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李满荆闷头喝着酒,脸色阴沉难看,神态若有所思。
胡浩不敢往李满荆边上凑,拉着丁九打台球。
“我怎么觉得林君泽前女友的新男朋友那么眼熟呢?”
丁久打落一个球,笑道:“你看谁不眼熟?”
胡浩使劲想了想,“真的,我真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丁久并没放在心上,专心攻击胡浩的球。
胡浩一拍脑门,猛地一下子想起来,“我靠!那不是钟家的小叔吗?”
“钟家?”接着丁久摇头,“没什么印象。”
胡浩啧一声,着急地解释道:“就是钟家老爷子都七十了生的那个,跟他孙子都一般大了,当年在圈内还好一阵调侃呢,不过他这个小儿子比较低调,这么多年来都没什么消息。”
胡浩这么一说,丁久有了些印象。
钟老爷子只有三女,偌大的家产无人继承,他本也放弃了,准备享受天伦之乐。谁曾想小他三十岁的小妻子突然怀孕,那时候钟老爷子最大的外孙都已经六岁了。
家里人强烈反对怕传出去丢人,但钟老爷子却排除万难都让小妻子在他七十三岁高龄生下了小儿子。
这钟小叔并没有像钟老爷子想象中那样乖顺地继承家产,而是不顾家人的反对学了心理学,一度把钟老爷子气得高血压飙升。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老爷子竟然妥协了,不过强塞给了钟小叔一个未婚妻。
胡浩想起前几年津津乐道的八卦,记忆越来越清晰。
他猛地一下抬头,“我怎么记得钟延森结婚了?我还去随过份子钱呢!”
“我靠!婚内出轨?林君泽前女友这是当小三了?”胡浩惊呼道。
李满荆听见后面不改色,但握在酒杯的手指却越攥越紧,仿佛下一秒就能捏碎。
丁久皱了下眉头,一巴掌拍在胡浩的脑门上,“你这是什么脑子,钟延森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了。”
胡浩忍着疼,八卦道:“一年就离了?”
丁久也不是八卦的人,只是听家里的长辈提起过,道:“联姻,没什么感情吧,我听说那时候孩子才刚刚满月。”
胡浩忍不住一句“卧槽!”
“那林君泽前女友过去直接喜当妈?”
丁久挑了下眉,“谁知道呢。”
话落之际,丁久的目光缓缓地投在李满荆身上,只是瞥了一眼,又挪开。
李满荆闷声一口一口地吸着烟,烟雾缭绕让他的面容看得并不是很清晰,而那一双野狗般冷硬的眸子,目光阴沉冷冽,眼神处于游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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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栀落跟钟延森推脱着说再考虑一下,但每天将近六个小时的通勤,她实在有些吃不消。
加上转季,天气忽冷忽热,早晚温差又大,薛栀落穿得单薄,很不幸地中招。
她喝上一包感冒冲剂,爬上床盖严实被子闷汗,昏昏沉沉一整晚。
本以为第二天出身汗就好了,结果更严重,早上醒后喉咙哑了,不敢吞咽,浑身酸痛,爬不起来。
于洁醒后一抬头,看见薛栀落还在床上,“栀落,你今天怎么没有去上班呢?”
薛栀落虚弱抬了抬头,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于洁看情况不对,踩着自己的床沿,爬上来,摸了摸薛栀落的额头,“你发烧了。”
薛栀落昏沉地点了点头,意识有些模糊。
只听见于洁的声音不停地在她耳边叫她,还隐约听见了救护车的声音。
等她醒过来,看到漂白的天花板,闻到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低头看见自己手背上插针的点滴,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医院。
于洁出去买午饭了,轻声推门进来看见薛栀落已经醒了。
她放下饭盒,捋了捋胸口,道:“你终于醒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薛栀落也没想到本以为是简单的感冒,结果直接昏过去住进了医院。
薛栀落说话的声音还些嘶哑,她轻轻笑了笑,“让你担心了。”
“你知道吗,我看见你晕了当时吓死了,我打救护车他们说十分钟能到,我一想十分钟也太长了,我怕耽误时间,就背着你一步一步地把你扛到一楼。”
薛栀落眨了眨眼,开玩笑地说道:“难怪我当时觉得更晕了。”
于洁顿了一下,跟薛栀落闹道:“不识好人心。”
玩笑了一会儿,于洁把午餐给薛栀落摆上,道:“医生说你这段时间太累了,而且生病了还一直拖着,你当自己是铁打的?”
薛栀落体质一直挺好,常年不生病,她以为这次也是小打小闹,闷闷汗就好了,谁知道这么严重。
于洁看着薛栀落的脸,“你看你的黑眼圈,叫我说你在咨询室的工作要么辞了,要么赶紧找个房子稳定下来吧,再这样下去,你早晚累趴下。”
薛栀落经过这次生病,也意识到房子的事需要马上决定了,不能再拖下去了。
薛栀落跟钟延森请了两天假,钟延森听说她生病了告诉她不用急着去,养好了再说,下周四过去就行。
薛栀落听钟延森态度坚决,她也没有推脱,周四才早上过去。
走进办公室,薛栀落脱下外套挂到衣架上,钟延森敲了敲门,端着一杯热牛奶放在她的桌上。
“身体怎么样了?”钟医生温声地问道。
薛栀落看了一眼冒着热气的牛奶,笑了下,道:“谢谢钟医生,已经好了。”
“你生病刚好,没有给你泡咖啡。”钟延森下巴微抬了一下,“趁热喝。”
薛栀落礼貌地笑了下,“谢谢,钟医生。”
钟延森回去后,薛栀落盯着牛奶若有所思,接着开电脑,开始工作。
前几天不在,档案攒了一堆,薛栀落尽量往前赶,到下班时间,多用了五分钟写完最后一个字,关机拎包下班。
薛栀落往公交车站走,一辆从斜后方飞蹿过来的摩托车,一个急转弯离她脚尖的位置急刹车。
强烈的冲击,薛栀落腿脚发软,定定地站在原地,一步也走不动,心惊胆战地捂着胸口,惊恐万分地盯着眼前的人。
眼前的男人摘下厚重的头盔,阴沉着脸,大腿一跨,跳下摩托车,朝她一步迈过来。
薛栀落眉头紧紧地皱着,眉目愤然地盯着眼前的男人,颤声骂道:“李满荆,你有病吧!”
李满荆嘴角浮起一抹痞笑,面无表情地走过来,紧紧地握住薛栀落的手腕,不容拒绝道:“跟我走。”
李满荆的手劲大,薛栀落没反应过来被他拽了个踉跄,猛地往前一扑,李满荆眼疾手快地拦住她的腰。
薛栀落还没站位,直接被李满荆打横抱起扛到摩托车上。
“你发什么疯?”薛栀落挣扎着扭头瞪他。
李满荆一言不发,眸子里带着狠劲,强劲有力的大腿死死地夹住薛栀落的双腿,一只手摁住她乱动的胳膊,另一只手掌控着摩托车把。
起火油门,一下子猛地冲出去。
李满荆不用再控制,薛栀落自己已经紧紧地抱住他的腰。
李满荆眉梢轻佻,又加快了速度。
疾风吹得薛栀落头发散落乱飞,心跳随着速度持续加速,生理性眼泪狂流,她拍着李满荆的后背,扯着嗓子,“你慢点!”
李满荆瞥了怀中女人一眼,速度没有降下来,反而使坏地急转车头。
薛栀落不受控地惊呼一声,耳边听见李满荆坏笑地问道:“刺激吗?”
薛栀落已经说不出话来了,等车停下,她整个人瘫软在李满荆怀里,顿时失了力气,一动不动。
李满荆拍拍她的后背,捧住她的脸,看着她满眼的生理眼泪,眸子闪了一下,用指腹给她擦干净。
“能下来吗?”
薛栀落一时回不过神来,呆愣着,李满荆没再问,直接拦住她的腰抱下车。
薛栀落扶着车身,勉强站稳,她环顾四周,李满荆把她带回了家。
她的目光落在李满荆脸上,冷声问道:“把我带到这里做什么?”
李满荆歪着头,嘴角讥笑,“怎么,耽误你住进钟延森家了?”
薛栀落愣了一下,接着冷言冷语地说道:“你管不着。”
李满荆冷哼一声,嘲讽道:“我是管不着你想喜当妈。见过喜当爹的,没见过上赶着去给人家当后妈的。”
薛栀落没恼,皱了皱眉头,盯着他好一会儿,疲惫地阖了下眼皮,淡声道,“那天是你不愿意的。”
李满荆头皮一震,眼眸阴沉,薛栀落说得什么,他自然清楚地很。
薛栀落叹了口气,轻声道:“李满荆,这样很没意思。”
李满荆不以为然,佯装地轻笑一声,“我觉得有意思就行了。”
薛栀落视线与李满荆碰触在一起,他的眸子还是那般的冷硬阴沉,她叹了口气,挪开视线。
一言不再多说,转头就走。
李满荆看着薛栀落转身,他紧紧地攥着掌心,出声威胁道:“你要是敢走,咱以后就真的完了。”
薛栀落脚步一顿,听见李满荆的话,眉头没有蹙一下,提步就走。
下一秒,她被人从身后死死地抱住,他灼热滚烫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下巴垫在她的颈窝,嘶哑的声音带着妥协:“我输了。”
薛栀落蓦地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