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七章曾经的风光
“三亚?”苏予符十指交插蹙眉语气不善的问,“回家了也不好好陪陪妈,总是往外跑,应该玩够了吧?”
梅元宵一屁股瘫在沙发上,说话也没过脑子,“妈不是有予雪陪着么。”
等翻身对上苏予符冷到极致的眸子,酒醒了一半儿,才发现说错了话。
“行了行了!”梅元宵立马嘴上服软,“这几天我在自己别墅待着,和公司三点一线,哪儿都没去!别老一副比我大上几岁就管人。”
“担心你还有错?”苏予符叹了一口气从文件夹里掏出一把钥匙丢给梅元宵,十分有洒洒水的意思,“新买的机车,拿去玩吧,下周妈过生日,记得去学校接上予雪回来庆生。”
梅元宵玩弄着车钥匙的钥匙扣,困惑的问:“干嘛要我去?机车有名牌汽车坐的舒服?”
苏予符冷淡的说:“要不然为了你的回国宴和妈的生日宴,你发邀请函?”
梅元宵揉了揉太阳穴问:“我能不参加宴会吗?”
“苏予符鄙夷的瞪了梅元宵一眼,“想给妈和爸丢人的话就不参加。”
什么意思?不参加个宴会就是丢人?自个儿亲妈都没说什么这个继兄就处处针对?
梅元宵实在想不通叶予符对自己到底是不是从一而终的有意见,总是时好时坏一副都自己来挥自己去的样子。
闻到身上熏天的酒气,梅元宵试了试浴池里的水温,拿着防水画册随后脱光衣服,走了进去。
看着头顶的蒸汽和漂浮在水中的浴球,梅元宵翻阅着画册的手一顿,感觉空气中都弥漫着焦愁,孤独和空虚也一并席卷而来。
梅元宵喜欢画画,从小到大就喜欢,也特别的有天赋,以至于现在成了大名鼎鼎的设计师。
梅元宵隐隐记得清梓结婚后丈夫因车祸去世,后又投资失败,身无分文,双重打击,为了不让梅元宵跟着受苦,亲手把7岁的梅元宵送去了福利院。
那一天的雨下的很大很大……
梅元宵乖巧听话,不久就被一对有钱人领养。
养父母的工作是专业的画家,极力培养对待梅元宵视如己出,可等到亲生儿子留学回来的那一天,梅元宵所拥有的都像泡沫一样虚幻。
画面跳转的很快,梅元宵每每做梦都会被一只铅笔扎穿手掌,动弹不得,无从反抗,而养父母就在身后冷漠的站着,称赞自己的儿子。
慢慢的梅元宵发现他再也拿不起最喜欢的画笔,就连以往的画都觉得陌生,他宣泄自己的情绪,将关于画画的一切砸的的稀烂,一把火烧了所有。
良久,梅元宵好似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清洗掉身上的泡沫,下半身围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拿出柜子里的话梅糖吞了两颗。
听着手机铃声一遍一遍还在响,梅元宵解开手机锁屏是一个陌生号码半小时前已经连续打了25个电话。
艾荷以为发生了什么重要事忧心忡忡的拨了过去。
黑夜,星光北斗。
一男一女在树林里,女人拿着铁锹不停的铲着地上的泥土,青年树的旁边,边看边用二手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女人累的满头大汗,怨气冲天的抱怨,“喂,季云泽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儿吗?好歹松松土也行!”
“不会。”季云泽回绝的不留情面,后想了想说,“零铭,刨别人坟头早死三年,起步价5万,要不然天亮了,让旁人看了我可不想和你一个警察去警察局。”
面对季云泽这个奸商开口有5万价钱,零铭刨更起力了,咬着牙说:“给你的是公款,你以为说5万就5万?真当警察局是atm?”
季云泽没话扯话的说:“好歹这是老子澡堂墙坏了,装修从墙缝里面掏出来的□□图纸,怀疑苍龙那的私货,告诉你们都不给提成,真是让人心患得患失。”
零铭对季云泽的话过耳不闻,铁锹再插进去的时候就再也拔不出来了。
“挖到了!挖到了!”零铭压低声音招呼季云泽。
季云泽失了玩心,把手机丢给零铭,大力拔出戳进肋骨里的铁锹,从土里拖出重物。
零铭觉得手机的垂坠感不对,凑近了才发现居然是一台可以联网的土豆牌手机。
零铭震惊的问:“季云泽你那老破的诺基亚呢?想开了?我就说现在都v信了,哪还用得着短信,每次联系你都麻烦的要死!”
对于别人来说换手机是习以为常的事,但季云泽这个一台诺基亚连用了三年,就算诺基亚破损花两千块钱修也不换,无论谁劝都是雷打不动的人来讲简直是最大的奇迹。
季云泽把重物身上的泥土抖开,吃力的说:“总得与时俱进,现在网络可真厉害,登录以前的v信居然还能用。”
月亮的光亮在黑夜里没有起到什么照明的作用,零铭配合的拿出手电一照,保鲜膜里裹着早已巨人观尸体,还留着粘液,半个腿还被白蚁啃食露出渗人的白骨,一个眼球也从保鲜膜里搭拉下来萎缩的不成样子。
零铭恶心的背着身一连干呕了几声。
季云泽像是早就司空见惯,只默默的点了根烟,带上手套掏出匕首对着胃的部位扎了下去,渗出了不少油脂。
剖开之后掏出大肠,伸出手在里面搅动了几下翻出一小袋白色粉末。
零铭闻到腐烂的尸臭,又吐了几次:“我的老天爷呀!那群毒贩真是丧尽天良用警察的尸体运毒!”
季云泽吊儿郎当的用匕手挑出一节大肠丢在零铭的脚边,玩味的问:“怎么?你怕呀?这可是你同事。”
零铭吓的跳脚,忙问:“你就不恶心吗?”
季云泽无奈的摊了摊手,“干这种事儿三年多了,没有经验也有习惯了,人身体各个部位我比法医都精。”
零铭突然想起什么忙问:“对了,定位胶点儿开始移动,你贴在谁身上了?”
季云泽没好气儿的说:“用不着你管。”
零铭捂着鼻子提醒:“你电话响了。”
“怎么不早说!”
季云泽当既摘下戴在手上被凝血和油脂的手套,拿着手机大步走了几步接听,语气也跟着上升了几个调,“喂!心肝儿,是我季云泽,吃饭了吗?今天我有工作不回家了。”
梅元宵带着蓝牙耳机对着设计稿图图改改,“嗯,今天家里有事,住的我父母家里。”
季云泽像个居家好男人一样嘱咐:“行,记得一定要吃饭,家里我做了很多便当,微波炉热一下就能吃,还有我买了新鲜梅子,酿的梅子酒驱寒,过几天才能开坛。”
梅元宵仿佛从设计稿里好像看到了季云泽的脸,甜蜜蜜的笑了笑问:“你还会酿酒呢?我以前怎么不知道。”
季云泽单手叉着口袋,踢着脚下的石子,贱兮兮的说:“生存法则,我会的东西可多了,下回教教你。”
梅元宵感觉和季云泽聊天儿,身上的倦气全部一扫而光,娇嗔的说:“净扯皮。”
“在你面前我脸都没有了,还有皮呢?”季云泽看了眼时间,
“好了,你明天还要上班,不打扰你睡觉了,给个晚安么么哒我就挂电话。”
梅元宵想到季云泽以前也说过这句话,笑了几声说:“哥,你怎么还是一如既往的骚。”
“那也只对你一个人。”
“……”
零铭拿着匕首在旁边听着季云泽煲着电话粥啧啧摇头,刚刚还不懂怜香惜玉的死男人现在就像一只面对初恋热情摇尾巴的二哈,时不时还会脸红,就一个字儿“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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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代言新星初夕没搞出什么幺蛾子,十分配合的拍了gy工作室代言广告,一经发布之后粉丝持续上升至千万。
梅元宵和季云泽之间的关系也越来越黏在一起,经常v信互拍照片,也有了更多的肢体接触。
三年的隔阂慢慢减少,虽然季云泽早出晚归,但都和自己报备,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对于季云泽欠的债梅元宵压根就没放在心上,只要季云泽说句话梅元宵多少钱也拿得出来。
相当于事业,爱情两手抓,梅元宵设计的瓶颈期也没了,穿着深黑玫红条纹冲锋衣,紧身黑裤,骑着机车直奔叶予雪的学校,整个人神采奕奕。
想到是清梓的生日,去年送的是手镯,今年就送一条项链吧。
到了学校门口,梅元宵摘下头盔,一撩刘海儿,露出新染的海王蓝,飒到风光无限。
梅元宵看着校名,才想起来是高中母校,敲了敲门口保安亭里大爷的窗子,套近乎的问:“大爷,还记得我不?”
大爷坐在破洞沙发上调着电视台,“你谁呀?那么年轻,看着也不像学生父母。”
梅元宵指指自己,“梅元宵!门口走廊有我的荣誉相片儿!”
“梅元宵?!”大爷像腰上有反射弧似的,腾了一下,站起来,拿起棍子防身,“犯罪分子!第二学期开学把老师脚扎穿了那个?!”
梅元宵熟练的把手举过头顶,“大爷,误会,误会,我现在从良了!”
学校就是个小社会,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