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一切都不过是场游戏
都说梦有启示甚至预言的作用，顾棠之很少接触到这类，往往一睁眼就是明日。
但今天他却异常清醒，他知道这是梦中，也断定眼前的画面是现实不是虚幻。
顾棠之行走在一片废墟之上，周围的建筑全是被火焰灼烧的痕迹，还有个别隆起的土块和电焦的老鼠。
这里似乎是才经历过一场大战。
整栋建筑原本就是毛坯房，或许有幸存者曾在这逗留，还残有半个沙发，或是摔坏的马克杯。
等脚底被划出伤口，痛觉传至大脑他才恍然没有穿鞋。
“系统，10086在吗？”顾棠之在脑内呼叫道，但无论是系统界面，还是系统本人，统统都没有回应。
周围空无一人，狂风呼啸而过，顾棠之接着往前走，他走到建筑边缘，抓住身侧的柱子。
不知为何，本来心如止水的他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像是这感情不属于他，但又意外熟悉。
那是名为恐惧的情绪，源于失去所有，害死同伴的恐惧。
在高楼之下，到处都是尸体，那不止是丧尸的，更多是普通人类的，路过的动物在啃食，舔着地上的血液。
咀嚼声震动耳膜，牵连着整个世界，而顾棠之也在血红的太阳下摔倒，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象。
“我说过，我能杀你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你觉得你能和我斗吗？”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紧接着是皮鞋后跟敲击地面的声音，顾棠之倏地回头，对上前世仇人的面容。
毫无疑问，那是雷纯旭。
男人还是那副欠揍的模样，他百无聊赖地说：“你的结局早已注定，如果不想被我终结几千次，几万次，还是放弃比较好，你也不想看你地同伴全部惨死吧？”
虽然没有记忆，但顾棠之却莫名明白此刻的情况，他在末日聚集许多同伴，但全都死于仇人的爪下，对方手上捏着的心脏，便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会放弃的。”顾棠之回答道，两道声音融合在一起。
他也用行动贯彻了理念，身体向后倾倒，最后朝高处坠落。
眼前的场景随着光速下坠的景象碎裂，顾棠之跌入泥潭之中，脖子被仇人死死掐住，根本呼吸不过来。
男人手里拿着粘液枪，和自己使用的道具【无处可逃】一模一样。
他得意洋洋道：“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道具，原本属于你的系统，哈，我抢过来了，真好用啊，凭什么这些好东西原本属于你呢？”
顾棠之加重他双手的力量，毫不畏惧地回答：“我会取回来的，我不会放弃的。”
但是对方不想让他死，总乐于折磨顾棠之的意志，为了不让仇人得偿所愿，顾棠之再次选择自杀，最后在黑暗中醒来，重复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世界的悲剧。
或许正如男人所说的那般，在拥有系统的敌人面前，顾棠之显得是如此无力。
以至于自杀成了最优选项，但唯有一次，在不知道重复多少次悲剧后，顾棠之开始抓狂，以此接近男人的身侧，用尽全力给予贯穿心脏的一击。
“我说过，我绝不会放弃的。”
顾棠之说出这句话时，眼里已经失去了大部分光芒，也丢失了太多感情。
咔嚓，时间定格在这一刻，画面如镜子般碎裂，而顾棠之也来到一所宏伟的宫殿面前，见到一位雌雄莫辨的美人。
她穿着洁白的纱裙，嗓音如百灵鸟般清脆，她说道：“欢迎救世主阁下，终于来到了这所宫殿，啊，等一会，竟然是下一世的你吗，那么我们就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呢。”
美人站起身，她身后的生物为她撑起裙尾，“没想到，您能靠梦境来到这所宫殿，不单单以记忆的形式，而是本人，看来您的能力与意志已经达到不可想象的地步了呢。”
“不要卖关子，你们究竟是谁，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棠之笃定没有那些纷乱的记忆，他只有两世的片段，对于这所宫殿更是一无所知。
“抱歉，时间紧迫，我只能为您粗略解答，我亲爱的救世主。”美人垂下脑袋，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这所宫殿是超脱时间乃至空间的至高之所，存在的生物都是巨大能量的结合体，他们见证宇宙的兴衰，看着它们诞生到毁灭。
每个世界的末日都是在所难免，但神明为了可怜人类，赋予救世主等相关身份和能力。
但同样，为了平衡，灭世者的存在也是必须的，而顾棠之原本是钦定的唯一救世主，而那位仇人不过是协助者。
协助者不相信世界的美好，所以他不顾系统的提示，反而抢占了顾棠之的系统，并进行百般折磨，最后毁灭世界。
但没有救世主存在的末日是不公平的，违背了神的意志，于是时间一次次重启，只愿能够产生转机。
而他们俩的同时死亡便是希望的种子，遗失的系统终于回来，救世的程序也能够再次启动。
所有的一切，听起来不过是游戏。
看似公平的游戏，决定了全世界的命运，也将顾棠之的性命一次次押注。
“但你要小心，你的对手不是简单意义上的时间重启，他获得一个有关于时间的道具，现在”
美丽的神明停顿，声音戛然而止，她无奈道：“看来也只能到这了，抱歉救世主阁下，您的命运还需要自己去斩断，死亡的威胁正在逼近，请您务必小心。”
顾棠之还有很多话没有问，他伸出手想去触碰，但却捞了个空，最后啪的一声，打在十三号的脸上。
“虽然我真的很害怕，但是你也不至于这样打醒我吧，好痛的！”十三号忍不住哀嚎道，揉了揉自己泛红的脸颊，显得委屈巴巴。
系统的笑声在脑内响起，顾棠之半晌才回神，拧着眉毛问：“发生什么事了？”
窗外的天才蒙蒙亮，公鸡还未打鸣，一切都静悄悄的。
“不对，你仔细听，有风声的。”十三号趴在墙边上，而罗意也跟着点头，两人都带着厚重的黑眼圈。
“你们不会没有睡觉吧”望着尴尬的笑容，顾棠之也明白俩人大晚上在干啥，他忍不住扶额，出门查看情况。
闭上眼仔细感受周遭的一切，确实有股怪异的风从身边溜走，顾棠之眼神怪异，惹得十三号扒在门栏不敢出去。
没料到最稀有的几种丧尸都被几人碰见，顾棠之没有专门开讲堂说明前世的经验，几人也不知道异能属性的存在。
再加上异能者里也没见着类似的，自然排除丧尸的可能，以为是鬼怪作祟。
“不必担心，这不是鬼，是风系的变异丧尸，估计就在那座山里。”顾棠之回答道。
视线停留在不远处的小矮山上，这也将是几人行进的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