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追求被拒
安歌看着程月皎斩钉截铁的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明白，在这样一个时代里，离婚对一个女人来说是大事。
“大少奶奶你喜欢的人是谁？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程月皎摇了摇头拒绝了回答：“这我就不方便说了，都过去了。”
安歌听着她带着淡淡无奈的口吻，她实在想不到，能被程月皎这样温柔的女子爱慕的人，到底会是什么样的人。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知何时竟睡了过去，等到早上的时候萍萍来服侍程月皎起床，看见两人睡态不禁笑道：“我们家小姐一直盼着有个妹妹，眼下可算是实现了。”
安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萍萍瞧着她素净的模样又笑道：“这样一瞧，小歌儿你长开了不少，这柔美的小脸和我们家小姐有几分相似。”
“萍萍，你就别打趣我了。”
不过萍萍说的也没错，自从来到程月皎的院子里，安歌再也没愁过吃喝，身子如柳条般抽条了不少，脸蛋也逐渐长开了，即便不施粉黛，也是个美人胚子。
“我说真的，改日我给你化个妆，保准你是个小姐模样。”
程月皎有什么事情不会瞒着萍萍，因此萍萍也知道安歌即将成为程府二小姐的事情。
安歌一面害羞的躲着萍萍的话，一面起了身，可就当站起来的一刹那，一股子热流从肚子里翻涌开来。
安歌面色一凝，她太熟悉了这种感受是什么。
程月皎也醒了在后面看她，突然笑道：“我们小歌儿，长大了。”
自从上次和姜参比试过后，平安先生的名头就在京中打响了，虽顾太师呈上平安先生的画作后陛下并未表示什么，但在陛下寿辰这日开坛施恩时，当着京中百姓的面，他将这幅《安居乐业图》展示了出来。
这一出，也足够说明了陛下的喜爱。
平安先生的名声大响，方掌柜的小画铺也都快被追捧者踏平，只可惜安歌处于温府不方便作画，送去的画作少之又少，不过凭着这些也让她赚了个盆体满钵。
不过，事业上安歌虽取得了初步的进展，可这感情上，她真是招惹到一朵甩不开的桃花劫。
自从温长秋在程月皎面前戳破心思后。他越发来的殷勤，隔三差五便到程月皎院子里，有时候会带几盒胭脂，亦或者是几盒首饰，摆在桌面上意有所指。
程月皎瞧着有些好笑，她知道安歌的心思，但左右还在温府里，也管不住温长秋。
安歌越发的别扭起来，她只能不断的避开温长秋，对他的示好一概不见。
直到一天，温长秋将她堵在了门口。
“小歌儿？”
安歌低着头，应道：“大爷。”
“我送你的那些礼物，你可喜欢？”温长秋盯着始终不敢抬头瞧自己的安歌，心底越发好笑，这个小丫鬟倒是真的和别人不一样，自己这般示好了，也还能做到波澜不惊。
安歌觉得，与其躲来躲去没个尽头，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话敞开了说，她也不再逃避，扬起脑袋说道：“大爷，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想做个小丫鬟！”
温长秋面色一僵，他收起笑意，抿了抿嘴唇。
“我不会这么快就要你同我在一起的，你可以考虑考虑。”
“我已经考虑了很久了，我同大爷在一起不合适。”安歌拒绝的斩钉截铁，“难道大爷非得来逼我吗？”
“是不是因为夫人，你才说这些话的？”温长秋继续逼问，他向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人，始终不会相信安歌会拒绝他的好意，再说了，他自己也不明白，难道做他的姨娘还比不过做个丫鬟？
“不是因为大少奶奶，只是我没这个福分罢了，还请大爷不要在我身上多花费心思，有这个时间，倒不如把心思放在科举上，时间一晃而过，这岁末一过就到了备考日子，大爷若真有些男子气概，便去高中！”
安歌咬咬牙，说出最狠的话来，她想起之前程月皎同她说的话。
“若是你真的不喜欢他，就提科举的事情，夫君他最怕人念叨这个了。”
她也不想在温长秋面前念叨这些事情，只不过这件事对温长秋来说的确是胜过于儿女情长，眼下的处境对安歌来说实在是不妥，如果被大奶奶知道这件事，保不齐自己会掉一层皮。
安歌的小日子好不容易过的安稳，可不能再因为温长秋毁之一旦。
如安歌所料，在说完这些话后，温长秋眼里的光都仿若熄灭了几分，安歌想起他说他要开酒楼当掌柜时眼底滋生的喜意，心底叹了口气。
若她喜欢温长秋，定会支持鼓励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但很可惜，安歌不喜欢他，所以面对温长秋的纠缠，只能用最尖锐的话来拒绝他。
“大爷，你知道我会读书识字，实不相瞒，我喜欢的人也要是那种满腹诗书才华横溢的，大爷若真的喜欢我，光靠嘴皮子说说我不会信的。”
温长秋皱了皱眉，他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般问她：“一定得是这个吗？”
安歌用力的点点头。
可她说的也只不过是缓兵之计，等跟着程月皎去了江南定了身份，她就不会再回温府了。
温长秋不再多言，他定定的看了安歌一眼，随后转身离开。
没有承诺，也没有大饼，安歌松了一口气，瞧着温长秋的架势，想必是被自己吓跑了。
下了第一场雪后，年关越发的近了，比起预备新年，程月皎已经开始准备好回娘家的东西。
京中离江南还是有些距离的，从官道转水路也要两天两夜才能回家，程家的书信是一封封寄来，看的程月皎是焦急不已，恨不得扑身化为鸟儿飞回江南，整个人的心思全在家的方向了。
而温长胥，是在大雪后的第三天回来的。
他比初见时长的更成熟些，个子也更高些。
温长胥来院子里给程月皎送关外带的礼物，安歌隔着窗户偷偷看他，只见温长胥披着一身黑色披风站在雪地，身姿绰约到仿佛天地间只有他一抹黑色点缀。
不同于养在家中细皮嫩肉的温长秋，久经关外风雪的他神色坚毅，眉宇里更是多了几分稳重和成熟，越发有个男人的味道。
安歌看了会儿，又见温长秋无意间朝着她的方向扫了过来，吓得她立马转身蹲下，脸红心跳仿佛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温长胥这年纪放在现代也不过是个清纯男大学生，她怎么会对这么小的弟弟犯花痴？
再起身的时候，发现温长胥已经离开。
当夜温大人携妻子去宫中，府里就留下了几个孩子，程月皎很开心，煮了几杯清酒要同丫鬟们一起不醉不休。
酒到了没菜怎么行，程月皎提议几个丫鬟各自做出一道菜来，这可难倒安歌了，她还想着用烤红薯或者鸡蛋面蒙混过去，却被程月皎无情驳回。
不过想了想，她还真想出一道菜适合这种多人场面的吃食，只见安歌到厨房里一阵忙活后，端出了红白两锅汤。
这种天气，怎么能不吃火锅呢！
还好她曾经的家政阿姨会做火锅底料，安歌跟着她也学了不少，有时候懒了不想出去吃，在家吃吃自制火锅倒也安逸！
不过到底是跟着回忆做出来的火锅底料，安歌心里多少没有底，可尝了尝最后熬出的汤，她才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门店做出来的好吃，但也是那个味了。
把锅端出来后，程月皎与萍萍几人大眼瞪小眼，谁都不知道安歌怎么煮了两锅汤来，程月皎拿着勺子往里头舀了舀，笑道：“你这要和萍萍她们比，可真是毫无胜算。”
“别急。”安歌转身去小厨房里又端来了早就洗好切好的蔬菜和肉食，整整齐齐摆放在桌面上。
她掀起衣袖首先下了一管子的菜，待熟了几分立马捞起来放在了程月皎的碗里。
“大少奶奶尝尝。”
这新奇的吃法让程月皎很是好奇，她夹起来浅尝了一口，顿时眼睛一亮。
“小歌儿，你可真是个宝！”
温冬和萍萍她们也学着安歌的样子往里头涮菜，尝了尝惊喜无比。
“小歌儿，有这新奇的吃法，你都可以出去开铺子了。”
萍萍无意间的一句话让安歌动作顿了顿，她又想起了温长秋说的那些话，随即笑了笑道出一句玩笑话：“保不齐以后还真开了家铺子，到时候可要请各位姐姐多去捧场了。”
众人纷纷附和。
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呼喊声，程月皎动作一顿，抬头看向门帘。
只见门帘被一双细白小手掀了起来，来人正是温府的三小姐温婉。
温婉人如其名，长得白白净净，性子也沉静的很，她吸了口空气中漂浮的香气，对着程月皎笑道：“院子里都没什么人，我还以为怎么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在屋子里吃好吃的。”
程月皎对这个小姑子也很喜欢，忙招手道：“婉婉，来。”
温婉走过来瞧见她们的吃法，也大吃一惊，她道：“横竖今夜爹娘不在，大嫂，我叫哥哥他们过来一起热闹热闹！”
程月皎还没开口阻拦，温婉就转身小跑出去，安歌与程月皎对视一眼，她起身道：“既然少爷小姐们过来，我们就把位置腾出来吧。”
程月皎知道她避嫌，点头道：“你们去小厨房一桌。”
这边还在收拾东西，那边温婉就领着温长秋温长胥还有小少爷温长宥过来了，温婉见几个丫鬟收拾出位置来便阻止道：“你们走做什么，本就是我们来叨扰你们，还要你们走了？快坐下，一起吃吧！”
萍萍笑道：“小姐，我们几个丫鬟去小厨房吃，就不在这了，有事喊我们一声就好。”
温婉不依不饶，单和程月皎在一起很是枯燥，她喜欢萍萍几个会说话的丫鬟，有她们在至少气氛不是很尴尬，便又对着温长秋问道：“大哥，你觉得呢？”
温长秋扫了眼低着头的安歌，自从上一次说完话后两人就没正面碰过。
“大哥？”温婉晃了晃他的衣袖，有些不明白好好的他怎么发呆了。
温长秋这才回过神来，他点头道：“今天就不要分什么主仆了，大家坐吧。”
他这样说，萍萍哪能再有跑的意思，只能坐回了原位。
明晃晃的灯光下印照着一家的美人，温长胥夹了一筷子放进了碗里，尝了一口道：“这吃法新奇，口感也好。”
程月皎道：“这可是小歌儿做出来的。”
闻言温长秋与温长胥同抬头看向安歌，温长胥突然笑道：“这丫头给人惊喜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程月皎抿唇：“也得感谢你割爱，让我捡了个宝贝。”
“谈不上什么谢，她跟着你，比跟着我好。”
这淡淡的一句话瞬间将安歌紧绷的心情击溃，她怔怔的抬头看向温长胥，当年的事情一直是她心里无法解释的刺，倒是没想到，温长胥反倒为她着想了。
萍萍开口道：“我们方才还在说呢，小歌儿这手艺都能拿出去开家铺子了。”
这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温长秋眼神一凝，抬起头看向安歌。
安歌忙开口打岔道：“我是没那个头脑去开铺子，萍萍不要胡说了。”
温婉却说道：“你这丫头怕是在温府里安逸日子待久了，能开家铺子不比你做丫鬟过的舒坦？要我说，大嫂你这丫鬟有本事，倒不如和她一起开。”
程月皎多聪明的人，早就想到这块了，一拍即合道：“小歌儿，婉婉这话不假，我一直想开个店铺，可都没什么头绪，不如你我联手，在京中开家吃食店。”
安歌还想着开家画馆过活，没想到这都被安排上火锅店了，不过想想这也是可行的，开个火锅店比字画店来钱快，说不定日后还能做个小富婆。
“好。”安歌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既然如此，我也拿些钱来，一起买铺子。”温长秋赶紧开口，他眼圈里泛着一层红，在灯光下倒也看不真切。
温婉打趣着：“难得看大哥有兴致同大嫂做一件事，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