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给霍云飞梅花灸
孙姈语一边吃着霍云飞塞过来的荷花酥,一边看着霍云飞慢条斯理的喝着茶,他白皙细长的手指拈着茶盖,忽而手指一顿,茶盖嗤的一声落回到了茶盏上,让孙姈语不由得一哆嗦,然后就噎住了。
霍云飞好像是很受用捉弄她,并且看她出丑的样子,奸邪的嘴角向上扬了扬,眼神却是异常温和。
孙姈语这边只是淡淡的瞪了他一眼,虽然有些慌乱,但还算从容的慢慢喝着茶,往下顺着点心,这古人的点心虽然算不上难吃,但是比起她平时爱吃的提拉米苏,也还是逊色不少的,但是却能吃出食物本来的味道。
这边霍云飞一边玩味的看着她,一边继续吃着这有些噎人的点心。
渐渐地孙姈语就看到霍云飞的脸上出现了细微的变化,他轻触着眉头,手也是抚摸上了胃部的位置。
孙姈语看他并不像是装的,双鬓也是出了密密的汗珠。
孙姈语一边在心里想着,真是“该”啊!
行动上却是相反的一手按住了霍云飞捂着胸口下边的手上,挪开了他的手以后,孙姈语使劲的按了按他的胃部的位置。
毕竟自己现在一切都还要靠着他,所以先搞好关系也是必要的。
霍云飞这胃疾也是很多年了,他的姨母和舅舅还没有发迹的时候,他也是被冠上了私生子的名声,别说什么衣食住行了,就连最起码的启蒙教育也是比别人晚了好几年的。
自小母亲也是很少管他,自己也是饥一顿饱一顿,直到舅舅被大长公主看上,被皇帝赏识封了将军以后,他才算是跟着舅舅到了边关军营历练学习,但是边关的风沙苦,对于一个常年营养不良十岁的孩子来说更是雪上加霜。
好在舅舅对他视如己出,凡事都是亲力亲为的对待霍云飞,也是霍云飞童年唯一的慰藉。
好在霍云飞争气,骑射武艺样样精通,兵法计谋更是绝妙,但是也不像是一般武将那样的草莽,诗词歌赋也是颇有些建树的。
只不过打起仗,从来都是不能按时吃饭的,加上自小胃就落下了毛病,这么多年也是经常的胃痛,他也是没怎么吃过药,只不过最近胃痛的越来越严重。属实是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
霍云飞没想到孙姈语看似柔弱无骨,手劲这么大,这几下按的他冷汗直流。
其实孙姈语只是按到了他的痛点,从霍云飞的症状来看,他这应该是胃溃疡了。看他脸色泛白,病情来的快,看样子不止是胃溃疡这么简单了。
孙姈语顺着霍云飞的胃部来到了下腹处,霍云飞都顾不上疼痛了,浑身上下汗毛倒立。
孙姈语看他激灵一下,抬头对上了他的目光,虽然神色有些憔悴,但是她明显的察觉到了他身体变化的异样。
这个人简直无底线啊,胃疼成这样了,还有心思想那些个腌赞事!
孙姈语加大了力道,在霍云飞的阑尾处按了下去,但是看霍云飞并没有什么疼痛反应,也就松了口气,好在不是急性阑尾炎。
不然的话,这古代可能是要命的病,她还真是没把握能给他什么好的治疗方法,自己平时都是切病理切片,虽然实习的时候在急诊室实习了一年,之后转了医院的各大热门科室,但是在这医疗落后的古代,根本是不可能手术的。
更何况他们的观念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别提什么开膛破腹做个手术了,她更怕是被当成什么妖魔鬼怪。
见孙姈语松开了按着他下腹的手,霍云飞也尴尬的转了个身,他也是奇怪,今天这是怎么了,只是简单的被他按了肚子几下,就起了这样的感觉,真是丢脸啊。
孙姈语也根本没看他这些动作,而是拿了给自己针灸的针,来到了霍云飞面前。
霍云飞满眼疑惑的看着孙姈语。
孙姈语拿起了针照着烛光烧了几下,作势就要往霍云飞脸上扎,霍云飞也没见过这阵仗,开口道:“这是做什么?谋害亲夫?”
孙姈语其实懒得跟他解释,更想说的是,你我现在的长期饭票,我可不想让你这么早死,最起码也得等到我把一切都规划好,你再。
但是她哪里能这样说,只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给你针灸,梅花针灸,就是跟我往脸上扎针一样,只不过你也得往身上扎几针。”
“放心,我不会做什么,你想像我行刺你,或者什么的,我还不至于傻到当着你的面对你怎么样。”
霍云飞虽然半信半疑,但是也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谁知孙姈语照着他面门就是一针,长针下去时霍云飞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只是孙姈语一阵翻弄,像是撩拨着他肉里的什么东西,不过也就是这一针,他的胃还真是就不那么钻心的疼痛了。
霍云飞是坐着的,孙姈语站在他面前,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馨香,直往他的嗅觉钻,她转身再去烧针的时候头发也是无意的扫上了霍云飞的脸。
霍云飞看着她转身的背影,纤腰薄背,纤细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就晃在他面前,肩背若隐若现的蝴蝶骨,线条流畅优美,她裸露出脖子的肌肤细腻白净,给人一种柔而不弱,让他想要不顾一切拥她入怀的冲动。
片刻间她就转过了身,当下没有犹豫,整个动作都是行云流水,抓着霍云飞的一边手臂抬起了他的头,四目相对,霍云飞明显是动情了,眼底尽是浓烈的欲望。
孙姈语看在眼里,却没有理会他,径直的把针扎进了他脖颈下处的穴位,接着拈动着针,也是一阵翻转挑动。
孙姈语水波一样的眼神,眼神微微湿润,黑白分明而又干净清澈。
孙姈语又拿了一根挑灯用的粗银针,用灯火烧了一下,挨个扎上了霍云飞的右手指腹,。
让霍云飞很吃惊的是,孙姈语每扎一下,他的疼痛就减轻一分,而且指腹也任何出血,看她的力道一点都不轻,怎么会不见血呢?
霍云飞几度压下升起的欲望,调整着气息,但是此刻他周身的衣衫也是浸着一股湿濡的汗意。
在孙姈语大约半刻钟的功夫,霍云飞就已经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和疼痛的感觉了。
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收起了针,然后自顾自的坐到了他的对面,大口大口的喝起了茶。
霍云飞又一次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最近总是让他意外的小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