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吓得司南卿“嗖”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她的表情懵懵的,双手擦着裤缝,茫然问道:“咋了?”
席北丞伸手扯过一个坐垫,放到她脚下,做了个请的手势,郑重地说道:“请坐。”
司南卿还没反过味儿来,不确定地问道:“这,是我可以坐的吗?”
席北丞悠悠道:“如果你需要的话。”
说完他又自顾自补上后半句,“我觉得你需要。”
司南卿看看垫子,再看看冰凉的水泥台阶,果断选择垫子。
席北丞这人,挺傲娇的,心口不一。
明明是关心别人,到了嘴边就变味儿了。
两个人排排坐等着,司南卿抬头看天,没有星星,零零散散的乌云正在往一起靠拢,看来今晚有雨。
夜晚的小凉风一吹,司南卿抚了抚裸露着的小腿,胳膊上起了鸡皮疙瘩。
真看出要立秋了,短袖都穿不住了。
席北丞把外套递给她,起身回屋去了。
司南卿以为他是叫自己走,穿上衣服正准备起身,席北丞又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件牛仔外套,顺手盖在了她头上。
她立马闻见一股淡淡的桉树叶味,还有衣服的标签在扎她的脸。
司南卿把这件外套反穿,这样就可以遮住腿了。
“谢谢。”她道。
不得不说席北丞的衣服又长又宽,很有安全感和包裹感。
赶明儿她也买几件男装去。
席北丞没回应,倚在门边上,语气不咸不淡地问道:“你跟白敛是怎么认识的?”
司南卿没想到他会问这么个问题,反应慢半拍,答道:“我们是大学同学。”
席北丞又问道:“那为什么又分了?”
司南卿回想一下白敛的恐怖行为,表情后怕,摇着头道:“窒息,跟他在一起太窒息了,也可能是我无福享受。”
做过白敛女朋友的女孩子,就是一个字,倒霉!
席北丞头一次听别人形容前任用窒息二字,他倒很有兴趣往下听听。
“展开说说?”他道。
司南卿道:“没法展开,都是噩梦,你就想想你不管干什么都被暴露在别人的监视下,那种感受。”
“单纯地监视就算了,还要干涉,是强制干涉,不容商量,不容置疑,百分百服从,不服就囚禁。”
“很无力,很绝望,生无可恋,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动力。”
这些不能细说,每一帧都是噩梦,实实在在,能敲碎她心灵的噩梦。
席北丞道:“那你当初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因为他最初真的很好,”司南卿道,“不顾一切的那种好。”
现在想想,那种不顾一切,是把双刃剑。
让她喜欢,也让她忌惮。
但她不后悔。
如果再来一次,她还会选择跟白敛在一起。
因为那时候的自己,真的太需要关怀了。
别说人,就算是一条狗,舔舔她的手,她心里都会温暖好久。
席北丞意味不明地问道:“对你好就行了吗?”
“对!”司南卿下意识点头。
“呃,也不是,”随后她反应过来,连忙摆起手,解释道,“我是说以前,现在不太行了,我得花好长时间去区分这种好,是真好还是浮于表面。”
“但我觉得,与其花时间在这上面,倒不如多赚点钱,更有实际意义。”
“嗯!”席北丞点点头,表示认同。
司南卿问道:“丞总为啥突然问这个?”
席北丞看着远处,道:“没什么,想了解了解白敛的人品。”
司南卿道:“他做生意伙伴还是可以的,挺仗义,事业和爱情,不能混为一谈。”
席北丞一挑眉,揶揄道:“你倒挺公私分明的。”
白敛都那样对她了,她还替他说话,除了傻,席北丞找不出第二个形容词。
此时屋后有车灯亮起,他俩齐齐转头去看,一辆迈巴赫拐过矮围墙,停在了院门前。
席从渊打开车门下来,在后排座和后备箱内取出几个箱子和袋子,挨个往院子里扔。
席北丞见状连忙跑过去捡。
他朝司南卿道:“司南卿,过来帮忙。”
“哦好!”司南卿把他的外套脱下来放到沙发上,噔噔噔下了台阶。
席从渊关上车进屋,张口控诉道:“你怎么想的,买快递不往家发,发到公司,你知道我是怎么独自把这么些大件从快递柜里取出来,然后搬到车上的么?”
“不是我说,今晚这顿饭你确实该请,搞不好明天还得请。”
席北丞道:“别叨叨了,未来你一周的饭我都包了。”
他给公司买东西买习惯了,地址一般都是丞光漫客,这回下单的时候忘记改了。
席从渊道:“那不行,光请吃饭多简单,体现不出诚意,我得讹你点有用的。”
席北丞右眼一跳,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席从渊坐下,喝了两口水,慢慢问道:“霍立的案子结了吧?用不着裴飒了吧?你最近忙司南卿也顾不上别的了吧?给我使两天,我要告个人。”
席北丞就纳了闷了,“集团法务是集体辞职了吗?你干嘛总借裴飒使?”
席从渊堆起傲娇的小表情,双眼冲他一瞪,道:“管得着吗你?”
司南卿在门外叉起腰,打趣道:“渊总那是幸福的花儿绽放了,你以为他有正经事吗?他那是借着正事的幌子图谋不轨。”
她早就看透了他的小把戏。
席从渊不知道她在,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注意看,这下被人戳穿了小秘密,可把他羞坏了,说话都带点磕巴。
“南,南卿啊,你咋这么晚了在这呢?”
司南卿一本正经道:“我来支援不会做饭的丞总。”
席从渊看向餐桌上整齐摆放着的盘子,不用说,这些肯定是司南卿做的。
他刚才一进屋扫过一眼,心里确实有被惊艳到。
结果是请了田螺姑娘。
他就说席北丞锦衣玉食的,干不来这种手艺活。
他朝司南卿招呼道:“快进来南卿,一块吃点,咱不能白给他干,没有劳工费起码肚子得填饱。”
司南卿婉拒,“我吃过晚饭了渊总,你们俩吃吧,我得回去了。”
席北丞下巴一指那些快递,道:“先拆完再走。”