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阎王河
她不仅默许了这件事,还给喻沧辞递来了研钵,“将草药磨碎了更好。”
喻沧辞头上顶着一根草跳出来,“大恩不言谢,它日我定登门拜访。”
“快去吧。”老妪的脸色不是很好,一阵冗长的叹息后才说出话。
……
阎王河——
少女躺在摇摇晃晃的船上,小船儿一晃一晃的,在这条流光溢彩的河上徜徉,她呜咽一声,缓缓从睡梦中醒来。
抬头瞧见一个和尚坐在船头,如同一棵松一般,一笔一板地划着桨,立马觉着无比晦气,“你大爷的!”
“阿弥陀佛,施主醒了”和尚回过头,一双美人眼依旧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怎么,你还觉着我在说梦话”
秦沧笙尝试活动自己的手,却发现她的手依旧如同两根软塌塌的棍子一样,她认命了。
和尚点燃床上的灯,而她如同一个刚刚会仰卧起坐的小孩,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阎王河”
他要把自己带到冥界去
和尚将一颗丹药放到秦沧笙的嘴边,然后给她肚子来了一拳,将这黑乎乎的丹药喂进去。
“咳咳咳咳咳……”秦沧笙也被这个死直男折磨死了。
和尚做完这一切后,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多有得罪,还请施主见谅。”
她瞪大眼睛,一觉踹在旁侧,“我见谅你大爷!”
秦沧笙保证自己确确实实张开了嘴,可为什么发不出声音,她脚下踹倒一团软乎乎的东西,低头一瞧竟然是自己
他怎么把自己的尸体也给运过来了
如今手也动不得,嘴也说不出话,这不就是活死人一个吗……
反正也奈何不了他,干脆放飞自我,一不做二不休!
只见她一个挺身,坐在尸体的身上,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孔,愈发觉得感慨,她俯身低头,亲吻她的嘴。
是那种黏糊糊的亲吻——
舌头都进去了。
原来亲自己是这种感觉,虽然自己的尸体冷冰冰的,但没有什么难闻的味道,秦沧笙越亲越上瘾,甚至发出那种粘腻的声音。
和尚:(_)
他不理解,但他大为震撼——
而秦沧笙并没有止住自己的行动,她往后挪动,张口就要咬开自己的腰带。
和尚挥手,直接一个金光给她震晕过去,这条光怪陆离的河慢慢出现了尽头,在尽头处,出现两个周身缠绕这铁链的拘魂鬼,他们正闭着眼睛,看守此门。
拘魂鬼相貌与常人无异,常常结伴出入,喜穿紫衣。他们身上藏着将死者的名字和时间的名册,按照时间到达将死者身边,呼唤将死者的名讳,将死者的灵魂就会出窍。然后,拘魂鬼拿绳索捆住其魂魄,带往冥界。是的,他就是和黑白无常抢生意的。
黑白双煞为了惩戒这两个抢他们生意抢得最多的拘魂鬼,便派他们来看守石门。
这条捷径很少有人发现,他也是查阅了无数的佛经,才找到寥寥几次的描写,只知晓鬼节之时,这道门才会开启。
和尚撑停船后,一手一个将他们搂起来,如同扛沙包一般,来到门口,那两个拘魂鬼还没有醒来。
“等等,怎么黑白无常还没有抓你,你就主动来了”
右边这位身穿紫衣的俊俏郎儿拦着他,问道。
“对对对,若是那两个黑白双煞知晓了,又得多罚我们几百年。”右边的小鬼也醒了,铁链在他的周身环绕,他垂头丧气地说道。
和尚掏出一堆冥币,“孝敬二位。”
右边的拘魂鬼瞧见这么多的纸币,伸手就掏去一半多,“这倒不用,我有一个法子,你就说你是被袁哲子给抓过来的。”
左边的拘魂鬼拍手叫好,“这是个好办法,到时候这个袁哲子就要来守门,咱们就能脱身了。”
他说完话,将和尚手里的纸钱搜刮的一干二净。
“记住我的话,我就让你进去。”右边的拘魂鬼威胁性地说道。
“好。”和尚懒得同他们废话,匆匆应下,就进去了。
“记住啊,是袁哲子!”
……
府谷中心河下游——
“咳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之后,半死不活的郎则知从床上爬起来,他瞧见一袭白衣的男人,此时正坐在他的床头。
竟然是师尊
自己竟然昏迷了这么多日,那小师妹怎么办,“师尊可有找到小师妹”
“无。”冷旧林冷着一张脸,如同万年不变的寒冰一般,他薄唇轻启,说出这句话。
“都是因为我……”
若不是他自大妄为,唆使小师妹同他一起下去探寻暗室,也不会遭此劫难,若是小师妹已经死了,那他定然无法原谅自己。
冷旧林将药端给他,“你只昏迷了一日,如今思鹤去寻她了。”
郎则知听到这话,他忍住身上的疼痛,双手合十,用力行礼道:“还请宗主也前去。”
“事关佛修,我不宜前去。”他起身,坐到旁侧书桌旁,将那翻阅到一半的书籍看完。
他怎么忘了这档子事,佛修与他们修真界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若是一个宗主冒冒失失前去,说不定有什么负面影响。
“那宗主可否告诉我,是谁劫走了小师妹”郎则知叹口气,慢慢挪动身子,问道。
冷旧林端起桌上的茶盏,“脸上有锦鱼金纹,是法师莲池。”
“师兄你醒了”奚扶桑推门而入,“我特意给你炖了鸡汤。”
他突然瑟缩一下,“你这房间怎么冷飕飕的,我还以为是宗主来了呢。”
“什么宗主来了,宗主来了你的感觉应该是如芒在刺。”第二号不怕死的人也走进来,他大摇大摆地用手指刮刮鼻梁。
“嘶,”喻沧辞也瑟缩一下,“你莫说,这感觉真像师尊来了。”
“哈哈哈哈哈哈!”
奚扶桑笑着要将食盒放在书桌上,直到瞧见桌子旁侧那张冷冰冰的面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宗主。”奚扶桑大吼一声,立刻收住自己,小心翼翼地将食盒放在地上,然后跪下来。
喻沧辞扑通就跪了下来,“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