哥难过。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5位师傅，她就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了。
此时，应兰台受伤的消息，也传到了何霜的耳边。
她让传信之人退上，对南宫二说道：“先生，你怎么看？”
南宫二捋捋胡子，意味深长地说：“想必，那应老头是在投石问路，夫人也不必多想。”
“不能不多想，当年，他应家和向家交往甚密，虽说向家出事时，他并没有出手相救，不过，我始终怀疑，他这一行，没有那么简单！”何霜考量道，如果其他三家都派了使者前去交涉，最后把当年的事情，都推到她何家一人身上，那岂不是成了替罪羔羊。
“夫人，要不要老夫前去拜会一番，打探一下虚实？”
何霜摆摆手，“算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如果他明天真的来了，我们要怎么应对。仅凭我们自己的实力，根本对抗不了他。”
“夫人，老夫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南宫二吞吞吐吐地说道。
“先生但说无妨！”
“俗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蒲英都不是他的对手，明天必然是凶多吉少，为今之计，还请夫人先暂避一时……”
说到这里，何霜已经很清楚南宫二的意思了。
她摆手拒绝，“我堂堂何家家主，岂有抛下何家全族人的性命苟活的道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何霜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
“夫人……”
“你别再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如果能以我一人之命，保全我们何家，换何家太平，不吃亏！”
南宫二看着何霜视死如归的死神，心中不由得敬佩起来。
“好，那老夫就陪着夫人，生死不论！”
二人四目相视，大有慷慨赴死的豪气。
此时，何玲已经昏睡了两天，并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坐了起来，只觉得自己全身疼痛，脸上更是火辣辣的疼。
恍惚了好几分钟，才想起前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却缠满了纱布。
“小翠，小翠……”何玲大喊道。
正在门外守着的小翠，听到何玲的声音，立马就冲进了房间，并让小荷去将小姐醒了的事情禀告夫人。
“小姐……你醒了……”
“我的脸怎么了？”
“小姐，你先别激动，医生说你受了重伤，需要静养……”
何玲根本就不顾小翠的阻拦，身上的剧痛早就已经麻木了。
她一把推开小翠，冲到了梳妆台前。
梳妆台前的镜子，早就已经收起来了。
从她回家的那一刻起，何霜就已经吩咐下人把她房间里的镜子全部撤掉。
“镜子呢？”何玲厉声质问道。
“小姐……”
啪。
何玲重重地打了小翠一巴掌。
“快滚去给我找镜子，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
小翠被何玲的一巴掌打得摔在地上，嘴角流着血。
去取镜子？会被夫人杀了。
不去取？会被小姐杀了。
她进退两难的看着何玲，不知何去何从。
此时，何霜闻到女儿醒来的消息，已经赶到了房间门口。
一进门，就把何玲抱在了怀里。
“别怕，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何玲从小骄横惯了，何霜对她也多有纵容。
此时，看着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何玲，心如刀绞。
“妈……”何玲大哭了起来。
她已经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的脸上被划了多少刀。
曾经的临山城第一美人，如今变成了丑八怪。
甚至，连向西巴这个小贱人都不如。
“乖，玲玲乖……”何霜除了这般安慰，根本就不敢再做什么。
二人拥抱了将近五分钟，何玲冲动的情绪，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眼泪，已经渗进了纱布之中。
挣扎所产生的血痕，也渗进了纱布之中。
“妈妈，我好疼……”
“妈妈，你一定要替我报仇，杀了他们……”
“妈妈，我以后没脸见人了……”
何玲声声痛哭，何霜更是心如刀绞。
待到何玲彻底地冷静下来之后，何霜让下人都退下。
“玲玲，你听妈妈说，妈妈已经给你找到了一位神医，你今天晚上，你跟南宫爷爷一起离开！”何霜并不想把何家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何玲。
如今，整个何家，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女儿何玲。
如果明天她真的死了，何家自然会推选出其他的家主，就凭何玲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很难想象她将来会经历什么。
“是吗？妈妈，我还能像过去一样漂亮吗？”何玲期待地问道。
“当然可以，你是我最漂亮的宝贝女儿！”
“谢谢妈妈。”何玲心中由悲转喜。
“不过，妈妈，你查到那些毁我容的人是谁了吗？你马上派人把他们抓过来，我要亲手杀了他们！”
“放心吧，妈妈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不过，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你的脸，他们的命，不值一提！”
何霜又安慰了何玲几句，交待下人看好小姐，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能进小姐的房间。
她则把南宫二唤到自己的身边，细心地交待着。
“夫人，老夫岂能在这个时候，弃您于不顾？”
没有何霜的信任，也没有南宫二今日的地位。
“先生，您听我说，何玲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命根子，她一定不能有事。所以，就算我求你了……”
说罢，何霜抱起双拳，就要跪下。
“夫人，这可使不得……”
南宫二见状，赶忙扶起何霜。
“那玲玲我就托付给您了！”
“夫人请放心，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让小姐再受半点欺负！”
“好，有先生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事不宜迟，你去挑选几个信得过的人，收拾一下，马上动身！”
此时，何家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暗卫的监视之中。
向怜夜笑了笑，“这小贱人还想逃？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